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到达老阿尔巴特大街的时候天色已晚,肖像画家们依然像白天一样坐在自己的作品中央,偶尔起身活动,只是白天见证惨淡生意的手中报纸不见踪影,有一家店面用中文写着大字“保证天然波罗的海琥珀蜜蜡”,顿时失去进店逛逛的兴趣;非洲雇佣者扮演玩偶在这冬夜里辛苦地派发餐馆传单,口中操着和我俄语发音水平一样的日语对我讲着什么;一位戴着墨镜的弹唱者在这黑夜的路灯下卖力表演,所以我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盲人还是装酷,不过弹唱实力实在过硬,硬硬的俄语摇滚乐吸引了不少游客驻足,排成扇形,我在正当中,颇有一种弹弓将要发射的感觉,似乎和地理位置有关,在我浅薄的音乐知识里,北欧及俄罗斯这类寒冷地区更容易激发音乐者狂放的音乐细胞,需要用硬派表现力表达内心情感,淡淡的民谣吟唱听不了一个开头,转眼就会变成狂嘶怒吼;一个哥们儿站在斜顶的房顶上,淡定地用铲子清理积雪,俄罗斯人的战斗特性似乎体现在方方面面,手中的一切都是武器,配合嘴里的念念叨叨,一板一眼地对付着面前的假想敌,哪怕只是屋顶的积雪;大街上不少礼品店都不可避免地出售着俄罗斯最有代表性的套娃,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的套娃价格应该是整个莫斯科最贵的,有些套娃图案粗糙地连我都可以画得出来,却也依然价格不菲;街中心有一座剧院,我路过的时候恰巧是进场之前,就像对俄罗斯中老年人以及名门望族的基本印象一样,男人们穿着黑色板正西装大衣,头戴黑色帽子,手中拎着同样黑色的皮质公文包,笔直站着抽烟卷,女人们则用貂皮大衣裹身,长靴及膝,手套过肘(我不知道这叫什么),同样笔直站着抽烟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