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我是有草原血统的,我的某位祖先是铁蹄大帝成吉思汗的亲弟弟,因兵败如山倒遂从极北逃到极南, 终定居云南。
两个月前,我终于去了一趟草原。起因是和闺蜜做一次离别旅行,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同别人一起出门。旅行伴侣最重要的不过是情投意合才能尽兴。经历了一整天的折腾转机,终于到达呼伦贝尔。
此行两人包了一张车,干净整洁,司机也颇能观颜察色体贴入微,费用透明,消去了旅行之苦七七八八。 一路顺着辽阔苍茫缓慢前行,从草原腹地入大兴安岭,再返回繁华世间,颇觉再世为人。
惯呆山区的人很少能见到那种极辽阔的天际。一眼望不到头,极远处的羊群细微得果真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静谧安详。草原上没有一棵树也无遮阴处,牛马群无人看管,经常吃着草就被晒得莫名其妙开始狂奔,扬蹄翻飞朝着不远处的小水洼奔去,经常会有几群牛马同占一个水坑,却泾渭分明互不侵犯,公马在侧虎视眈眈,小马活泼的依偎在母马身边吃奶嬉戏,被团团围住。公路很窄,绵延指向天际,基本没有高速,却少见车辆,有时一小时都不能够遇见其他的车,羊群确是有人看管的,大多牧民带着自己的狗,骑着摩托车牧羊。
狗唤做草原笨,体型极大,有些站起来几乎有一人高,听说一头好的草原笨可以独自对抗一只狼而丝毫不损。路上偶然会遇见各种野生动物,狐狸,兔子,老鼠,要是运气好还能看见狼。那是一个未开化的地区,游牧民族大多在城里买了房子过冬,平时却很少见人,路遇放牧的大嫂邀请我们去她家住上两天,满眼真诚,让人心中一暖。牧民纵然辛苦,但生活得无比富足,闲来没事就逮只好羊自己杀杀,光买牛马的钱就够我们活一辈子还绰绰有余。
草原的夜很凉爽,同云南一样,也属于温差稍大。白天烈日当头之苦到夜晚就被凉风吹散。坐在河边松软的泥土上,烧烤啤酒聊天,漫天都是明亮的星。火炉里的微光忽明忽灭,微凉的风和适宜的温度,有草原汉子唱起遥远悠长的歌谣,身边坐着心爱的姑娘,便是最美的时光。
我不知道关于家族和血脉的传言是不是真的,但是当我终于死赖着躺在草原看天上不肯上车的时候听到了心里的一声脆响,心里疲惫和伤痕在那一瞬好像都被麻醉或者是愈合,好像是寻到乌托邦,又好像是寻到了母亲的怀抱,现实里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只想就这样了却残生。
旅行的意义不过就是一剂麻醉剂,偶尔来一发让我们振作精神熬过这漫长的一生。我想我终有一天,还会再回一次草原,用一个离家多年游子的身份。
呼伦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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