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独克宗的那个夜,天空满是雪花。龟山上的转经筒停止了转动,在漫天的大雪里发出金灿灿的光来。我就这样坐在空无一人的月光广场中央,穿着那件新买的藏袍,任由雪花飘落在肩上,在头上

重返独克宗的那个夜晚是我永生难忘的一个夜。那晚我从香格里拉是一路徒步到独克宗的。在县城里买来一件当地裁缝师傅手工做的藏袍,也没地方塞,就这样提在手上,一步一步走到独克宗。谁知道还没进古城,雪就已经飘了下来。昏黄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看起来怪怪的。古城一路走到旅店,我驾轻就熟,像在回家。走到旅店,大概已经9点了,老板看到我很惊讶。

我说:“我又回来了老板,这次只有我一个人。”

老板放下正在烧的水,回答:“哦哦,欢迎欢迎,我去给你收个房间。”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离开前的那些韩国人竟然还在这里住着。

放下东西,决定出门逛逛。外面雪已经越来越大,古镇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我穿着新买的藏袍,像是一个臧家的小伙,皮肤黝黑,嘴唇干燥。一个人攀上龟山又下来,只觉得不该回到独克宗的。 重返独克宗的那个夜,天空满是雪花。龟山上的转经筒停止了转动,在漫天的大雪里发出金灿灿的光来。我就这样坐在空无一人的月光广场中央,穿着那件新买的藏袍,任由雪花飘落在肩上,在头上。

老孙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坐在奔向昆明的列车上,老巩也该是计划着离开风花雪月的大理了吧。这趟梅里朝圣的转山路终于画上了句号,在这个大雪纷飞的独克宗之夜。当我看到从丽江、香格里拉、德钦寄回去的明信片时,我应该已经在武汉,大学的实验室里做着枯燥乏味的毕业设计。那时的自己或许会遇到许多挫折,也或许会为毕业而忧伤,对未来迷茫。

如今敲着这段文字的我,已经坐在实验室。看到那些在转山路上寄回的明信片时,觉得生活的零零碎碎和那些所谓的困难,其实不值一提了。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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