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第四天,继续在路上,我们驱车去看这次冰岛行最远的一站,瓦特纳冰原(Vatnajökull)和杰古沙龙冰河湖(Jökulsárlón)。瓦特纳冰原是欧洲最大的冰川,占冰岛总面积的8%。奇特的,瓦特纳冰原还分布着熔岩、火山口和热湖,一首“冰与火之歌”每天都在这上演。冰河湖里的水是冰川融水,湖中漂浮着冰川的大冰,宣传照片美轮美奂,不管多远,一定要去一趟,当天,往返共计七个小时,开夜车顺利回家,停车后,同行小伙伴集体鼓掌,像完成了一个壮举。

开往冰河湖的路上,天气平均每小时一大变,指南针受磁场影响完全不指南,最严重的时候偏离180度,看导航车像在倒着开。为了更好地融入环境,来之前,我下载了二百多首冰岛不同独立乐队的歌,好在开车的时候循环播放。

Anything can happen now,冰岛独立乐队Ourlives《den of lions》专辑中最喜欢的一首。放到这首歌的那个时间点,暴雨毫无预兆地降临,劈头盖脸的,雨刮器在瓢泼大雨中快速摆动(刚开车不久的我都没用过雨刷器……),视线受阻,车子在磅礴雨幕中无助前行,而短短几分钟,浓云疾走,雨过天晴,完整硕大的彩虹横跨眼前,脚踩油门提速向前,向着彩虹方向驶去,歌里唱到 “No,anything can happen now”,内心澎湃,止不住眼泪直流,情绪起伏多变,这一刻仿佛一场爱恋。

车开了二百多公里,烧半缸油,经历十次大雨,遇见一道彩虹,我们到达了冰川湖。

窗外雨还在下,巨大蓝冰被笼罩在雨雾中,世界静默如谜。

《殖民之书》(Landnámabók)写,爱尔兰僧侣是冰岛的首批定居者。 几百年后,一名斯堪的纳维亚水手弗洛基•维尔格达森(Flóki Vilgerðarson)在极寒严冬中看到峡湾漂着几块浮冰,于是将这座岛屿命名为冰岛。

他们当时所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场景么?

雨小了些,我们沿着冰河湖慢慢走,云渐渐散去,天是蓝的,水是蓝的,大冰块也是蓝的,这一切宛如梦境,哦不,梦里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这和极光一样,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深邃的蓝仿佛可以沁入人心,控制人的灵魂,站在原始而冷酷的自然面前,人心存敬畏。想起太宰治的话:“幸福感这种东西,会沉在悲哀的河底,隐隐发光,仿佛砂金。”

冰冷晶亮的蓝冰,让人的孤独和清醒同时升起。

冰河湖也叫杰古沙龙湖(Jokulsarlon),冰岛最大、最著名的冰河湖。湖底深达2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