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摩的驶进大利的时候,每个聚集在村口的人,

用如此好奇却不好客的眼神打量着我的时候,

我甚至怀疑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深山。

摩的师傅不放心地把我丢在那个深山里,

“你胆儿真大,一个人也不联系就来这里,

你还是一个女孩子家的,

你语言不通我帮你先问问。”

所以,对大利最初的印象竟然是——真想立马离开啊!

幸好没有逃走,不然错过的是,怎样的一场暖遇。

在大利,人们还穿着传统的布衣,用木梳挽着发髻。

那不是演出服,而是他们习惯了的日常。

在大利,那根消失的洗衣棍还留有一席之地。

在大利,有多少座吊脚楼,就有多少张笑脸。

在大利,你举起相机,她们就忍不住正襟危坐。

直到你夸奖她们笑起来才美,才羞涩地冲你一笑。

在大利,只要你说一句“你好吗?”,必定会得到一句“好,你也好吗?”

在大利,不用再担心旅行的意义,因为这就是旅行的意义。

村前的风雨楼,村中央的鼓楼,门前晒着的稻谷,

吱吱呀呀的木板房,稀里哗啦的河水,喔喔啼叫的大公鸡,

岁月静好,无牵无念。

住进了村口的农家,与农家杨大伯一家搭伙吃饭、谈天喝酒。

大利的人儿不是不好客,是不知道如何招揽偶尔才路过的那一个旅人。

面对满桌的酒菜,和饭桌后的热情,来时的恐惧,显得多么可笑。

夜晚,房里出现几只萤火虫。啊,小时候的萤火虫,好久不见!

随着萤火的跳动,那一夜对未知的恐惧,渐渐远去,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