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怎样的勇气,才敢报去普吉岛的旅行团?
刚刚结束了自己的普吉岛7日游,内心的感觉已经不能用“失望”、“郁闷”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了,而更像是刚刚从一个辗转反侧了整夜的噩梦中挣脱醒来。
对于跟团游的诸般阴暗内情,以及种种不如意,笔者在去之前就是非常清楚地,因此心理预期早已经调至很低,然而等到行程开始之后,却仍然觉得差到令人难以置信,可以说是到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程度。更可怕的是,这绝非我报的这个团、这个旅行社和地接社的问题,而是所有去普吉岛的团都相差仿佛,全都是如此惊人地差。而一批批可怜的中国游客,就这样被戏弄于股掌之间,在一场场糊弄人的所谓“旅游”之后,带着浓重的失望回到家中。
其实普吉岛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只要旅行团能够不跌破底线,就能有良好的体验。然而旅行团们那毫无责任心、毫无下限的低劣组织,却让整场旅行都变成了一幕尴尬的闹剧,与旅行社中那美轮美奂的电子宣传扉页和行程单上所描画的那些令人神往的内容,着实有着天渊般的遥远差距。
笔者写这篇文章的主旨,就是想提醒那些正准备报团前往的朋友——去普吉岛千万不要报团!因为比起其它那些其实体验也不怎么样的旅行团,普吉团的旅行体验之差,已然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会彻底刷新你对跟团游的认知,让你深刻地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一共有着两种旅行团——去普吉岛的团、和去其它地方的团,切不可混为一谈。当然了,如果你一定坚持要报,那么,切记在出行之前,一定要把自己的心理预期先行调整到“隔壁胡同7日游”的低度,以免过大的心理落差引发不可测的后果。
下面,笔者就详细表一表,普吉岛7日团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行程安排。
一、欺诈艺术的教科书
下面是笔者自己所报旅行团所提供的行程介绍,看起来很美好,令人向外,堪称是集欺诈艺术之大成于一身的巅峰之作,其忽悠造诣之高堪称是叹为观止,笔者因而不幸入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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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甲米
D2: 早餐后专车前往展开普吉知性之旅的【花漾沙发里】 『不低于60分钟』。
1、【乘骑大象,探秘丛林】乘座聪明绝顶的大象跋山涉水悠游在丛林之中,让您深刻感受大自然的洗礼。
2、【观赏割橡胶文化】顺着旅程前往橡胶园参观人们如何利用大自然的产物采集橡胶及橡胶制造过程。
3、【俏皮泼猴,激情撒欢】、【笨萌大象,舞动全场】绝对让你大开眼界!
4、【小鱼SPA,创意养生】置于玻璃柜中亲亲鱼会主动围上来亲吻,感觉还挺痒,同时啄食人体老化皮质、细菌和毛孔排泄物,达到美容养颜与保健娱乐溶为一体。
D3:斯米兰寻找心中的净土
早餐后前往码头,乘快艇前往【SIMILAN斯米兰群岛】,船程约2小时,选择此码头前往斯米兰会比常规行程节约往返3小时车程,真正斯米兰轻松游!
1、【SIMILAN斯米兰群岛】斯米兰9个岛中我们挑选了其中美丽的4个岛分别用整天去完成,让您尽情的游泳与浮潜。同时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在银白色的沙滩上自由活动。斯米兰岛的美丽是无法用言辞来形容的,只有您的亲身体验,才能感受它的独特魅力。首先我们参观其中美丽的【4号安岛(Koh Miang)】(不低于30分钟),这里大片坚固的珊瑚礁高度逐渐地降低到大概30-40米,由于海水深度的增加,这个位置被沙子所代替了。在这些岛屿周围形成的旋涡状的、营养丰富的水域有着大量色彩艳丽的热带鱼, 在这些水域观赏到巨大鱼儿的机会是很少的,但是在这你也许会偶然碰到美洲豹鲨鱼,甚至鲸鱼。这里有二十多处合格的潜水点,有许多已发展起来拥有自己的国际声誉。乘快艇往斯米兰群岛的标志性岛屿【8号斯米兰岛(Koh Similan)】(不低于30分钟),8号斯米兰岛上的象头岩(Elephant Head)可能是这群岛屿中的潜水地带,这里是以伸出海面到斯米兰岛西南角的、形状不规则的岩石而命名的。您可以漫步洁白的沙滩,也可以跟随队伍登上斯米兰群岛的至高点,观赏绝美的海景风光,于岛上享用午餐后,我们继而前往【7号巴布岛koh pabu】(不低于30分钟),这里的【仙境礁(Fantasy Reef)】, 是适合于勘探大量水下岩石形成的受欢迎的地点,同时在这也能碰到一些活的发光物体。我们可以在这里进行【浮潜】,一览海底世界丰富的鱼群,及五彩缤纷的珊瑚,之后前往【 9号班古岛(Koh Bangru)】(不低于30分钟)上的【圣诞角(Chrismas Point)】,这里是以系列蜿蜒迷人的海湾而得名,多彩成群的蓝鳍鲹,金枪鱼穿梭其中,潜水爱好者您不妨体验畅游其中的乐趣。之后我们将带着愉快的心情返回酒店休息。(备注:斯米兰岛一日游行程前后顺序根据涨潮、退潮、人流船家来安排,所有景点都会走到。)
D4: 佛吉水舞→神仙半岛→国际人妖秀
1、【佛吉水舞狂欢】『不低于60分钟』乘车前往 (普吉泼水广场 , 体验泼水节宋干文化 , 参加泼水狂欢PATRY ) 。庆祝活动极为丰富多采,大致有五项内容,即浴佛、堆沙、放生、庆祝游行、泼水。
2、【神仙半岛快活一遭】『不低于30分钟』,爬上山坡,我们先去拜泰国的佛,拜完后径直向前走到神仙半岛的尖角,不禁为扑面而来的蔚蓝大海而惊叹起来。
3、【销魂诱惑,国际人妖秀】前往欣赏世界独一无二人妖秀表演『不低于60分钟』,让您大开眼界!看看那些比女人还要女人的人妖们,风情万种令人难忘的表演。
D5: 瞻仰福音之地瓦剌寺→追寻安达曼珊瑚岛的蓝色传说→私人订制,赠送重庆独家旅拍
1、【福音之地瓦喇寺】前往参拜泰国“四面佛”『不低于30分钟』为家人祈祷。
2、【追寻安达曼珊瑚岛】『不低于60分钟』,作为泰国国家一级保护珊瑚区,其四周的海域是浮潜和潜水爱好者必去之地,优质的珊瑚可以和马尔代夫媲美。一直以来都是欧美人士度假休闲的天堂,四周金发碧眼的游客仿佛让你置身地中海的海滩。面积约1平方公里,在印度洋翡翠般的海水的环绕之中,慵懒的白色沙滩反射着阳光,散发迷人的光晕。从透明渐变到碧蓝的海水,蕴藏着无尽的传说和故事。
D6: 人蛇大战→美味燕窝,超值赠送一盅→泰式按摩
1、【王牌对决,人蛇大战】之后观赏泰国著名的人蛇大战『不低于60分钟』毒蛇研究中心只在泰国、巴西、印度三地才有,只有这些地方才会有号称蛇王的“金刚王眼镜蛇”,泰国皇家毒蛇中心的“空手捉蛇表演”将使您惊呼连连、印象深刻。
2、【美味燕窝,超值赠送一盅】随后参观燕窝养生馆每人赠送品尝一碗燕窝『不低于15分钟』。
3、【泰式指压按摩】随后将带领各位贵宾前往本公司特别安排的泰式按摩『不低于60分钟』,来一次经典葛优躺,享受舒筋活骨、消除疲劳之神奇疗效。(按摩小費:100珠请交給帮你按摩舒服的按摩师,谢谢您)。
D7: 自由活动→King power免税店→机场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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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悲剧般的真实旅程
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还挺不错地?那上述这看起来令人神往的行程,实际上是怎样的呢,下面就由我来为大家揭开面纱。
第一天:虽然号称是7日游的第一天,其实中午1点才到机场集合,并且在那里耗了7个小时,晚上8点才飞,到了泰国就凌晨2点了,凌晨3点才到酒店。行程介绍上说到达地点是甲米,这是个出了名的风景绝佳的度假胜地,令我十分期待。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下飞机后走出的,连空调都没有的破烂小机场,竟然就是甲米与我的唯一交集。
第二天:中午12点集合吃饭,下午坐了4个小时的车,离开甲米前往普吉岛(本来是可以直飞普吉岛地,但机票会贵一些,所以旅行团为了省钱和耗时间,就规划出这样一个中转的奇葩行程来),晚上六七点到,吃饭,入住。
第三天:十分钟的游玩
旅行的前两天都是坐飞机和坐车,已经让我对此次出行有了不祥的预感,不过第三天伊始时,还是期待满满地,毕竟总算是要去景点了,所以一早就精神抖擞,急不可耐,而这一天的集合时间也很早,还以为能有充足的时间来游玩,然而后来才发现,早起原来是为了去购物店(推销鳄鱼皮具的)。为啥非要一大早去呢,因为早晨精力充沛,没有疲倦感,游客购物热情较高,消费欲强。至于在浪费了两天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竟然不是景点,而是购物点,这样的操蛋安排会带给游客们何等感受,旅行团是绝不会关心地。
逛购物点的时间总是非常充裕,导游绝不会催促你,因此虽然参团合同上许诺不超过一小时,但实际却远远超出了(不过也没人敢较这个真,毕竟之后几天还在导游手中攥着,何况还是素以横恶著称的普吉团,更何况导游腰间还别着枪,专治不服),因此等从店里出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然后便是去吃难吃的午饭,饭后就两点了,这才打道前往第一个所谓的景点——花样沙发里。然而,这第一个景点就给笔者带来了巨大的“惊喜”,几乎把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对于这好不容易才等到的首个景点,笔者原本是十分期待地,而行程介绍上写得也挺好,然而去了才发现,这个所谓的“花样沙发里”,不过就是四分之一足球场那么大的一块脏乱差的区域,四个所谓的游览项目全都挤在里面。所谓的“观赏割橡胶文化”,就是有个接橡胶的桶,有个缝纫机一样的压胶器,游客从旁边走过,只来得及看两眼,导游已经遥遥走在前面了,总耗时30秒。而所谓的“小鱼spa”,就是国内已经烂大街的鱼疗,而和国内鱼疗店的唯一区别则是环境奇差,缸里的鱼更是极少(多了咬的舒服,就坐着不走了,所以专门搞得很差,鱼比人还少,坐着没几条鱼来,游客就会很快离开。反正是团游的,又不指望着变成回头客,自然速度打发走才是关键。当然,就算不想走,导游也只给你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由于体验极差,笔者坐了不到一分钟即离席,团里一半以上的人更是因为环境太恶劣而干脆就没有尝试。
至于猴子表演和大象表演,还算是中规中矩,质量没有跌破底线,就是时间太短,各自只有2分钟左右,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让猴子和大象(鼻子)到观众席上来要小费。其实前面的表演只是个幌子,不过是毫无诚意的应付,收小费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最后的骑大象也是一样,脏得要命的一头象,估计几个月都没有接触过清水了,载着人出去转一圈,总共不到3分钟,还不准同伴给拍照。走到半圈时,旁边有个卖香蕉的,说大象饿了走不动了,让买香蕉喂,腐烂发黑快坏的一把香蕉就要20元(本文中金额单位皆为人民币)。喂完继续走了20秒,奇葩的事情出现了,大象又停在了另一个卖香蕉的旁边。这就有点儿过分了,不悦的我当即拒绝购买。象夫倒也不强求,但后面的20多米路程就不给走了,直接返回。回去后还得按人头给小费,不给不行。
没错,这就是第三天游玩的全部内容了,加起来真正有效的娱乐时长还不到10分钟,质量还差。我当时还觉得匪夷所思,难以适应,但几天后也就习惯了,毕竟今后的每天都是如此。
其实纵观这个普吉团的整个行程,所有的项目和景点都是那种免费无门票的,旅行社一分钱都不用出。而虽然号称是“零自费团”,但里面有着大量的隐形消费,就以这一天的经历而言,基本上每个项目都必须要出小费,其实就是变相地为看表演、骑大象付了入场费,这都是游客自己在团费之外又掏的钱,所以说这些号称免费的景点其实也是不免费地,只是换了一个收法而已。如果质量高也就罢了,毕竟出门就是花钱买高兴地,然而质量还很差。比如那个不到2分钟就结束的猴子表演,国内街上耍猴也要表演5分钟以上才来要钱吧,这里则是随便糊弄一下就急不可耐地把猴子派上观众席,一个人一个人挨着要了,吃相实在太难看,对游客更是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从这个令人难忘的“花样沙发里”出来之后,这一天的游玩也就结束了,早早地吃饭,回酒店。其实还是有充足的时间再去个景点地,哪怕是去个购物店也好啊,这样就能把第二天的时间省出来给景点了,但旅行团是绝不会这样安排地,下午人们相对疲劳,购买的欲望会比较低,反正浪费的也是游客们的时间。
说实话,像这种垃圾到极致的所谓“景点”,一天倒给五百我都不会去,结果就这么又被忽悠了一天。按7000团费来算,每天有1000块的成本。而前三天的3000块钱,就游玩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还是毫无质量的10分钟,而其中几乎每个项目还都让游客又出了小费。
第四天:项目虽多却是过场
第四天景点的质量虽然也让人很不满意,但比起前三天那种如同被戏弄般地度过,还是让笔者幸福地几乎掉泪。
早饭后便前往码头,从海边坐快船去一个海中间的岛。由于坐四十人的船硬塞进两个团,搞得座位都不够,大家挤做一团,让这两个小时的航程变得很不舒服。之后来到一片海域,由于是哑巴导游带队,全程无讲解,所以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到了哪里,我估计是介绍上说的什么几号岛。令人欣慰的是,虽然旅行团很烂,但这里的大海还是很漂亮地,通透,蓝,看着很舒服。不过并没有多少时间能用来欣赏放松,就被安排着跳下船游泳了,也不让走远,一群人穿着救生衣在船周围扑腾了十几分钟,期间可以领潜水镜把头扎到海面下几公分处去看鱼(不过看不到啥),这就是行程单上团费里包含的所谓“浮潜”了。
十几分钟后爬上船,又用了10分钟开到一个小岛上,排了一小时队,用20分钟吃了份超级难吃的午饭,然后再坐船去斯米兰岛。这个岛给了四十分钟自由活动时间。岛很小,到一个石碑上照了个像,此外就是在沙滩上走了走,就没啥内容了,不过总算是圆了我沙滩、蓝天、海洋的梦想。之后返程,两个小时后到岸时,恰恰下午三点。
然后坐车一个小时,到了看人妖表演的地方,等了一小时后,开场,表演了一个小时,就是若干人妖唱歌跳舞。表演的质量其实还是可以,但泰语听不大懂,歌的风格也不喜欢,总体还算是凑合吧。然后去吃晚饭,饭后去了一个团费内包含的泰式按摩(店里标价50元),而技师一看是团客,就完全是应付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混够时间,最后还要强索20元小费。
在这一天里,海景还是令人满意地,比三亚强得多,就是时间安排得不好,大部分都浪费在了路上和吃饭、排队上,漂亮的地方给的时间极短,完全就是应付差事,拉你去转一圈就算完成任务,没人关心你的感受。
第五天:珊瑚岛
今天被要求起得很早,目的是利用上午的黄金时间去购物店。这个店是卖乳胶枕头地,价格虚高七八倍,据说还未必是真货,都是在中国代工后再拉回泰国,专门卖给中国游客的。逛完后吃午饭。两点钟到码头,出海去珊瑚岛。
这次给了三个小时,算是此次行程里少有的宽裕时间了,但其实仍然很紧张。我报了两个自费项目——开汽艇和深潜,都要用极长的时间来排队和做准备,一共花了两个小时。
这些自费的游乐项目挺坑地。汽艇还好,说的15分钟,其实只有10分钟,折扣总算是没有超过一半,令笔者深感庆幸。不过深潜就有点儿过分了,价格四百,说是四十分钟,其实不过是给高昂的费用打幌子——要是告诉你只有六七分钟,不就没人报了?泰国人是淳朴,但旅游点的泰国人,特别是一天应付几十个中国旅游团的泰国人,都奸诈得很。下水前教练会说,为了安全,因为每个人的肺活量不同,不会有固定的结束时间,而是要根据氧气瓶的气量决定。道理是没错,但就算最费气的人,一瓶也足够用一个小时了,这只是为之后六七分钟就打发掉你而做的铺垫。
结束这两个自费项目之后,在沙滩上互相照了几张相,时间就已经很紧张了,甚至没有时间躺在沙滩上晒晒太阳、休息一下。因为3个小时里还要包括冲洗(不然身上全是沙子)和上厕所、换衣服,而洗浴、厕所都要排很久的队,等换好衣服,已经到了走的时候,连团费里包含的免费拍摄都没时间使用。坐在船上,我望向后舱,终于有时间好好地看一眼这美丽的大海了。
总的来说,这一天相对还算可以,海和沙滩都挺漂亮地,如果早上就来,傍晚才走,会有很不错的体验。可惜旅行团还是把购物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并不会为了旅行质量而调整去购物店的时间,所以也就没有了躺在沙滩上悠然看海的余裕。
第六天:渗透在行程中每一处的购物店
一大早便要求集合,然后直奔珠宝店。这次花的时间较短,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并没有如前几天般磨蹭到中午。诧异间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要去另一个购物店。这是个蛇药馆,刚进去会安排一个人在那里逗蛇表演,三分钟结束。这其实是个噱头,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后续的营销做引子。然后大家被带进一个屋子里,有人在台上推销蛇药,号称能治百病。药贵得离谱,一瓶几千块,吹得天花乱坠,其实就是些吃了没啥用却也吃不死的糊弄人的玩意,但很多傻子还真被忽悠住了,一买就是好几万的。智商是个好东西,真希望每个人都有。
随后吃中午饭,饭后去瓦刺寺。我之前看名字还以为是一个寺院,还想着能感受一下泰式的佛教文化,结果不过是一个空地上有个小台子,上面有个两米高的四张脸佛像,四面各鞠一个躬,一分钟就结束了。这其实也是一个营销的引子,之后导游把我们带到一个大厅里,有个所谓的“义工”推销“佛牌”,最便宜的五千,贵的到上百万,竟然也有傻子去买。
然后去参加所谓的“佛吉水舞狂欢”,行程单上写的很多很好,其实就是去一个庄园里,先是被推销药膏和椰子片,然后看泰式歌舞表演(20分钟),之后就是在一个广场上互相泼水,十几分钟结束。
然后坐车去神仙半岛看日落,其实就是一个海边的高地,可以看大海,景色质量尚可,给留了四十多分钟时间拍照。
之后去吃燕窝,人很多,无数中国团来来往往。虽然号称是团费里包含的餐饮项目,其实不过是又一个变相的购物店,又是推销燕窝那一套。
之后又去了个卖泰丝的店,这已经是今天去的第六个购物点了。如果说之前的佛牌、药膏、燕窝三个购物店还算是打着餐饮和景点幌子的话,那这个店就是在合同之外,导游自己明目张胆加的正式购物店了。普吉岛的导游胆子都很大,服务质量、游客的满意度这些都是丝毫不考虑地,连明显的违规操作都不在乎,对投诉之类毫无畏惧,由此不难看出其旅游局的管理是何等松懈混乱。这个店的东西奇贵,而且网上一查,购物店的泰丝大多数是假货,但还是有很多人大买特买。
由于行程丰富,今天回酒店比较晚。这一天过的非常充实,购物点就去了6个。景点也就只有看日落和水舞还算凑合,不过时间很短,其它都是些哄人的所谓“景点”。
第七天:返程
上午自由活动(几个合同上说好的购物点都去过了,所以今天上午就歇着浪费时间),午饭后去king power免税店。网上一查,这个店专坑中国的傻大款,东西比外面的店贵得多,甚至比其它几个免税店(如曼谷机场的那个)也贵好几倍,毕竟是专供中国团游客的免税店嘛。
之后再次坐车四个小时回到甲米机场,等了几个小时,晚上八九点上飞机,乘红眼航班返程,凌晨2点到,拿了行李出了站已经3点了,到家凌晨4点,洗涮后5点,行程至此结束。睡觉,8点还要起床上班。
三、为什么旅行体验竟然会这么差?
这就是笔者苦闷悲催的普吉岛7日游,每人7000团费,还不包括期间参加的自费项目和任何一个小环节都必须支付的小费,而获得的旅行体验却是极差,彻底击垮了我对整个报团游的信心。之前也报过几次旅行团,也早就深知报团玩不好,但这次的团真的是又一次刷新了下限,让笔者开了眼界,见识了世界上竟然还会有性价比如此之低、游玩质量如此恶劣的旅行团,也对“报团游”这件事产生了难以抹去的心理阴影,令我之后时常在深夜自梦魇中狂呼着惊醒,大汗淋漓,张皇失措……
而之所以行程安排得会如此之差,主要有几个原因。
1.毫无约束的泰国地接社
其实最主要的责任并不在中国报名的旅行社,它们只是帮凶的角色,将游客转包给泰国的地接社,赚个差价。事实上,由于普吉岛的泰国团是整体烂到根子里地,因此国内的旅行社其实也并无其它的选择。
泰国普吉岛的地接社,是笔者见闻中最没有底线的地接社,而且将亚军遥遥甩在身后,一骑绝尘。
这群烂人在安排行程时,完全是将购物当成了重心,景点反倒成了陪衬,是在购物的闲暇之余,挤出点时间来凑合着让你玩一下,因此最好的时间、整块的时间大都花在购物店里和去购物店的路上了,给景点留的时间异常之少。而在制订行程和选择景点时,考虑的也不是那些地方是否好玩、是否值得一去,而是是否和购物店顺路、该景点给的回扣有多少、进入该处是否不需要买票(此次去的所有的景点都是免票的,是靠着要小费、东西卖高价来维持运营,笔者觉得导游应该反倒还能赚钱,因为去的景点里有很多都非常差,比如那个“花样沙发里”,不过就是几个农民在山沟里养几只大象、猴子,再塞钱给旅行社,让他们拉中国游客来坑的山寨景点),所以真正好玩的地方不会去,去的都是旅行社花费成本最低甚至还能倒赚钱的地方。笔者之前在网上也看过攻略,普吉岛附近真正优秀的那几个打卡地基本都不在行程里。
其实一般的旅行团也存在这样的问题,但程度远没有如此狠恶夸张。以在景区的游玩时间而言,普通旅行团给游客留的时间本就不宽裕,而普吉岛团给预留的时间又基本只有寻常团的三四成,所以就让人感觉异常地局促、不舒服。至于逛购物店,合同上明确写着只有4个店,且最长不超过1小时,因此报名的时候觉得影响不大,然而事实是,去购物店的路上就常常要花一个多小时(小作坊为省成本,都是在穷乡僻壤处),在里面流连平均2.5小时,所以等从购物店出来后,一般都是12:30了,再远巴巴跑到吃饭的地方就一点多了,等吃完饭一般都在下午两点出头,此时才开始这一天去景点的行程。而去的景点大多本质上也是购物点,观景的地方导游只会停留一两分钟,然后再打着“喝免费燕窝”之类的旗号把大家带到另一个购物店里。仅以第六天为例,竟然一天就去了6个购物店。
有人会对这样的待遇感到满意吗?我想应该没有吧,除非他是一位与生俱来的受虐狂。然而游客们的怨声载道,却丝毫不能影响这些人的生意,每天照样游客如云,赚得盆满钵满。
显而易见,这里的众多旅行社并不需要比拼起码的口碑和质量,都是一样的烂,而且应该也没有起码的管理部门介入,所以随便搞,多烂都无所谓,就是一锤子买卖,你再不满意也没地方说理去;而游客的骂声就算再响,也不影响下一批的中国团又被转包而至。
也正是因为毫无顾忌,所以导游们就可以任意轻慢揉捏这些可怜的游客们,一个往返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景点,只留半个小时游玩,有些小景点甚至是毫不停留地从旁走过,脚步都不停,就算是去过了。有个什么园前门进后门出,因为留的时间太少,全程无歇,用竞走的速度,才能按时到达,我母亲走得甚至小腿抽筋……为什么这么赶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地方导游早就去了无数遍,自然一秒钟都不想多呆,只想着早点走完过场,把人送回酒店,之后自己就解放了,就可以和几个当地朋友一起去酒吧渡过惬意的夜晚。
为了迁就购物的时间,以及自己早下班,吃饭的时间往往会定得很奇葩。有一天吃完午饭已经3点了,而5点就去吃晚饭(否则导游就不能在6点下班了)。由于时间间隔太短,大家都吃不下去,吃两口就都走了。不过导游才不管这些,走了这个过场就好,你就没理由投诉。至于去景点的时间安排就更操蛋了,上午精力充沛、凉快,却待在购物店里,下午最热,且饭后困顿,却要去景点暴晒。除了增加购物量外,这样设计还有着另一个好处——到了景点,刚下车就热得想赶快走了,都不用导游催你,很多人因为饭后困了都懒得下车,毕竟知道下去也玩不好。
2.做噱头的行程单
和其它大多数海岛一样,普吉岛除了与大海相关的元素之外,并没有什么人文类的东西,而海边游主要是休闲式地,无非就是海湾上泡沙滩、游泳、去海岛、玩水上项目几个。国内一些比较实在的旅行社,给海边游出的行程单里,就是很明确的泡沙滩等寥寥几项,让游客们心中有数。而普吉岛旅行社的可耻之处就在于——明明这里除了大海之外并没有什么旅游资源,却还硬要伪装成景点密集之地,行程单上琳琅满目,最终却无法兑现,只是拿些垃圾出来充数。
这样造成的一个极大的负面问题就是,本来去购物店就挤占了半数以上的时间,而每天所剩无多的时间还要到那些行程单上列出的地方去溜一圈,可去了又没意思,而且每个点也只给几分钟,而去这个景点的往返的路上却往往要花一两个小时。换言之,时间都浪费在去购物店和垃圾景点的路上了,真正好的景点因而时间严重不足。
总得来说,此次行程全程让人感到紧张局促,不停地走路和坐车,没有半点儿旅游的悠闲,与其说是旅游,倒不如说是在军训拉练。可在如此辛苦之后,却又玩不好,这就让人感到非常郁闷了。其实作为一名游客,我宁可不去那些单子上我花了钱的所谓景点,而是更愿意把时间集中在比较好的景点里多待一会,而不是像被导游遛狗一样,拉到一个地方,下车3分钟放放风,再拉往另一处。
可惜,报团不自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也唯有乖乖地承受而已。
花了七千,被遛七天。不亦悲乎?
3.哑巴导游
任何一个正常的旅行团,导游都会调节气氛,介绍景点,讲述当地的风土人情,而普吉岛中国团的导游中文普遍极差,没有讲解能力,张不开嘴,属于哑巴导游;更何况这群人没有任何压力,公司不做任何要求,一句话不说也能照拿工资和购物店的提成,因此就心安理得地一语不发。带团的中国领队没办法,只好自己承担这个任务,但这本来不是人家的职责,所以也懒得多说,最多一两句,告诉大家几点上车集合啥的。因此在整个行程中,包括坐车前往景点的车程中,都处于一种诡异的静默状态,让人觉得甚至有点儿尴尬。在这样的团里,笔者基本上每天都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半数以上的景点游完出来都不知道是啥地方,至于景点的大致情况、有何典故之类,那就更是奢望了,全程堪称是“两眼一抹黑式旅游”。唯有在私自推销卖货时,或者是在去购物店的路上,领队才会口若悬河,妙语如珠,三四十分钟不带停地,充分地展示出自己出色的讲解功底。
笔者觉得,当一个普吉岛团的导游,堪称是世界上难度最低的工作了,不需要任何能力,只要会喘气就可以,每天跟着大家出发、坐车、到景点儿晃一圈即可。笔者甚至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正规的导游资质,也许和国内那些寺庙、道观一样(绝大部分僧侣和道人,都是周边的农民,每天到点披上工作服来上班),不过是找个人来充数。不过这些导游偶尔也会从冬眠状态“复活”,那就是在游客与泰国人发生分歧之后,只不过他们是向着泰国人说话,逼游客就范,这也是他们全程发挥的唯一作用了。
在整个行程中,小费遍及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项事宜,且是强制性的,哪怕服务极差你也要给,给少了还不行,人家不放你走。有意见?导游会闪电出现,给你施压,告知你乖乖掏钱才明智,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份子钱,和服务好坏、有无都没有关系,到地头就得给,不给要连累全团人不能走,你自己也要被刑拘、惹上大麻烦云云。而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相信,原来这个自跟团后就没出过声的人,确实不是哑巴。
4.低贱的中国团成为下等公民
泰国的经济八成靠旅游业,而旅游业中有七成要靠中国游客,每年大概有三千万国人前往。因为来的人太多,服务多差也不愁没客人,所以就把这些泰国人给惯坏了。
其实泰国人大多信佛教,普遍性情温和,待人友善。在对待中国散客时,虽然不似面对欧美、日本游客般崇仰跪舔,但也还算是中规中矩,整体来看服务态度和质朴厚道程度还要略在国内之上。然而面对团客,却是迥然不同,整体的态度,甚至近于傲慢和狰狞。
去泰国的中国团多,而大部分又集中在去普吉岛,因此每天一个团接一个团,到哪个景点都是乌泱泱地一大群人,接踵摩肩地。由于人流量大,且时间集中,于是便形成了一个专门给国内游客提供服务的一条龙产业链。换言之,在泰国的游客其实被泰国人划分为两类,对待散客是一套标准,对待中国团游客(外国团的待遇则大不相同),则已然形成了一条专有的黑心利益链。
通常说起“专供”,往往品质较高,而这个专门为中国团设计的产业链,却是奉行着“质量奇差、以糊弄为主、可以随意摆弄慢待、完全无须考虑游客感受”这种宗旨的特殊专供。事实上,这种精神与文化已然根深蒂固,可以说时时刻刻,每个环节、每个你遇到的人,都能让你感受到这一点。而这种近似羞辱的歧视和差别待遇,会让你在客观上本就很不爽的行程,变得雪上加霜。
具体而言。一方面,是面对数量庞大的中国团客,并不安置足够数量的硬件设施,导致的结果就是在景点上个厕所、躺沙滩后冲个澡,往往要排队一个小时以上,占用游玩时间的一半甚至更多;而更让人不爽的,是那种如同流水线上的零件般被冷漠对待的感觉。在这七天内去过的任何地方,从景点到饭店到厕所,永远都是排着长长的队,相关的服务人员看一个个游客的眼神,就如同车间女工在看着一枚枚由履带传送过来的螺丝,没有亲和,没有笑容,更懒得和你说话,或是回答你的问题,只是面无表情,尽快、尽量不说话地敷衍你。大多时候,即便你满脸微笑地客气询问(比如厕所在哪里之类,而景区的泰国人都会说简单的汉语和英语,肯定是能听懂地),对方也懒得看你一眼,很多都是翻着眼睛或是斜睨一下,懒洋洋地嘟囔几句,也不知道在说啥,问了也是白问。至于“感受异国风情民俗”、“与友善亲和的泰国人沟通交流”,在梦里吧。在这七天里,不论在任何地方,接待人员会来与你态度认真地进行交谈的唯一场景,就是要小费。泰国人确实普遍善良,对中国人也还算友善,但在这个旅行团的整个行程中,在酒店、景区所能遇到的这一小撮泰国人身上,却只能感觉到市侩、麻木、鄙夷和不耐烦。
这样的冷漠与敷衍贯穿了整个行程。令我常常有一种感觉——那些在景点的工作人员在看着这一长串游客时,就好像是看着一群小丑,冷眼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这个旅游的过场,上演出一幕幕滑稽呆板的闹剧。这种想法让我总是感觉不太自然。
四、谁报团谁是傻子
其实泰国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风景好,人文方面也不错,而泰国人普遍友善可亲,双手合十后,一句“萨瓦迪卡”温柔得令人心灵融化,但想要感受这些,报团肯定是缘木求鱼,必然会失望收场。你在团程中所能领略的,就是上面所说的这种糟心事儿。就以普吉岛为例,完全可以轻易设计出一场精彩的旅行,只不过因为不符合旅行团的利益,所以绝对不会推行,留给团客们的只有那套糟透了的行程规划。
笔者之前有过泰国自由行的经历,这次因为父母的强烈要求报了团,结果分分钟钟感觉被扇脸教做人,与自由行相比,时时处处都有天渊般的差距,下面略述如下:
1.游玩
比如说骑大象,在当地有很多给自由行的游客报名的点,行程是沿着海岸线走2个小时,可以沿途看漂亮的大海和椰子林,一路上可以与象夫聊天沟通,是很不错的体验,价格也不贵。而跟团客的骑大象内容,就是我上面所介绍的,在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的范围里转一圈,总共用不了3分钟,还要排很久的队。
跟团和自由行,就是这么大的差距,每个景点、每个项目,莫不如此。
2.餐饮
除了每个景点和游玩项目都存在的巨大差距之外,进餐也同样有着天壤之别。普吉团的餐饮水平非常差,号称每个人30元的标准,那一桌就应该是300,然而以普吉岛的消费行情来看,最多一桌也就是六七十的水平,而且还做得极不用心,绝大部分的菜都很难吃。一些单纯的团友还以为是自己吃不惯东南亚口味,或者泰国人不会做中国人爱吃的那种味道所致,其实只要是去外面随便找几个小饭店吃上两顿就会明白,泰国饭非常好吃(因此国内的泰国餐馆才普遍价格不菲,生意却大都还算不错),十几二十块的炒饭和炒菜都很赞,饭店的平均水平比国内高很多,很少能遇到难吃的饭店,而厨师也普遍懂得如何让菜的口味符合中国人的习惯。毕竟,来的游客七成都是中国人。
因此,结论就非常明显了:团餐之所以难吃,并不是因为厨师水平不够,仅仅就是因为它是团餐而已——反正是应付差事,反正又不要回头客,反正好吃难吃你都奈何不了他,厨师大人自然就不会给你认真做了。事实上,无论是在饭店老板还是厨子心里,都是有着泾渭分明的两套标准地,大部分面对散客的餐馆都算得上热情认真,而专为中国团服务的餐馆则是毫不加掩饰地敷衍糊弄。该放5种调料的放2种(笔者怀疑很多菜甚至只给放了盐,所以比较腥气),食材也是进最便宜的烂货,而且还懒得翻动,所以局部会不熟,有些菜甚至整体都不太熟(厨师懒得等够时间)。特别是一只鸡或一只鱼这种较大体积的食材,内部肯定是不熟且没味道的,应该是在锅里翻两下就端上来了,外观看着熟了就行,还忙着给下一个团做呢,又哪有时间慢慢炖入味?
可悲的是,每天就为了吃这种垃圾饭,还占用了大量时间(导游每天下午五点不到就开始安排就餐),导致在景点的时间被严重压缩。本来去了国外,很有趣的一项体验就是品尝当地的美食,但跟团出行,全程吃的都是中国饭,而且是难吃到死的那种,饿了都没食欲,于是旅行的一大乐趣就这样被湮灭了。
在第四天时,笔者体验了本次行程中,规格最高的一顿饭,行程单上介绍是“国际大饭店的海鲜自助大餐”,大家一度颇为期待,然而这一顿饭却让人终身难忘,堪称是笔者人生中印象最深的一餐了。
等我们兴致勃勃地下车,进入这个“国际大饭店”之后,才发现是个招待所级别的中档饭店,这倒还没什么,可关键是,挤得满满地,和人才市场差不多,路都走不动。而且由于人太多,令屋里嘈杂如同工厂车间,唯有大吼才能让身边的人听到自己的话,没过几分钟笔者就被吵得头晕目眩了。更糟的是,由于人的密度太大,火锅也多,而整个饭店里又只有一个老旧空调(因为缺氟还不太冷,形同虚设),因此屋里温度40度不止,人人汗如雨下,饭店里也没有纸巾,只好用手去抹,一两分钟后就又流下来了,光擦汗就忙得不亦乐乎。
如果只是环境差,还不要紧,毕竟来饭店主要是吃饭嘛,笔者的抗压能力还是很强地,所以起初并不在意,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就给我上了一课。首先是没什么可选的东西,虽然号称是“海鲜自助大餐”,其实与水产有关的只有几条小泥鳅一样的杂鱼,其它就只有土豆青菜这种便宜货了。关键是,就连这些破玩意也吃不到。盘子、碗、杯子都很紧张,要抢才拿得到,特别是夹菜的夹子极少(正常的自助餐厅肯定是一盘东西配一个夹子),因此少数几个拿到夹子的人拿上了就不撒手,举着夹子满场走,同伴在一旁送盘子接盘子,十几分钟后夹够自己那桌的才会放下,满场黑压压的人就这样在旁边呆呆地、可怜兮兮地等着。然而好不容易等到他放下夹子,想要在人潮中抢到,成为下一个幸运儿,仍然需要非凡的勇猛和运道(素以骁勇自居的笔者在努力十分钟后却得不到任何东西,只好放弃,满头大汗、两手空空地挤出人群)。到了后来,大家也就顾不得再装文明人了,开始直接上手从盘子里抓,来了一场手抓式自助,人人手上汤水淋漓。可悲的是,因为人极多,饭店加菜又很不积极,因此很快就连手抓都难以抢到东西了,偶尔一个服务员像救世主般送来菜盘之后,刚一放手,众人便一哄而上,又在几秒钟后散去,只剩下中间一个空盘……这样的奇景,我曾在周星驰的一部搞笑电影里面见过。于是乎,就在这沸反盈天的喧闹声中,被吵得头昏脑涨的人们一面听着孩子的哭声和完全听不懂的方言,一面嘶喊着涌来涌去,两眼通红,怒目横眉,争抢着那不多的食物,你推我挤,一幅兵荒马乱的场景。
凭仗着两只龙爪手,在身心俱疲之后,笔者和同桌的几人总算是弄来了一些青菜豆腐之类的便宜货。正待开煮,却发现竟然没有锅底,好不容易找到导游一问,原来是不提供,要自己买,所谓的团餐只包括清水煮菜,大家顿时一肚子气,再看看锅底昂贵的售价,以及买锅底处人头攒动没二十分钟买不回来的样子,就没人愿意去了,于是大家便来了一顿清汤煮菜。
要说这没有调料的火锅笔者还是第一次有幸体验,那味道真是让人终身难以忘怀,桌上人人面有难色,可不吃吧,又已经饥肠辘辘,只好硬着头皮塞。不过笔者很快就从这个两难的困境中挣脱出来了——因为里面太热,笔者中暑了,觉得头晕恶心,很快就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了,于是便乘势离场,挤出喧闹的人群,来到了饭店外面的骄阳之下,一阵小风吹来,清爽怡人,笔者顿时精神一振,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外面只有三十五六度样子,且空气流通)。而思维一清晰,便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国际大饭店”的服务竟然差到这种地步,为何每一个环节都差到让人难以置信。
之所以会菜上的那么慢、一多半食物盘都是空地、碗和盘子还有夹子那么少,不是店家不舍得买,而是如果都准备地熨熨帖帖,夹走的食物就多了,吃掉的也多了。为什么空调那么少?因为凉快了你就会待的久一些,这样吃掉的食物更多,且下一个团来了就坐不下了。毕竟这种专门给中国旅行团供餐的饭店每天中午就开张一个多小时,所有的中国团都会凑这个时间来,因之还要影响行程、压缩景点时间、紧赶慢赶。换言之,各方面都奇差是店家刻意为之,就是为了逼游客们尽快走人,以减少拿取量和更快腾出地方。笔者走出饭店的时候,看到又有四个团黑压压地杀来了,其中很多人满脸憧憬,看样子是和我之前一般,非常兴奋地准备好好享受这顿“国际海鲜自助大餐”呢。
这样的地方,如果有选择,倒贴钱笔者也不会去,店家为啥还敢这样做呢?就因为人家不靠回头客,就因为报团的是孙子,任人揉捏,多烂你都得忍着,因为你找不到地方说理。饭店只要把旅行社买通了,客源就不愁,至于这些可怜游客的感受如何,反正是一群可以随意摆弄的傀儡,谁又会当回事儿呢?
3.住宿
在这次跟团游的各项内容中,住宿尚算是相对较好的一个方面。地方虽然非常偏远(因此导致每天出行和回酒店都要多花2个小时),但房间通常还说得过去,不过比起自由行时一百出头的房间还是差了不少。笔者曾在过年期间去过曼谷和清迈(新冠出现之前),算是最旺季了,游客很多,但就在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商圈1.5公里范围之内,优质的酒店和民宿仍然不计其数,150元以内的酒店标间随处可见,而且大多环境好,院子里奇花异草,房间也都在三四十平米左右,很宽敞,内部设施也良好、齐全,至少也是国内的汉庭水准,因此根本不需要担心自由行会找不到房间,或者价钱太贵难以承受啥的。如果是去香港、欧美这种住一晚上最便宜也要一千多的国家,报团确实能够大大地俭省费用,但在穷国家旅行,报团的住宿其实要比自由行贵多了,品质也远远不如。
事实上,即使是在状况最好的住宿这一环节,普吉岛的团完全不坑人也是不可能地。看行程单时,其中有两天是在号称“五星级大酒店”的地方,其实里面的标间是单人间改的,非常狭小。这也就罢了,最奇葩的是,老板竟然连张双人床都不舍得买,就是把之前的单人床侧面搭了一块三合板,然后在单人床上挤了两个单人床垫,就变成了双人床。挤也就罢了,由于三合板下面是空的,全靠侧面连带承重,因此躺在上面晃晃悠悠地,而且朝一侧下倾,不注意就滑下床去了,那两个晚上简直让笔者欲仙欲死。
4.购物
来到异国,处处新奇,一大乐趣便是逛逛当地的街巷,走走夜市和商场,买些当地的特色物品。然而,跟了普吉岛团后,你是绝对不可能感受到这些的。毕竟,如果让你看到了物品的真实价格,谁还会像傻子般在购物店买?谁还会买导游在车上私售的那些东西?因此导游会处心积虑地安排行程,规划时间,绝不会让你有整块时间出去购物,更是会把握好周边商场的营业时间,确保其关门后才解散;泰国也不是没有关门晚的店和场子,但在精心的安排之下,住宿点都是在荒郊野外,或者高速路口,都离购物点极远,偏远地连车都打不上。而但凡团里有人问导游,说晚上要出去购物,问他能去哪儿啥的,导游的态度便很不友善,不是推诿不说,就是以安全为由要求其不要外出,看似冠冕堂皇,其实都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总得来说,普吉岛团所去的购物店里东西的价格一般在市价的5-12倍,而且很多是次品,好些的也是小牌子(大品牌用不着靠拉团给回扣来营销),脑子够数的人是绝不会买地。而导游带你去的大型免税店也一样,都是专门宰中国人的店,本国人甚至欧美游客都不会去,甚至比机场免税店还要贵很多。至于导游在车上私自推销的东西,价格也虚高不少,但一般没有购物点那么离谱——毕竟购物点是一个利益链条上的无数人在分利润,而车上推销只有导游一个人赚这个差价,因此比市场价贵个两三倍也就算了,薄利多销嘛。笔者曾经以90一袋的价格买过一箱榴莲干,辛辛苦苦背了一路,结果回国后在淘宝上一看,一模一样的,45一袋。
五、结语
总而言之,这是一次让人异常失望的旅行。浪费七天,花了七千,却没能品尝到任何的当地美食,没能逛逛当地的市场,没能买到当地的一件特产,没有一个景点玩得开心,甚至没能在海边悠闲地躺上一会,感受一下沙滩的温暖,听一听海风的声音,沉淀一下城市的喧嚣和烦躁……而这些,原本都是此行的基本目的,最终却全都无缘错过。而由于全程都感觉不到任何的尊重和诚意,在失望之余,更是积攒了一肚子的鸟气,于是便提笔写下这篇游记,一方面是籍此吐出填塞在胸臆间的郁气,另一方面则是希望揭示出真相,以劝诫那些准备报团去普吉岛的朋友,希望大家能够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作为一个落地签的国家,其实泰国自由行非常简单方便,去之前花二十分钟就能完成所有的资料准备,因此根本就没有必要提前办签证,更没有必要因为担心办理流程繁琐而报团。等飞到泰国后,无论是火车站、飞机场,亦或任何一个城市或景区,里面所有可能会与游客发生交集的泰国人(比如街边卖水果的和开小超市的)都会说简单的汉语,英语更是溜得很,最不济你还有翻译app可用,因此交流根本就不是问题。而泰国是佛教国家,治安良好,自由行也非常安全。特别是泰国是一个每年有着几千万中国游客的国家,像曼谷、清迈这种大城市,以及主要的景点,里面的中国人比泰国人还要多,就好像来到了中国的另一个省,完全没有那种孤悬异域的无形压力。而由于中国游客已经成为泰国GDP的主要支柱(七成),因此针对中国游客的服务非常到位,方方面面都已非常完善,比如机场、火车站、商场、景点这些地方的指示牌全都标有中文,与国内毫无二致。近几年里,连网络支付都已经全面铺开了,即使是路边卖菠萝的小贩,都接受微信扫码支付。
综上所述,去泰国自由行可谓毫无难度,近似于河北人去河南旅游,完全不必因为“畏难”而去报团。此外,泰国是一个比中国还穷的国家,住宿出行都很便宜,因此报团的另一大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此外就是不要迷信什么“品质团”,这种都是噱头,也就是住宿稍好点,购物点少一两个,其它和烂团都毫无二致。
当然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具体情况和特有想法,进而衍生出不同的选择。如果在看完本文之后,你粗大的神经仍然给了你报团游普吉的勇气,那笔者也唯有竖起大拇指,在此默默地祝福你能够一路顺风。毕竟,“顺风”这一点,便是你这一路上,唯一可能得到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