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行李放到了大爷的拖拉机上,拖拉机开在前面,我们跟在后边,路旁偶尔传来狗的狂吠声。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营地到了。我们对大爷千恩万谢,卸下行李,跟着管理营地的大叔到了露营的地方。营地背靠沙丘,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地,他告诉我们远处依稀可见灯光之处便是黑水古城,黑水河在沙丘的后面,翻过山丘就是宽阔的黑水河,黑水河边也有许多胡杨。

在这样一个风水宝地,积极性非常高,搭帐篷,吃晚餐,楼为我们忙前忙后,还去打了两瓶开水,让我们洗漱洗漱。明天决定睡到自然醒,或许一开帐篷就能够望见东方升起的朝阳。我的帐篷顶是一块纱网,透过网能够望见天上明明灭灭的星。

第二天早上还在睡梦中,就隐隐约约听到楼导跟原生质、柚子、切拉的对话,说山丘那边是一篇很美丽的景色,她早起爬上山丘看日出,一转身就被身后的美景震撼了,她说她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感觉。我很想睁开眼睛,趁着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去欣赏那片在太阳照耀下洒满了金黄的景色。实在是太疲惫了,又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把启鹏叫醒拉开帐篷的门,切拉站在山丘上大声对我们说:“后边那片景色实在是太美了,快去瞧瞧吧!”我把饭盒加入自热包,然后跟启鹏往上爬,站在最高处看到了正在往回走的楼、柚子以及扛着枯胡杨的原生质。远处是一条平坦、广阔的河,流水非常缓慢,河的两旁都是胡杨,眼前被色彩弥漫着,黄的、金黄的、绿的、黄绿的、蓝的,白的……我不管不顾穿着白色毛衣,直接躺到了沙子上,凉凉的,软软的,舒服极了。我跟启鹏说:“我要往下冲了,你跟在我的后边。”于是,整个人飞奔了下去。河边适合发呆,不是一个人实在呆不起来,只是从这头跑到那头,不停地游荡。

回到帐篷的时候,楼已经拎了两水袋的冷水回来,让我们洗头洗脸,并且告诉我们联系了昨晚上的拖拉机送我们去黑水城,下午再将我们接回来,东西放在营地不用撤。每个人都交了一百块钱作为公款,明天早上包车去跟大部队集合,不需要看领队的脸色,恳请他来接我们。晚上可以买两个哈密瓜,买点羊肉串,搞一个篝火晚会。大家都很痛快地将钱交齐,吃饭的吃饭,洗头的洗头。营地的哈密瓜让我们无限怀念,比在胡杨景区买的甜太多了,在额济纳真的可以吃哈密瓜吃到饱。

收拾妥当之后,昨天晚上的大爷开着拖拉机出现了,我们欢快地坐上拖拉机,相当二相当快乐,坐拖拉机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拖拉机突突、突突地开,启鹏和大表哥坐在大爷的两旁,穿着格子衬衫的两个人是左右护法,喜感极了。原来昨晚上的狗是大爷家的,一条跟着拖拉机奔跑的黑色狗。我们愉快地跟路上开着车的人挥手招呼,有人热情回应有人置之不理。

下午,大爷准时到黑水城接我们,一堆二货欢天喜地地坐上去,拖拉机又突突、突突往回开,被一部部车超过,于是我们便走进了灰尘弥漫之中。营地的大叔一直以为我们是学生,所以对我们热情有加,他说帮我们联系好了明天早上的车子,我们吃过晚饭之后可以自己篝火,卖羊肉串的大哥还偷偷给我们便宜了不少,剩余的钱我们买了啤酒,每人一瓶。

回到营地,大家开始忙活开了,楼为了让我们玩得更尽兴,不停去与营地的人沟通,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一些人负责去捡柴火,一些人负责去拿羊肉串,一些人负责提水,似乎我一直在守着自热包,帮大家热了一份又一份饭。那些片刻,我好像忆不起来了,只记得元宝跟切拉、小初在生火,我收拾好东西的时候他们刚刚生了起来。篝火引来了一个男人,他带着些微责备之情问我们为何要篝火?我们说老板容许了,他说哪个老板?让我们低调下,烧了这堆柴火之后就不要再烧了,不然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就是营地的老板,只是过来看看情况。不过我们没有听他的话,还是去拾多了一些柴火,这次我跟着去了,不能烧胡杨,只能烧红柳。

所有人都聚齐了,所有东西都已经搬过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自我介绍,说各地的方言,说各种段子。大表哥的“蛋皮”让我们学了很久,大家举瓶共襄盛举。欢笑声中,我们忘记了要离别,忘记了我们来自哪里,忘记了一切的不愉快,那一刻我们就是一家人欢聚在一起。透过火焰,看到每个人的脸上荡漾的都是一种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容。

也许是太劳累,也许喝得太多,也许被风吹着,熄灭篝火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头沉得厉害,整个身体却轻飘飘地摇动。我赶忙躲进帐篷里,沉沉睡去。

10月5日早上五点钟被楼导叫醒了,没有片刻犹豫便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快速利索地收拾东西,然后相互帮忙很快便搞定了,将行李放到了车上,便向大部队出发。也许别的帐篷里的人正在做着美梦,也许别处还在延续前一晚的夜夜笙歌,整个黑水河是静的,是暗的,只有车子的声音打破静,只有车子的大灯照亮前方的路。我们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是在怀念,是在回忆?也许,刚离开,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