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说,阿赫兰的居民在鼠疫中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加缪的这种设定,无论说是否有意,恰巧加深了人们对于日常性的理解。鼠疫是可怕的,然而长期生活下疫情笼罩下的人们将最终失去担惊受怕的最初体验,而尽可以若无其事地面对这种新常态。加缪说,这种“现实的明白无误性”使得灾祸比任何东西都不壮观,而且,“巨大的祸患时间之长本身就十分单调。”而我相信,身处地中海夏季高温少雨的气候条件下,这种感知的钝感将会被相当明显地放大;“不想管”的耗散心态将大大加速居民的适应过程。

最后,作为结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提出的建议。我仅仅是记述了一种可供观察到的现象和个人的内心体验。然而,从这种身心相互作用的例子中,我们也能了解“心静自然凉”所蕴含的理趣了;而从这个意义上说,唯心和唯物难道还是思想形态的两种极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