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不是我的儿子。

我知道你没有毒牙,解释这个有什么用。阿尼尔家族也没有毒刺,多多西科家族也没有尾针,可被诅咒的家族就是被诅咒的家族,被诅咒的人就该被疏远。

别叫我爸爸!!

你走吧,带着那些钱,我不想再说更多了。

等等。

别让别人知道你的源性,至少,装成蜥蜴吧。

我们不会再见了,拉姆。

在古巴的哈瓦那,一间装饰华丽的公寓中央摆着一张心形大床。正是夜深人静之时,一个男人默默地坐在床上,右手捂住右眼。在那刚刚收灭的梦境中,一双猎豹的明眸圆睁,颤动,两块瑰丽的琥珀,淹没于无尽的泪水。

“拉姆,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响起在暗夜,一只白皙的手腕从睡衣中露出,五指纤细,扶上赤裸的后背。

“没什么,宝贝,有点工作要做。”

女人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重新睡着了。

男人则掀开被子,双脚踩上了地毯。这是一块质地细密的手工地毯,花纹繁杂但规律,来自伊朗,价格不菲。几秒钟的时间内这地毯从一头到另一头,承受着一个人类的脚步,直到一把手工木椅接替了它的工作,用自己细麻编织的椅面支撑起一个男人的重量。

明晚又是塔尼塔沃之夜了,某些文件的顺序还是再整理一下比较好。

月光倾泻而下,破败的老屋,碎裂的石地,时隔十七天,终于又有人来坐到那把椅子之上。拉姆希阿古穿着笔挺的西装,手持牛皮纸袋,他在表面已有裂纹的木椅上安静地坐着,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他露出了笑容,抬起了眼睛。

“尊阁,我如约前来。”

老屋漆黑的角落里,点起了一点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