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oood morning ladies and gentlemen. GoodMorning. Welcome to the Drake Passage…”一小段悠扬的音乐之后,响起领队Alex富有磁性的声音。这是船上每天的叫早节目。就像电台节目一样,Alex作为DJ,每天会选择不同的音乐唤醒全体旅客,在大伙儿渐有知觉的时候开始大致介绍每日活动项目。躺在床上跟随者海浪和船体一起晃动,尽管还没有适应如此大幅度的晃动,但依然很享受这种极富韵律的感觉。事实证明,站着比坐着的晕船感觉要小,躺着比站着晕船的感觉要小,所以大多数晕船药的作用在于让你犯困,在昏睡中屏蔽不适感。
7点半颤颤巍巍地走到餐厅,拿了些三文鱼、水果和奶酪,要了杯茶,吃了一口,胸口件顿时波涛汹涌,见势不妙,只好撤回房间平躺。大伙儿对德雷克海峡的敬畏之情无需言表,看一下走廊里放满的呕吐袋就可想而知。从房间抽屉里拿了一个出来放在枕边,立即躺在床上休息。果然不过一会儿就感觉还阳了,稳妥起见还是小憩一会儿为好。
穿越德雷克海峡平均需要2天,一般所有旅行团都会在此期间做一些抵达南极旅游前的准备工作,例如:领取冲锋衣外套、雨靴和救生衣,此外还有一项特殊的检查工作。根据《南极公约》和相关旅游规定,凡是在南极大陆登陆,任何可能与地面接触的物品都要事先清洗消毒,严禁携带任何种子、泥土等外来物质上岛。旅行公司会要求所有旅客将所有可能带上岸的背包、冲锋裤、帽子、手套、三角架等统一拿到大厅检查,相关人员会视情进行清理清洁。当然这还不够,在每次下船活动前和活动结束上船后,都必须在消毒水池内清洗雨鞋。
这次,旅行团队特意为这两天的航行生活准备了内容丰富的讲座。本想听讲座充电,结果吐意浓厚,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熬到午饭也是跟泱泱同学匆匆两口,坐在餐厅里看着甲板上吹风看海景的花发老人,感慨如滔滔江水向东流……餐厅服务员们倒是沉着冷静,举着托盘,踏着凌波微步送汤倒茶。餐厅位于船尾,根据船医推荐,晕船时盯着海平面看可以缓解不适症状,只感觉船身瞬间升高10多米,只见船尾和海平面出现45夹角,哗啦一声,桌面上的杯盘随之全部摔在地上。德雷克海峡,名不虚传。下午到晚上基本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半睡半醒,半死半活。这一夜,sea adventure像插电演奏Taylor Swift的Shakeit off一般,晃来晃去,船舱里时不时响起淅沥哗啦的声音,多少东西砸落地面啊!
德雷克海峡(Drake Passage) 位于南美洲南端与南设得兰群岛之间,东西长300公里,南北宽900-950公里,平均水深3400米,最深4750米,是世界上最宽最深的海峡。德雷克海峡以其狂涛巨浪闻名于世——由于太平洋、大西洋在这里交汇,加之处于南半球高纬度地区,因此,风暴成为德雷克海峡的主宰。全年风力都在8级以上,动辄10-20米。即便是万吨巨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也被震颤得像一片树叶。这片终年狂风怒号的海峡,历史上曾让无数船只在此倾覆海底。于是,德雷克海峡被人称之为“杀人的西风带”、“暴风走廊”、“魔鬼海峡”,是一条名副其实的“死亡走廊”。
一觉醒来,似乎基本适应了晃动的感觉,呕意消失了不少。在船舱里到处走走,在甲板上吹吹海风,领略一下德雷克海峡这别样的魅力。
正式航行的第二天下午,船长为此次极地游的全体乘客举行了欢迎酒会。俄罗斯大叔Peter留着花白的胡子,但目光犀利,精神矍铄,操着一口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欢迎大家乘坐Sea Adventure开启一场南极探险之旅。据船长介绍,这艘船的技术部门主要由俄罗斯海员和技术员负责,餐厅、客房和后勤工作由菲律宾团队负责,旅行策划和项目安排由Quark公司的队员组织筹划,可谓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在此不得不提一句船餐。早、午餐是自助,晚餐为点餐,食材丰富,菜样多变,特别是晚餐最为出众,有一餐的五分熟小牛肉烤得那叫火候得当,酱料配的也是锦上天花。我们常坐的一桌配备的菲律宾服务小哥Elvin也是提供着超五星服务,服务几次后对我们的需求那是心领神会,了如指掌。刚上完主菜就到后厨备水果,上红茶也会很有默契地送上一叠柠檬。
多亏船上食物补充体力,航行第二天晚上美餐之后,终于拿起相机到甲板上开始记录此次南极行。云层厚重,落日余晖在云间映出一丝淡粉色。之后,淡粉色一跃变成金色,远方自上而下呈现出深蓝、金色、淡蓝、深蓝的色调。海平面处的云雾里黑白相间,冰雪山峰初露端倪,信天翁和岬海燕在风浪中追逐。一种庄重的静谧。
(gopro记录穿越德雷克海峡的第二天,似乎风平浪静了。)
我们不断接近南设特兰群岛,德雷克海峡已渐渐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