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是七点四十起飞,我们对今年初在贵阳差点误掉飞机的事件还在耿耿于怀,所以即使住在机场旁边而且堵车概率为百分之零,我还是把闹铃时间定在了早上四点四十五,这个点起来,就是走着去时间应该也绰绰有余了。可是闹钟还没响,四点半的时候我就被撑醒了,撑醒了...确切的说,是被嗓子眼里油泼面的味道给呛醒了。我会经常因为这个被媳妇骂,吃起东西来没有饥饱,看来,直接戒掉晚饭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我使劲咽咽那根没没消化完的面条,发了一会儿癔症,才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洗漱、收拾东西,查点行李,出发!

直到马上就要出发,我总有一种恍惚的错觉感,毕竟,西藏也许是我长这么大最惦记的地方了,总是有一点不可思议的。临上飞机前,我发了一条微信,“没有把这一次当成一次旅行,这里和之前的每一个地方,都不一样;这也不是好多人口中的朝圣,总觉得说的太多太滥,根本不足以表达内心那种复杂的感受。接下来的十多天,也许会吃好多苦,可是整整十年的期盼和承诺,已经早已让自己相信,这些,必须成为我们生命中,一定要去经历的那一部分。待我平安归来,定为你细述,我们经历的艰辛,和路过的风景。” 现在回过头来看,全说中了,我平安归来了,路上也真的吃了不少苦,现在,正在履行我说的诺言,在向你们细述,我们经历的艰辛,和路过的风景。

一切顺利,在机场开始进入嗑药模式。嗑药这回事,是这次除了机票之外又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甚至比机票还重要,因为机票只涉及到省钱,但是嗑药这件事虽说不上关系到性命,但至少嗑药是可以保证自己身体少受些痛苦的。我和媳妇全程都在嗑红景天和携氧片,从我最高到珠峰大本营都上蹿下跳拍照的情况来看,可以负责任的说,嗑药是绝对有用的!但是高反这回事,没有什么规律,好多人都说平时身体壮的容易高反平时虚弱的人反而没事,我觉得纯粹扯淡,我们队友里有两个都从尼泊尔徒步过海拔五千的地方,其中一个跟我这靠嗑药为生的人几乎一样,全程反应并不强烈,另一个一开始有些反应后面也很快适应了。人家两个人平时都是日跑5公里以上的人,你能说人家不强壮?所以说,不要问什么人什么人容易高反之类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每个人都会有一定程度的不适,有人轻有人重,有人受得了有人就受不了,没有任何规律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嗑药可以大大减小你高反的概率,减轻你高反时的难受程度,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想去的小伙伴们,如果你想硬扛,完全有可能,事实上我们六个队员中除了我和媳妇,其他四个全没吃药,人家们也都没什么大问题,除了一名女队员在行程刚开始的时候有点难受,后面也都完美适应了;如果和我一样对自己的状态心里没底,乖乖嗑药吧,至少首先从心里上先可以踏实下来!

西安今天的雾霾严重到令人发指,比山西严重多了,一点拍照欲望也没有。飞机冲出雾霾,飞向蓝天。飞机要在甘南夏河经停,夏河是我们2013年就准备去的地方,各种原因没去成,2014去青海湖的时候又列在目的地之一,结果因为高反太累又没去成,没想到这次以这样的方式停留在了夏河的土地上。3000多的海拔已经跟平原有了明显的差别,好多西安登机的人还穿着半袖,我们因为行李超重被迫把好几件厚衣服都拿了出来带在身边,一开始还嫌累赘,没想到因此得福,到夏河地面温度直接降到0度左右,把那几个半袖直接冻成狗了......我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在没有暖气的夏河机场大厅里晃来晃去,招来一堆怨恨羡慕的目光。算了,快去圣地的人了,内心要厚道,不要这样明目张胆的招人恨了。我在屁大一点的大厅里转悠了个遍,看看实在没什么看头了,找了一个最靠近门口的座位坐了下来,从口袋掏出了准备用在阿里早晚拍照的棉帽,默默的套在了头上......

有个半袖使劲打了个喷嚏,扭过头去,再也不看我了。

换登机牌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纠结坐在飞机的左边还是右边可以更好的拍到雪山,没想到这次的航班,整个飞机的后两排全部没人坐,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有个空姐见我晃来晃去的还问我在干嘛,我说我要拍雪山!然后我问她雪山应该是在左面还是右面,她支吾了半天自己也弄不清楚,看来还是靠自己的靠谱。过了一会儿那个空姐坐在了另一侧,我还挺纳闷,空姐可以这么悠闲的坐在乘客的位置上吗?不怕扣钱?那个美女空姐一直看还一直自言自语,飞这么多趟好像从来也没正经看过雪山!就这样,我和那个空姐坐在最后一排座位的两边,看雪山看了个够。一直到下飞机,我也没回到我自己的座位上。媳妇问我,“你怎么老半天也不回来?”“呃”,我说:“后面比较宽敞!”其实后面除了宽敞之外,最重要的是养眼! 呃,我说的是雪山养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