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浮岛和totora草船,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Taquile岛(Islas Taquile)。这个岛比较有名的不再是水上人家的totora编制了,而是它的棉织品手工艺。这项手工艺如今成了UNESCO评定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我就在想,这些评委到底根据什么来评定的呢?又如何在Uros人的totora编织与Taquile人的棉织手艺之间作最终选择的呢?说到UNESCO的这项评定,当然会想到中国的昆曲,它也属于这项遗产。昆曲,《牡丹亭》,游园,惊梦。。。。。。江南人通常都知道。这么一想,可能是物以稀为贵,如日中天的京剧肯定评不上,那么满湖游弋的totora船也轮不上了。

来Taquile岛的游客很多。旅游加上打鱼是岛民的主要经济来源

从Taquile岛看过去,的的喀喀湖就像大海一样辽阔。碧蓝的天空把湖水染成碧蓝(碧绿?)。难怪这湖号称世界上最大的高原湖。不过湖水总是平滑如镜的样子,不见有大风卷起白浪。远处白色的雪山就是玻利维亚海拔6千多米的Ancohuma山。

我们的目标是爬到230米高的岛顶,然后在那里吃饭。个个都饿了。但在高原上爬坡230米又不太容易。到那里的时候,每个人都气喘吁吁。

山道边上,见到在那里摆摊卖棉织手工艺品的岛民。如果仔细地看,这位摊主可不是女性,而是一位大叔或者大哥。这里边有个原因。号称全秘鲁最优质的棉织工艺品出自Taquile岛。而zaiquile岛上的棉织工艺品的编织全部由男人来完成。所以艺术家自己有时就会拿着自己精心制作的作品亲自出来销售。岛上的男性从8岁就开始艰苦的学艺,继承前辈的独门手艺。岛上的女人只能从事纺纱这项初级工作。

从山顶再看的的喀喀湖,说眼前这一景象犹如仙境也不为过。

在山顶学校操场看到的三个可爱的小女孩。她们不是为了拍照要钱而在游客面前晃悠的,而纯粹是在玩耍。大一点的女孩领着两个小妹,真的讨人喜欢。一个孤岛就那么点大,全部居民加起来就两千多人。对她们来说,山顶可能是最好耍的地方了。这么多来自世界不同地方、长相迥异的大人小孩,闯入她们的世界,带来了多少令人惊讶和新鲜的感觉呀。

饭是一大盘米饭和鱼,加上炸薯条和解冻素菜,一碗汤,一杯茶。很饱。秘鲁饭菜一如既往的好吃。鱼不是carachi,而是马哈鱼(trout)。马哈鱼也是湖里捕捞出来的,但它不是湖里原生鱼种,而是上世纪30年代从阿根廷引进的。据说引进马哈鱼,导致几种湖里的原生鱼种竞争不敌而灭绝,一种的的喀喀湖里独有的鱼叫做Amanto的就是一个例子。湖外的世界从不平静,看来湖里也是如此。

历史就是物种竞争和消亡的过程和结局。从超越的角度来看,竞争无所谓对错好坏,因为竞争是每一种生物的本能,包括人自己。然而竞争并不能带来永恒,而是依旧难以逃避的最终消失和毁灭。如果看透了这一点,心就变得犹如的的喀喀湖水一样平静和舒缓。

在思考人之命运这个题目上,我个人觉得印加人的思想也是深刻的。印加神话中,大神Wiracocha从的的喀喀湖水中升起,为处于黑暗中的世界带来了光明。他创造了日、月和星辰。他对着石头吹气,于是有了人。。。。。。做完这一切后,他一路向太平洋走去(还记得前面提到的那个在Raqchi变魔术的乞丐吗?),最后消失在海面上,再也没有回来。对于神话这样处理结局,我深有同感。消失和逝灭是一切逻辑的逻辑、一切希望的希望和一切结局的结局。

从的的喀喀湖上远眺普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