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再来泰国的时候,去哪个岛,玩多少天,通通我都没想。

但那时,第一时间侵袭思绪的,只有一个地方:

Ayutthaya,大城,继素可泰之后的泰国第二个故都。

世界文化遗产,酷似吴哥窟的高棉式遗迹,著名的树根缠佛,一个个被砍掉佛头的石像……

每一处都是曼谷无法比拟的沧桑。

大城,名不副实,其实只是一座在曼谷以北70公里世外桃源般的小城。

这个上次就本该踏足的地方,留给我太多的追悔莫及。

去大城的那天是年初二。

我们8点多便早早醒来,然而我一向拖延症,两位少爷更是少有的比女生还讲究的男生。

大好晨光在我慢吞吞收拾行李以及少爷们剃须抓头发的时间中流失着。

从来干净利落的琳哥在旁边一边按着手机一边翻着无数个经典白眼,但她从来不会对我们生气。

出门已是11点多,也是佩服自己。

Keith本来想带我们去Tripadvisor上排名很高的一家甜品店,那家店原来还就在我们街口。

走到的时候发现从除夕那天到过年都关门,太可惜了。

草草吃了顿brunch后,我们便打车到胜利纪念碑买票去大城。

60Thb/人的车票,商务车,一个多小时车程,坐得很舒服,也不贵。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到达Ayutthaya。

大年初二,长长一条路搭起一个个摆摊的,看不到尽头。

看来晚上会有广州花市一样热闹的夜市。

下午3点酷热难耐,两位少爷又拖着拉杆箱。

走了几百米没打到我们最常用的座驾——出租车。

好不容易打了一辆双条车,好久没坐,上次坐已经是一年半之前在清迈的时候了。

他们3个亢奋的不得了,拿起自拍神棍来了个合照。

总觉得跟他们一起的时候自己都特别年轻。

从驶入古城那一刻,我就被Ayutthaya的气质迷得神魂颠倒。

最后停在了我们住的Park Ayutthaya,有一个很漂亮的大花园,种满了花草,正对着大城历史公园。

安顿好之后,我们“方向感拯救世界”的perfect girl琳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静静地研究起地图了。

这个girl从来都是把地图啃了一遍之后便过目不忘全程凭记忆人肉导航。

接下来我们重操旧业去租自行车。

老板娘告诉我们大城岛西南方河对岸那座Wat Chai Watthanaram(柴瓦塔那兰寺)是看日落最出名的地方,但有点远。

我们问她假如骑自行车呢。

老板娘说: "You'd better not. Actually it's very dangerous because there're too many cars. (你们最好不要。太多车太危险了。)"

确实太过的交通有点让人心惊胆战,主要是路窄车多而且乱。

但偏偏我们作死。

"But we want to ride. (但我们想骑车。)"

老板娘毫不客气睇说了句: "OK unless you want to die. (除非你们想去死。)"

听到这话我们更来劲了,二话不说要了4架自行车。

想想我们曾在马来西亚槟城连续两晚马路狂飙疯狂逆行,这点算什么。

要知道马拉佬都是开挂的,限速50的路出租车司机直接开100。

骑车绕了古城大半圈,路上两位少爷一直哀嚎:“啊~我屁股好痛啊~”

尤其是Joe Choo,你可以想象他招牌的高潮脸。

也许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好几次让路上的黑狗追着他吠,吓得他又是一阵惨叫。

终于在日落之际迎着火红的天空一路骑到了目的地。

浓妆艳抹下的Ayutthaya美得摄人心魂。

柴瓦塔那兰寺 Wat Chai Watthanaram

门票 50Thb/人

寺庙坐落于大城岛外,是大城府最雄伟美丽的寺庙之一。

1630年,大城王国的巴萨通王(Prasat Thong)为了纪念他居住在该地区的母亲而下令开始建造寺庙。设计风格为高棉风格,为当时流行的建筑风格。塔群的中央是一座高棉式的大塔,四周有4座小塔,再外围则有8座更小的塔及门。13座高塔的周围围绕着120尊坐佛,8座小塔中端坐着12尊大佛。

日落过后,黑暗中我们继续飙车,Joe Choo的气质再一次深深迷醉了路边的黑狗,一路追回到住处。

184高的一个大男生好端端被吓得一路惨叫。

心疼,关爱男神。

此处继续联想他的高潮脸。

把车停下,我们回到下午下车那里。

果然,这里是一个热闹盛大的夜市,熙熙攘攘。

没想到中国人的春节在大城气氛这么浓。

这里还搞起了泰国选美了。

Keith终于吃到了他心心念念而在曼谷没来得及吃的椰子雪糕。

那晚,我们去了一家有人弹唱的酒吧,叫了4大瓶Singha。

入夜的Ayutthaya, 挂一轮明月,良辰美景,有酒有肉,身边3个神经病。

从旅行到事业到结婚生子,永远是聊不完的话题,乱了一地节操。

Keith说比起家人和另一半,旅行永远是跟朋友一起最开心。

琳哥憧憬着结婚生子后的蓝图。

Joe Choo说他回国之后就去纹身。

Keith说:纹个“淫战行动”,写“正”字,每旅行一次多一笔,凑齐了就是“淫战行动 正”。

琳哥又翻了个白眼。

又叫了几杯Jameson, 爱尔兰的威士忌。

拿出在曼谷还没写完的明信片。

他们看见了我写给前男友,便起哄。

琳哥说:“写什么。肯定是写上次没跟他来大城,这次自己来了。”

我用手捂着,她说得对,我无力反驳。

若不是那个人,我不会知道Ayutthaya。

Joe Choo坏笑着想抢过去看,我说不要。

Keith从来都是泼我冷水最不留情的一个。

“写完就撕了吧。不要再这样了。一直以来根本是你自己的幻想。你们已经完了。”

我拿了Joe Choo一根烟,他帮我点上。

我极少抽烟,不懂抽,更不上瘾,因为每次都是浅尝辄止。

Joe Choo说:“你要吸进肺里才有感觉。”

我用力吸了一下,呛得几乎流眼泪,把剩下半根烟直接灭掉。

Joe Choo一边说“真浪费”一边继续调侃我:“到底写什么,给我看看嘛~”

Keith 那句话一直撞击我脑海。

我喝了口Jameson,酒劲上来,抄起那张用英语和日语写的明信片,狠狠撕碎。

他们拍手:“好耶好耶~”

我跟Joe Choo说:“烧掉它。”

Joe Choo说:“哈?真的啊?”

“烧。”

“好!”

Joe Choo拿起纸屑,用打火机点着,放到烟灰缸里。

那些酝酿很久的话,火化成灰。

Keith把剩下半瓶Singha递给我,“喝完它,琳哥也喝。”

“好。”

一向克制的琳哥拿起我那杯Jameson,一饮而尽。

我举起Singha,还有什么理由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