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裂的地面,稍显破旧的机场,远方的天空像是被调皮的孩子随手涂抹上了横七竖八的云彩,却又带着静谧的意味。极光航空几乎“承包”了俄罗斯远东地区所有的航线,凌晨从北京登机,2个多小时的短短飞行,在蒙蒙亮的清晨,哈巴罗夫斯克以一种低饱和度的冷色调呈现在我的眼前。

哈巴罗夫斯克机场

虽然是远东屈指可数的“大城市”,亦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的首府。但这里的机场却依旧是那副陈旧而狭小的模样,通关的队伍排了老长,海关工作人员清一色都是不苟言笑的大妈,慢条斯理地审核护照、盖章,以彪悍著称的俄罗斯人其实性子颇为缓慢,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绵长。

机场似乎没有等待的TAXI——后来我才发现,整个哈巴罗夫斯克都没有随手召停的出租车。直等到我走出航站楼被西伯利亚的寒风吹得倒吸了一口寒气,试图返回温暖的室内时,阻拦我返回这条单向开门的胖胖大叔终于听懂了我念叨着的TAXI的意思,然后他向里一挥手,我们便等待来了另一位喜笑颜开的俄罗斯的大叔,那是一辆私人的面包出租车,700卢布——从机场到我预订的阿穆尔河(黑龙江)畔的Grand Hotel Prestige大概要行驶40分钟。

2天后,我乘坐酒店电召的正规出租车返回机场,500卢布。还好,俄罗斯大叔并没有太宰人。

我们住的Grand Hotel Prestige酒店就在黑龙江江边。

普锐斯提吉格兰德酒店

很明显,我严重低估了和位于祖国雄鸡地图嘴尖对面的哈巴罗夫斯克10月的气温——带着寒气的风从黑龙江吹来,脑袋和没有防护的手都被冻得生疼。在紧急采购了绒线手套和套头帽之后,我才算缓过劲儿来。

哈巴罗夫斯克地形起伏不定,这样的长坡很是常见。

当十一长假四处拥堵的新闻纷纷爆出的时候,和中国近在咫尺的哈巴罗夫斯克却游人寥寥,零散出现的中国旅游团多从江对面的抚远坐船而来,从哈巴罗夫斯克的地标,位于江边高地上的金顶主显容大教堂旁的码头上岸,匆匆地游览不多哈巴罗夫斯克不多的几个景点,金顶和蓝顶大教堂,远东博物馆和几座关于战争的纪念碑——它们基本都分布在阿穆尔河畔,然后再匆匆而去,奔赴下一座城市,或者再返回江对面去。

主显容大教堂,远东最大的东正教教堂之一,修建时间并不太长,据说装饰金顶用了以吨计的黄金。

主显容大教堂

主显容大教堂

哈巴罗夫斯克之夜。

金顶大教堂旁的英雄纪念碑,旁边的建筑是广播电视大楼。

哈巴罗夫斯克的纪念碑基本都是对上世纪几场战争的纪念。

纪念碑后的蓝顶教堂也是哈巴罗夫斯克的地标之一——圣母升天大教堂,和金顶大教堂遥遥相对。

黑龙江远比我想象得开阔——江水平静而又雄浑,呈现出深深的颜色,两岸肥沃的黑土地带来丰厚的腐殖质,让江水变成了黑色,黑龙江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站在阿穆尔斯基伯爵雕像旁的观景台眺望,遥遥能望见中俄各占一部分的黑瞎子岛,再往远方,便是我们的祖国。

阿穆尔斯基伯爵就这样站在江边凝视着东方,一手拿着掠夺土地的条约文书,一手握着觊觎更多的望远镜,显得清瘦而倨傲。这样的场景被照搬印在面值最大的5000卢布的背面,可见俄罗斯人对他的崇敬。

伯力,曾经是这里的名字,而仅仅100多年过去,我已经只能在远东博物馆里找到曾经中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