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用大美女苏菲玛索主演的电影名字来描述去时的这五程飞行显然有点过于矫情,或者改叫“云里雾里的55小时”或许更为恰当,因为这不仅描述了我们的垂直空间位置,从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我们心里状态的缩影。
或许很多人会有同感,在面临长时间的飞行之前,尽管你的理智一再提醒自己“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你拼命想隐藏的内心深处的另一面却一再给你一种“视死如归”的真切感受,以致在每次安全降落之后都如释重负。其实,对于由灵长类动物而不是由鸟类演化而来的我们来说,有这种感受绝对正常,人类在陆地上行走奔跑了250万年,而飞机这种工厂产生的怪兽才出现了100年,我们人类的基因确实还没来得及完全进化到对飞行安之若素的程度。
不过,根据相对论,飞行至少能够给你带来一项你并不经常拥有的福利,就是,在高速飞行中,你的时间变慢了(根据尺缩效应,身材应该也会变苗条些,当然这都是基于地面观察者的视角)——是真实的时间而不是你所感受的时间,虽然这时间短得可怜,可在147亿年前,一个叫做奇点的东西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完成爆炸,然后暴涨分离出如今组成你我等世间万物的基本粒子的,足见这时间可以用来做很多事。于是,我决意要好好利用这多出来的时间。通常在旅行前我会读一些与目的地有关的书籍,但这次即便时间允许,也很难找到与牙买加相关的读物。临行前,我在书架前踯躅许久,最终放弃了那本很应景的《夜航西飞》,带上了这本《人类简史》以及《宇宙的最后三分钟》,决意在漫长的无边的黑夜飞行中关心一下人类以及人类的最终结局(如果人类能够撑到宇宙灭亡那一刻的话)。相信,读完这两本书,生死估计都已置之度外,长途飞行何足惧也。


随后的事实证明我错了,不是错在没有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是没有完成阅读计划,以重量来衡量,我只读了它们的一半。我早该意识到,从0到10的-12次方秒,和从55小时到55小时+10的-12次方秒是有本质区别的(遑论从0到1与从1到2了),和奇点比爆发力,我们都输了……


飞机上值得一提的还有下面这个东西——
我:真是太好吃了……
同事:我咬了一口就吐了……
人类内部对各类事物的分歧已经足够多足够大,连一块干酪也不放过……


夏洛,你怎么也在这儿。。。




显然,为人类的过去、现在及未来操心是件很消耗能量的事,日出之后,我决意顺从我的生物本能,抛开人类的固有想象,不管现在是或不是早、中、晚哪一餐的时间,先填饱肚子再说——但很显然,看完日出的那一餐应该是早餐嘛——管不了那么多啦,快速游荡之后发现一家日本面馆(大概是在Gate E22附近),这里聚集了黄色面孔,足见东亚民族对热乎乎的汤汤水水还是很执迷的。
当我大快朵颐的时候,一束光斜斜刺进来,还真的让人产生一种在冬日上海吴兴路的老面馆里悠闲吃面的错觉……特别是在嘴里没有面的时候……
能吃到一碗热乎乎的面,我已足够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