离开阿里墓,还没到清晨7点。我们按LP指示向西北方向走去,坐去往巴尔赫小城的巴士。巴尔赫作为琐罗亚斯德教的发祥地,在历史上名声鼎鼎,而如今已经退化为马扎里沙里夫西侧的一个小城镇,以苏菲派圣人Khwaja Abu Nasr Parsa的麻扎和其八卦图一样的布局而闻名。

到达巴尔赫,我们首先找了个汽车,去城北的Bala Hissar城堡。巴尔赫目前还残存着一圈面积很大的不规则城墙,在城北面,有一个城中城,一圈保留甚为完好。实地的探访倒是乏善可陈,城里什么遗迹都没有,城墙的保存状况也一般,高度却是很高,有种辽上京的感觉。

看完城堡,我们就去了Khwaja Abu Nasr Parsa麻扎。此麻扎大约建于600年前,在阿富汗算是非常古老的建筑。有关此人的生平我不甚知晓,算看看热闹吧。麻扎在城市的正中心,也就是八条大街的交汇点,这里有一个圆形的公园,麻扎在公园的西南角。一看到外观我就心凉了,在大修!外面全是脚手架子。然而勉强也算能看,残破的瓷砖非常好看。后来看了乌兹别克以后,觉得和那边的风格很像,但是在乌兹别克全面大修过度的情况下,这个小麻扎还是尤其可看之处的。麻扎旁边是1960年代才新建的某波斯女诗人墓,无甚可观。

这东西不太惊艳,我倒觉得那个小公园非常好玩,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闲游状态的阿富汗人。巴尔赫作为偏远地区,男子的着装非常保守,90%的人都是传统大袍。一对对男男女女,男的大袍,女的波尔卡,领着小孩子,在草坪和树下聊着天散步、或坐着打牌。那种平静让人感到特别美好。

离开了公园,同伴怕危险,坐在一个小饭店里不动了,我开始在老城里游荡。巴尔赫老城类似我国的特克斯,从中心放射性放出八条大街,每条街的夹角都相同。与放射形大街垂直的是六条环路,包绕着城中心。不论从城市的重要性和布局的完整性,我觉得都比特克斯厉害。进到城里,目之所及全是土房子,连二层楼都没有,说是小城,放在中国和村落差不多。巴尔赫的房子和喀布尔有所不同,这里不盖高台民居式的密集穿插屋,而是起一个船底式的房顶,布局极为舒朗。我设计了一条一笔画线路,想走遍二环路内的每一条大街,但说实话实在没啥可看,每条大街、每条巷子都一个样子,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是哪一条了。早上9点,街面上出现了集市,据说不是每天都有,是挨个城市换的,和我国农村也差不多嘛。

在城里我遇到了一个会说英语的当地小伙,一定要陪我同游。他向我介绍了巴尔赫的历史、文化,并提醒我处处小心,因为这里也有塔利班云云。很有趣的是,见到我以后,他就把脸遮了起来,说当地人如果见到他和外国人在一起,就会说他的闲话。听得我还真有一些紧张。最终散着步回到公园,他和我告别,说他非常希望来到中国,问我大约要多少钱。我尽量说低了数字,想着通过塔吉克到塔什库尔干那条路的价格,可他还是觉得无法承受,留下无数声叹息。我能感觉到那种生不逢地的无奈,也为自己感到幸运。

上午10点,我和同伴会合,包车直接去马扎里沙里夫机场,赶12点半的飞机。去之前,我们先来到巴尔赫城南,参观Noh-Gonbad清真寺。此清真寺建于公元9世纪,是全阿富汗最古老的穆斯林建筑。和其他景点一样,依旧不让进,和看门老头说了半天也没用,只好在外面看看。粗略判断清真寺建筑的早晚,有个挺简单的方法,就是早期以雕刻为主,没有彩色瓷砖;晚期大量使用彩色瓷砖,但是不见雕刻。此清真寺果然呈现了十分明显的早期特色,虽然只剩下几个柱子和拱券,但是好看极了,和伊朗伊斯法罕聚礼清真寺、纳因清真寺有一拼,十分值得一看。

回马扎里路上,沿途会经过一个非常完整的城墙遗存。城墙大约是800米见方的正方形,四面四门,都有瓮城,和中国城市极为相似,倒不像是西域城市。不知何年代何来头,匆匆一看,就奔赴马扎里沙里夫了。

巴尔赫的城堡

大街上骑毛驴的老头

载人的农用车

麻扎

哈扎拉人和普什图人

第一次见白色的波尔卡

街景

中心公园散步、闲聊的人们

南城墙

最古老的清真寺

路上经过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