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明的机场人很多,显得分外杂乱。

很多闲散的当地人,挤在走廊,外围,不是乘客,也不接谁,可能一群人,可能也就一个人,或是点杯水,或是玩手机游戏,或是打电话聊天,甚至带小孩,百无聊赖。

整个机场就像国内春运的火车站。

和叔挤进一家小Cafe,买了两杯当地的咖啡挤着一个带孩子的越南妇女拼桌。

卸了行李往沙发上一倒,重重吸了一口灌满炼乳的黑咖啡,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靠,真tmd好喝。”

叔也含了一大口,没来得及吞,只能鼓着嘴点头竖拇指附和我。

彼时两个人挤在拥挤的机场里,行李一地,即便几百万傍身依旧没能沾上半点洋气。

满满写着一个大写的”土“字。

大概是我那一句赞美咖啡的俗语,语气过于强烈。

不由得让拼桌做我旁边的越南妇女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出于礼貌,我也鬼使神差的一本正经看着她。

女人穿着宽松的棉布衣服,头发很黑亮。没有行李,穿着拖鞋。浓郁的洗发水味道,倒像是刚洗完头出门。桌上是她早已喝完的空咖啡杯和打发时间用的电话,身旁的孩子还是穿开裆裤的年龄。

总觉得她好像坐在这儿很无聊,但又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无聊。

四目相对,又无言以对。

她尴尬得转移视线拨弄电话,我则顺势对她一旁穿着开档裤的光头小孩挤眉弄眼。

小光头被我逗得咯咯直笑,坐我旁边的叔也来凑热闹。

“这小孩光头诶,男的女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会看啊”

“看不出来啊。”

“不是看上面是看下面啦。”

叔白了我一眼。

我寻思着这句话是有点奇怪,于是解释,“哎呀我的意思他穿着开裆裤嘛。”

越南女人拨弄了会儿电话,不知哪来的灵感,突然开始给小光头哺乳。

我和叔调戏小孩的鬼脸一下就僵硬了。

刷刷,两人脸都红了,叔比我镇定,扭头调手表,虽然他几分钟前才调过。

我一时没回过神,还傻愣着,直到叔拍了一下我后脑。我才默默把头埋在杯子里喝完了所有咖啡。

其实也不是头一次见,

说来,也是返璞归真的一种态度。

登机前我又把小光头逗笑了。

和叔过了安检,刚巧几个穿着奥黛的高挑空姐从我们正前面路过。

我不由得吹了一声悦耳的口哨。

叹到,真是个纯美的国度啊。

走前面的叔,突然扭头,用力白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