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着华蓥山的红与绿，今日终于踏上山路。红的是革命遗迹，绿的是漫山草木，刚走几步就见路标指向纪念馆，脚步不由得拐了过去。

清晨的华蓥山裹在薄雾里，石阶像被晨露洗过，泛着温润的光。我们拾级而上，松针不时落在肩头，带着清苦的草木香。行至“红军洞”，洞口的藤蔓垂成绿帘，钻进洞里，岩壁上还留着当年刻下的标语，指尖抚过，仿佛触到了岁月的温度。山顶的风很烈，吹散了最后一丝雾，远处的峰峦如浪涛般铺向天际。歇脚时买了根烤玉米，焦香混着山风钻进鼻腔，暖了半截身子。

午后转去百万玫瑰成长田园，刚进园就被扑面而来的甜香裹住。大片的玫瑰连成花海，浅粉、绛红、乳白交织在一起，蜜蜂在花瓣上滚成金团。花田中央的白色凉亭里，有人弹着吉他轻声唱，调子随风吹得很远。我们坐在亭下，看阳光穿过花瓣，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傍晚的天上街市已亮起灯笼，青石板路被夕阳染成暖黄色。转角的糖油果子冒着泡，金黄的外壳裹着芝麻，咬一口，糖浆在舌尖化开。路边的老茶馆里飘出茶香，几位老人围坐品茶，说着我们听不太懂的方言，却透着安逸。

夜宿星星国际酒店，房间的落地窗正对着山。洗去疲惫后，泡一杯白天买的金银花茶，看窗外的山影渐渐沉进夜色。这一天的山水与烟火，都成了杯底的回甘，甜得让人笑意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