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午夜的时候,飞机起飞飞往哥斯达黎加首都圣何塞,而在那里会发生什么,其实心里还是蛮忐忑的,如果你是移民局官员,面对这样的飞行记录肯定也会引起警觉。
虽然这段航程只有两个小时,但由于飞机较小乘客较少,却显得极为静谧,让人想起出发前忍痛割爱在书架里的那本《夜航西飞》封底的一段话——“即便在有航道的地区,即便有仪器的帮助和无线电的指引,夜航依旧是种孤独的工作,但飞跃牢不可破的黑暗,没有冰冷的耳机陪伴,也不知道前方是否会出现灯光、生命迹象或标志清晰的机场,这就不仅仅是孤独了,有时那种感觉如此不真实,相信别人的存在反而成了毫不理性的想象,山丘、树林、岩石还有平原都在黑暗中合为一体,而这黑暗无穷无尽,地球不再是你生活的星球,而是一颗遥远的星星,只不过星星会发光,飞机就是你的星球,而你是上面唯一的居民……”。
“飞跃牢不可破的黑暗”——上帝说“要有光”——奇点爆炸一道光引出了整个宇宙,这一切仿佛都在描述一件事,而在静谧的夜空中飞行,也仿佛在漫长的时空中穿越,只有在舷窗外偶尔出现城市的点点灯光时,才发觉自己依旧对地球引力过敏。
我们的现代物理学已经取得了前人难以想象的成就,但目前为止人类所有对时间、空间、历史、世界一切一切的研究都还只能追溯到那个奇点,那个奇点看起来也确实像个0,而这个0是怎么来的呢?这是一个让很多科学家转而投身宗教的问题。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但是在宇宙的维度里,从某种程度而言,我们可以说不知其从何而来,却已知其将往何处去——我们生存的这个宇宙终将走向热寂或大收缩,如果我们人类能有幸繁衍到那一刻,就会看到亲手创造了人类的宇宙母亲又是如何亲手将我们撕裂,很高兴你我甚至地球都活不到那个时候。宇宙的一生和人的一生是多么的相似啊,出生那一刻即注定了死亡,成长过程中的细胞分裂就如同宇宙中既轰轰烈烈又不值一提的造星活动,而一旦过了生命的巅峰,细胞便开始萎缩不再新生,宇宙也逐渐收缩或冷却。
这显然是个冰冷的话题,但《宇宙的最后三分钟》却将它讲述得冷静异常,仿佛科学是科学,命运是命运,两者毫不相干。
飞机降落后,我们不得不面临现实的问题。我找到一个工作人员,问转机大厅怎么走,那人显然英语不灵光指着移民柜台让我们去那边。怕什么来什么,我们显然不能往那边自寻烦恼,后来发现一个connecting fligh的指示牌应该是转机的意思吧,于是走过去,等着我们的是一个警察,一个英语水平以单词计量的警察,不过很显然他看了我们的行程之后对我们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在安检的同时,他收走了我们的护照并叫来他懂英语的同事,经过一番解释之后,我们被放行进入中转区。
中转区安静得可怕,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国家首都的国际机场,我们只看到一个头戴巴拿马草帽的乘客坐在已经关门下班的星巴克门口昏昏欲睡,和喧闹的巴拿马城机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空无一人的候机厅

估计是当地特产——海龟

估计是当地特产——美洲豹
关于这个国度,我知之更少,只想起2002年的世界杯足球赛,我们曾意淫将同组的哥斯达黎加队碾压在脚下,而却得到了相反的结果,估计当初分组抽签结果出来之时,对方和我们一样在窃喜遇到了软柿子吧……
作为到过了这个国家的纪念,我换了几张该国的纸币,工作人员得知我是收藏用,很用心地帮我找了些尽量新的纸币,这些纸币花花绿绿的很是漂亮,比如这张1万块的。

很显然,和牙买加一样,哥斯达黎加也盛产“闪电”
漫长的等待过后,终于有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出现在周围,工作人员也终于在登机口现身,这是一位表情严肃、身材微胖的中年白人男性。我们上前打印登机牌时,相同的问题又出现了,于是我们又不得不像祥林嫂那样将情况又描述了一遍,他将同事唤来一通西语交流之后,终于将护照和登机牌给了我们……我了个去,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我想以后的行程应该再没有问题了吧……事后证明我的判断又错了,那一段暂且不表,请听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