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回到成都,阿紫还是留在北方。她就像富士山,我可以喜欢她,但不能带她一起走。

一个人的成都是陌生的,五月的早晨,阳光穿过窗外比屋顶还高的树丛,洒在卧室的影子像散落的雪花一样。

我和阿紫是在下雪时认识的,那次老师组织所有的大四学生外出采风,并安排我做领队。

那是我第一次去西岭雪山,作为南方小镇土生土长的四川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片的雪花。那天舟车劳顿,抵达西岭雪山时已接近黄昏,安排好同学的住宿后,我拿着相机一个人走出了旅社。

西岭的空气异常湿润,好像被一层层薄雾包裹着,松树上厚厚的冰碴,见证了这座山麓的千年生长。

我连续拍了十多张照片,迅速按下快门的声音成了我对雪景最激动的表达。低头整理照片时,猛然发现松树下站着一位穿红色妮子外套的女生。抬头,恰好与她四目相接。

空气被冻住了,除了隐约的鸟鸣,仿佛还能听到雪花接触地面的声音。这一幕,不就是岩井俊二《情书》中的一幕吗?日本北海道小樽的飞雪,穿越时空与西岭雪山相遇。

你好哇,摄影师!这是阿紫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拿着相机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