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同学带路,沿着原路返回,把车停在了治淮新村门口的车桩。

步行,汪氏小苑。

东关街此刻又是游人如织

挤过人潮,走过一人宽的窄巷,经过蹲在门前的孩子

便见到汪氏小苑的旗,在旧砖墙上不紧不慢的飘。

火巷 只看两边高高的砖墙,便觉到内敛和压抑。

汪氏小苑,清末民初汪氏盐商所建。虽称是“小苑”,却也是平民百姓无法拥有的住宅规模。

依我看,这个“小”字,不如冠给住宅的建筑风格。

总觉得,扬州的园林或住宅,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窄”和“小”。不只是扬州,江南的宅院总是这样的。不是占地面积小,而是浸透在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里的格局“小”

即使是四大名园之一的个园,石径、假山中也透露着小家碧玉的眉眼弯弯,清秀灵动,不似北方的深宅,宽额剑眉,厚重大气。

这才是扬州啊。但凡有一分大气,便不是扬州本来的样子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

旧时住在这里人,怕是在梦里也逃不出老宅层层套着的门窗。

窄窄的一角,爬山虎繁衍着斑驳和沧桑。

不会有人再向封住口的灶台里添柴

也不会有人被腾腾的蒸汽熏了眼

旧宅,自有旧宅的情怀。

只任春意恣意生长。

在一间小屋子里看到一个摇篮。

孤零零的撑在地上,篮壁却是格外的高。

我说,你看这宅子的墙都这么高,总觉得阴阴的,光透不进来。孩子睡的摇篮,竟也筑的这么高。生于斯,长于斯,便也习惯了这分壁垒森严的约束了吧。

汪氏小苑出来,十一点半。我和郝同学决定在东关街,用味蕾的满足感向扬州之行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