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话之前

分享一个没见过这么大雪的南方姑娘

激动的像个傻子

——拍自长春

好了,我要开始认真说话了

从东北回来我一直在怀疑自己是怎么在南方活了这么多年。刺骨,寒冷,手脚冰凉,这些字眼和温婉的南方一点也不匹配。我忽然很想念在炕上的生活。那种穿着短袖在室内到处跑的自在。

去了东北半个月,从江汉平原到华北平原到东北平原最后到大兴安岭到漠河。温度随着纬度的攀升,一直在下降。

我和我的意志一直在赛跑。

从长春去哈尔滨的火车上,为了能在狭小的列车车厢里留有一丝余地,我把所有的行李堆在了我的位置上,而我,躲在车厢连接的过道里偷得浮生。

我不是第一次看雪。却是第一次看这么大的雪。

忍不住想拍点什么,拿着手机透过列车员休息的办公区玻璃。记录一点点白驹过世。

你在干什么?

列车员的搭讪让我有点窘迫。像是被抓住偷了糖果。

第一次来东北?

我尴尬的点头,示意我只是想拍窗外的风景。并没有想窥测他休息室内的隐私。

他哈哈大笑说,一看你就是南方来的姑娘。我领你去更好的一处拍。

他和他正在打扫吸烟区过道的同事打招呼。说,让这个姑娘在这拍会照。

吸烟区的过道两边有很大的窗户。因为温度太低,一直在结冰,工作人员每隔一会都要拿热水来清洗。并且在地上垫上棉被。也因故,不让旅客在这里逗留,影响他们工作。

我靠着列车,感受着列车哐哐哐的震动。车外白雪皑皑,像是沉睡的大地,又像是一番新的天地。

出发前半个月,我喜欢的一个作家去了贝加尔湖。

也是高纬度极寒地带。

她在推送里说:时间长了,总想去天大地大的地方看一看。

那时候我还没出发。只是无意中记住了这句话。

可是后来,在去漠河的列车上,清早起来,透过结着冰的窗户,看列车在四处雪白的大地上穿梭,窗外没有农庄,没有行人。只有几百年留下来的原始森林和结冰的江面。

天地之间,浑然一色。那样的震撼,是第一次。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我忽然好像明白了天大地大的含义。

尘世宽广,我们太小,你与所有人事物不经意的一瞥,也许都是永恒。不会再有下一次。

生命不会重来,就像所有遇见都不会只是巧合,用佛语说,叫缘分。

就像在列车开往漠河的路上,途径一处山谷,视野敞亮。下面是已经冻白了的宽阔的江面,远处是山林环绕,一个转弯,不小心看到了列车摆尾的俏皮。

忽然想起了冬季恋歌的画面,北国风光,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透彻。

我原本想拍下这个镜头,却没等来得及打开相机,列车便已经渐行渐远在那片山谷里。

我安慰自己,从漠河再回来的时候,还会路过这里。

可最终回来的时候,我还是没再看见那个清晨满面皑皑雪色的壮阔。

天地太大,不容我们一不小心的分神,就与太多的东西再无相见的可能。而这种感触总是要通过脚步的丈量才能一点点去理解和释怀。

列车快要到达哈尔滨了,我提前回位置上收拾我的行李。大包小包加上蠢蠢欲动的人群,使原本不宽敞的走道变得更加狭小。

我无意堵住迎面来人的去路,却被前后夹击的不堪前行。碰巧又遇见了给我腾地拍照的列车员,他疏散拥堵的人群,帮我把箱子提到了下车等候区。我有些感激,却只能用谢谢来言语。

他说,南方的列车上不会这么拥挤吧。

我笑笑,可是北方的列车里人情味很足啊。

从哈尔滨下火车,正好是下午四点多。高纬度地区昼短夜长,此刻的哈尔滨几近黄昏。

我要从哈西站赶着去哈站,搭晚上六点半的火车去漠河。

出哈西站的时候,透过大巴脏兮兮的车窗,随手拍下了那天的日落。

————摘自我的公众号

吃了蘑菇的超级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