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冬天总是暧昧的

湿冷的雾气攀附窗棂

却始终不肯成全一场痛快的雪

但成都这座城又是充满吸引力的

单就一个火锅

就能让我一来再来

某个加完班的深夜,我在PYQ里与瓦屋山初遇——皑皑白雪覆盖着绵延的桌状山巅

冰瀑如凝固的银河悬挂于黛色崖壁,穿着黑色大衣的姑娘站在雾凇林中,肩头落着细碎的星芒。那一刻,我忽然理解了川端康成笔下“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的悸动。

这座被地质学家称作“云霭之上的诺亚方舟”的山峦,有着太多令人奔赴的理由:它距离成都不过三小时车程,却仿佛折叠了另一个时空;

它无需挑战险峻海拔,平坦的山顶如同被神祇精心熨烫过的绒毯;更重要的是,当城市在空调房里虚构四季时,这里的冬天仍保持着古老而诚实的形态——雪落在冷杉枝头的声音,冰层在月光下绽开的裂痕,都是岁月未敢篡改的史诗。

临行前夜,我在行李箱里塞进羊毛围巾与旧相机。或许我们追逐雪景的执念,不过是渴望在纯白画布上,窥见天地初开时的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