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公园里,最先遇见的是不冻河。从坡上去到河边,要经过丛丛棘棘的蒿草。蒿草和丘上成排的木屋一样,苍黄苍黄的,像是表白着对冬天的无奈,却也有一番折衷的坚守。

那条河,“高人”似的,超然季节之外,依旧闲来无事般地流淌着。为什么零下几十度的低温,都无法令她披上坚硬的外衣?是与生俱来的执拗性格,还是难以捉摸的火热情感?无论如何,如此情状下,我不愿从科学的角度探究问题,甚至懒得求助“度娘”;毕竟,游记不是小学生样的记叙文,更不是说明文。

蒿草掩覆下高高低低的石头,令去到河边的路颇不平坦。深一脚浅一脚地抵达,挥别身后的蒿草,却发现大大小小的“白蘑菇”。原来,冰雪暂时“抚”去了岸边石头的棱角,宛如“童话世界”里的蘑菇园,白得妙洁、洗练,如梦似幻,令人观之痴醉,继而心静如水。

对岸,几棵树,没了叶儿,却露出繁复的“筋骨”,依着汩汩的水流,傲然大片旁白之中。水流轻轻虽相似,然其意境,与“晓风残月的杨柳岸”是全然不同的。

再多些动感就更好了。几头牛仿佛洞悉了心思,适时出现在河边。或通体黝黑,或黑白相间,摇尾甩头,憨态可掬。那一头,我叫它“大黑”。“大黑”显然不满足于在河边转悠,向河中行去。嘿,哥们,冷不冷啊?我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