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06日,我向自己预约了这篇游记,当时我说:

12月的某天-1月的某天,

我计划去秘鲁。

出发前,我敲下了这些文字:

本来应该在夏天就到达的,我和马丘比丘有个迟到的约定

作为一个从大学就在中文系,硕士博士都是外国文学的书呆虫来讲,每一座城市,都有无数动人的故事和相关的人物,就像法国南部的阿尔和梵高的向日葵麦田,伊斯坦布尔和帕慕克的小说,哥伦比亚和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哈瓦那与海明威的莫吉托鸡尾酒,还有还有布拉格和那永远在城堡之外徘徊的忧伤的卡夫卡。等等。每每打算一次新的旅行,我首先要探究,这个目的地的历史文化渊源,而文学对我来讲,虽然高于生活,但是总是源于生活,我读的不同的作品中不同的世界,便构成了我对外部世界的想象。

是的,各种各样浓厚的异国情调,深深的吸引着我,这是一种差异之美,一种对遥远时空的向往,这仿佛一种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达到的彼岸。这是在别处的生活,我只能不断去探究,却无法真正的拥有。

当到了一个新奇地方的时候,无论之前查阅了多少资料,看了多少相关的书籍,当想象的世界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的时候,巨大差异总是会像乌云中的闪电,亮瞎你的眼,大部分,都是满满的惊喜。记得有个学者说过,异域情调并不是一般的旅行者或者观察家们看到的万花筒式的景象,而是一个强大的个体在面对客体时感受到的距离,和体验到的新鲜生动的冲击。

当然,万花筒式的景象本身就是丰富多彩无与伦比的,可是人作为理性动物,不是相机,不是摄影机,而是实实在在不断思考的个体。对我而言,面对新鲜事物所带给我的距离感,陌生感,差异性混杂的冲击力便是旅行的动力之一。

未知的世界,要多遥远,有多遥远,当然,这种遥远,也可瞬间到达,那就是想象力。

当时,正是聂鲁达的一首诗歌,《马丘比丘之巅》,将遥远的印加帝国展现在脑海,如今,我已收拾好行囊,准备踏上这片遥远神秘的土地。

在此引用诗歌的第五章节的一段:

于是,我在茂密纠结的灌木林莽中,

攀登大地的梯级,

向你,马克丘·毕克丘,走去。

你是层层石块垒成的高城,

最后,为大地所没有掩藏于

沉睡祭服之下的东西所居住。

在你这里,仿佛两条平行的线,

闪电的摇篮和人类的摇篮,

在多刺的风中绞缠一起。

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马丘比丘,瞬间一切过往都烟消云散,一切,都有着新的开始。

新年的阳光照耀着马丘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