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大风大雨坐了半个小时的船,终于来到第一站——巴瑶族生活的村落。200米的半径范围内,一个个看起来残破不堪的水上屋直立散布在四周,不是某侧的木板漏了洞就是承接的木条缺了口,四个角的支撑腿看起来惴惴不安。巴瑶族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做着生活琐事,小孩不是在船上就是在 水里 玩闹。
我们的船刚停下不到30秒,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传来一声叫唤,船的左右两侧海里一下子窜出了几乎10个巴瑶族小孩,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左右夹击的从我们人和人之间的缝隙冒了出来,有几个直接上了船。他们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把手伸向我们,船上的其他人都惊到了,船长解释说:“如果你们有糖果之类的,可以给他们一点。”很显然船上的其他人没有做攻略开始茫然的掏兜,而我因为之前那个小女孩的行为,去超市时放弃了购买糖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带能给出来的小东西。这些小家伙要了一会儿,看我们给不出什么东西,而且大家已经停止了翻兜,马上就生气了,几个人跳到船头的中间借着海水的波浪开始左右左右的往下压船,没几下功夫,我们的船开始很大幅度的左右摆动,吓得船上的2个女生惊叫连连,生怕一不小心船就翻了过去。船长拿了两包给我们准备的饼干递给他们时说了几句话,几个小孩转身下船撤退了。我们曾经在图片中看到的巴瑶族小孩,都是透露着无杂质的纯净眼神,对大海生活无限满足,对外界既无知也无欲无求的状态,至少在我的预设场景里他们绝对不是以小海盗的形象出现的。我不知道是因为游客的到来给他们的生活带进了世俗吗?如果这个地方没有被大肆宣传,没有 亚洲 小 马尔代夫 的赞誉,没有一批批游客的到此一看,是不是他们的世界还会纯净如天堂,虽然贫穷,但没有任何的自卑和羞怯,活的自由随性。
仙本那 最引以为傲的海,却没有得到最重要的保护和重视。第一天坐船出海时,出 海口 的海面上漂着满满的垃圾令人触目惊心,这些垃圾蔓延十几公里,我们的船已经开出港口20多分钟了仍然能看见成片成片漂在海上,没有人打捞,也没有人处理。我诧异的问教练为什么没有人清理,哪怕只是在两艘船的中间拉一个渔网,能网多少网多少也比完全不处理强啊。教练带着勉强的笑容说:“不是没有处理,太多了,游客的、餐馆酒店的、当地居民的,清理不过来。”后来的几天,出海时的垃圾确实没有第一天多了,也有可能我们已经不觉得震撼了,但心里还是充满焦虑,潜水的乐趣不就是为了能看到一个和陆地截然不同的世界吗?如果海洋被垃圾充斥,珊瑚群会更大面积的灰质化,鱼群的生态环境遭到威胁,海洋生物无辜死亡,甚至人类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一个明明美得宛若天堂的地方,却在变得离天堂越来越远,两三年后的 仙本那 还会是世界潜水之父雅克-伊夫•库斯托口中的“未曾受过侵犯的艺术品”吗?这里的海洋,会变成现在的 巴厘岛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