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埃及的前一个晚上,我一个埃及朋友的亲戚A因为也在开罗上大学,想要约我出来再见一面,带我去开罗老城区好好逛一逛。有当地人当向导自然是极好的,那天因为工作关系,只得下班后在开罗约定的地方会面,所以真正开始玩儿的时候天黑了。埃及朋友是女生,我带上了一男一女中两个国朋友一起。埃及当地的女人在晚上10点之后因为安全原因就不应该独自出行了,虽然我们中间有一位男生,可毕竟都是外国人,所以我们的成员构成按理说是不太安全的。

夜色中,A带我们在拉美西斯车站附近大胆穿过晚高峰的马路,坐上面包车前往哈利利附近的老市场和清真寺区。来到埃及一个多月,我一次清真寺都没有进去过,以前总担心会有各种忌讳,我一个“异教徒”还是不要去掺和人家的神圣事业了。结果A告诉我,就算是外国人也可以自由出入清真寺参观的,不过在着装上一定要庄重,所以在进入清真寺以前我们必须脱掉鞋,女生还租了长袍,把自己包得只剩脸露在外面——我来埃及盘算已久的心愿总算在最后一晚达成……夜晚的清真寺别有一番魅力,淡绿或淡黄的灯光照在清白的寺壁上显得无比圣洁,寺庙里低吟的诵经声更让人感到内心安宁纯净。走在清真寺光洁的地板上不敢高声语,这里没有中国佛寺道观的檀香烟气,也不似天主教堂般华丽辉煌,只剩清白,如初到人世般纯净。

在清真寺里有一位埃及大叔主动来当起了我们的导游,为我们讲解这座寺的历史。他在这片老城区长大,A说虽然她自己是埃及人,但其实关于古埃及老城旧巷的一些散佚往事她也很好奇,出寺以后我们决定正式请这位大叔做导游。在他的带领讲解下,我们穿行在夜色下的寻常巷陌中,看见了老城区的人们如何生活。这一次,我真正觉得自己来到了电影里的古老埃及,和尼罗河畔的埃及不同,这是另一面繁盛的、熙攘的、富沃的埃及,那个欧非亚的要冲,那个喂养古罗马的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