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冲村和位于村口的墅家西冲院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我真的很开心这次旅程可以在墅家画上句号,她不是几乎完美,她就是完美。昨晚在群里看到涂先生发的一段浪漫凄美的爱情故事以后,觉得它就是绝佳的西冲村及墅家西冲院的开始篇。

若没有二千五百年前吴越的那场战火纷争,历史也就不会把苎萝河边浣沙的西施女子,冷漠地推向残酷的历史前台。历史的阴霾浓雾终将散去,而西施最终没有为吴越的争霸谢幕,连她魂归何处,也成了一个历史的迷团。有人说西施被越王抛入湖中沉溺,也有人说她随范蠡挂印而去,然而,这毕竞是古往今来的一种猜度与意想,以及历史留给“西施”这个美的代名词的缺憾。 春日 一个偶然的机缘,我沿着民间的脉络走进 婺源 西冲,去追寻一缕远逝的芳魂。

如果把历史的时针再次定格在春秋末期,如今的 江苏 、 上海 大部和 安徽 、 浙江 的一部分地域,都属吴国的疆土。吴国当时的都城在 江苏 苏州 附近,而出生在越国苎萝天生丽质的西施,成了越王勾践复国的一粒棋子。无论越王勾践的东山再起,还是吴王夫差的败北,对于西施的人生都是一场骗局……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年辅助越王选中西施的是范蠡,灭吴后帮助西施逃离勾践的还是范蠡。我无法知晓智勇双全的范蠡的内心情感世界,但从这种超乎想象的结果可以看出,他对西施心存更多的是敬佩与愧疚。西施随范蠡翻山越岭,一路风尘,来到了古属 徽州 的 婺源 。遍地荷花的莲花村,曾是西施心中的梦境。或许是因为西施的到来,这片六水朝西的山谷平地,也就有了西谷(西冲前身)的村名……

我不愿意再去剥开一个美丽女子用历史包裹的故事,更不愿意再去触及一个美丽女子的爱恨情仇,只想走进这谜一般的山谷,去寻访拾缀西施与西冲关联的脉络,根本与她的荣辱成败无关。西冲处在徽饶古道上,村庄附阴抱阳,“山取其罗围,水取其回曲,基取其磅礴,址取其荡平”,为“品”字形建筑,古韵悠然。蛰居村中的村民以俞姓为主,始祖是俞氏世崇公在南宋瑞平年间(1235年)迁于此地。据《西冲俞氏宗谱》记载,俞世崇之所以选择西冲,是“独爱西谷山环水抱,有田园之美,无市井之哗,爱筑室于斯,聚族于斯焉”。在俞姓入迁之前,西冲有其它姓氏居住的踪迹,而《西冲俞氏宗谱》的载记,却是我目前看到记载有 关西 冲最早的文字。按照当时的村庄环境,西冲是适宜赋闲生活的地方,可按照时序,西施早于俞氏始祖一千七百多年就入 迁西 冲了。“太阳落/彩霞飞/云雾放金光/石壁流水叮咚/荷叶随风动/桃溪流向东/莲花映塘中/银鹿到西冲……”。“银鹿”最早出自《四库总目提要》,为唐颜岘家僮,事颜真卿终身,而在西冲人传唱有 关西 施民谣中的“银鹿”,是指范蠡?还是指西施其它随仆?却无处查考有关的文字信息。然而,在西冲水口的相公庙,却是西冲人专门奉祀范蠡的,庙门两侧“徽商发迹荣故里;乡闾感恩思范蠡”的对联,以及“饮水思源”的横批,足以说明西冲与范蠡的渊源。或许,西施与范蠡的入迁,成了西冲最早发脉的源头。

“当年西子晓妆迟,古井清波洗凝脂”。这是诗人描写西施在 苏州 灵岩山上吴王井梳妆的情景,而在西冲石壁井前,也有一口“吴王井”,相传是西施到西冲初次照影的水井,按多年的口语习惯,就称吴王井了。或许,这是西施漂泊流离,选择西冲隐居后,对过往生活冥冥之中的一种怀想。然而,西冲山野田园的清静,让西施找到了内心的安宁。于是,结庐井边,抚琴而歌……井边琴台依在,而曲终人散。听村里的俞开衔老人说,村庄不远处还有西施坟,因为风雨骤急,我与同行的何老师都未能前往,而不甚了了……西施在西冲隐循生活了多少年,生前还有多少鲜为人知的细节,都在时间中潜隐,又在时间中消散了。

在柔软而又坚硬的时间面前,美的东西总是易逝的。在 中国 古代四大美女中,西施位列王昭君、貂蝉、杨 玉环 之首,最后还是隐循在一个名叫西冲的村子里,走向了枯萎与凋谢。然而,西冲却成了西施隐循的一个符号,以美的意象,经久地温润着民间的记忆。“书声何处韵悠然,静听由来在岭前”。读着西冲人《岭前听读》的诗句,越发让我对西冲的历史人文,以及西冲与西施的故事,有了更多的期待。

此上没有空行的五段小墨拿来借用,感谢原作者的细腻笔墨,感谢涂先生找到它。

木头相机中的墅家西冲院

静谧的西冲村村口,几株百余年的苍翠老树静静矗立,掩映着青瓦白墙的“正和堂”。这是一幢处处残留着岁月印记的始建于1822年的清代祠堂。本以破败不堪的祠堂,经过设计师聂 建平 先生的那巧妙绝伦的设计和改造,她仿佛盘涅后重生,散发着她那迷人的 徽州 独有的魅力,她,就是位于 婺源 西冲村的墅家西冲院,一个你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地方。走进去,你便看到斑驳的墙面,木制的长廊,精美的木雕,古旧的窗棂搭配着青山绿水,霎那间如置身山水画中。

木头相机里的墅家西冲院

木头急急忙忙地吃饭完又去拍片了,他说了一定要等到暮色笼罩大地的时候拍外景,因为那个时候天是蓝色的。从来没有觉得蓝色有什么特别,今晚在木头嘴中说出的这个蓝色倒是带有令人期待的浪漫。墅家大堂上方是两间客房,木头让芳芳把木窗的窗帘拉开,并且把屋里的灯光打开,照完了他还要对照片进行后期制作。晚上十点,已经在被窝里的我收到木头的短信,发来几张他拍的墅家,真的很美,真的很“墅家”,在魅蓝天空映照下的她可以把我们美得如此为她心动,她的粉墙黛瓦,她的一草一木,木头简直是拍出了她的灵魂。喜欢墅家,更喜欢墅家的人,芳芳,清雯,小猪,春英姐,俞阿姨,俞叔,飞燕、秋花,想念你们,从离开墅家那一刻开始。

一朵菊花 一杯茶

如果找不到你,我就在有山有水有花有茶的地方等你,你一定要来。

竹海

郁郁葱葱,重重叠叠。

墅家家训

木头相机中的墅家西冲院

木头相机中的墅家西冲院

劈柴

家家户户门口都有好多码放整齐的劈柴,后来还是从开车带我游览的李师傅那里得知,这些劈柴是村民们准备在过冬的时候用的。 婺源 这个地方周围水系多,冬天湿冷,大多数村民家里没有电暖器的,这和生活生平无关,只是当地的 婺源 人根本不觉得电暖器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冬天他们就是习惯烧柴取暖。很多人的家里有两个灶台,一个是西式,一个是传统的用砖和土砌起来的,等到冬天的时候, 婺源 人便会使用劈柴生火用传统灶台做饭。这张照片里的劈柴是墅家隔壁的那个超级可爱的阿姨家的,那个阿姨据我四天以来的接触和观察,应该是西冲村里最活泼的一个人!

西冲趣事

到了墅家的第二天清晨,在出门游览之前,还没吃早饭但已能量满满的小墨背上包开始了我的西冲村“大冒险”,为何称之为“大冒险”,请听我慢慢讲来。每到一处之前,尤其是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会很认真地做攻略,尤其是针对当地老百姓的,我会很仔细地了解和学习当地的历史传统和当地人的风俗习惯,因为我不希望我的一举一动给他们带来不快,甚至是冒犯他们的。由于墅家位于西冲村的村口,头一天入住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没有时间去看整个村落,但是我基本上已经见过在墅家的工作人员,他们特别可爱,特别热情,这又进一步确认了这个几乎全是汉人居住的古村落是不排外的而且是非常安全的,这更坚定了我第二天一早要在村子里逛一圈的决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从墅家出发,出门右转有一条青石小路,我便沿着小路前行。乡村清晨的空气特别新鲜,我边走边看,一栋栋百年以上的老宅矗立在小路两侧,仿佛在给我讲述着西冲村过去的那些故事。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小路中间趴着一只棕色小泰迪,它抬起头不屑地看了看我,丝毫没有要起身挪开的意思。好吧,这里人家是地主,我只是客,有点自知之明的我小心地绕开了它,生怕踩到它身体的哪个部位。继续前行,景色也是越来越有意境,西冲村被青山包围着,所以看到的房子都是以山为背景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描绘的也就是这番景吧......正当我沉浸在这一刻的时候,忽然听见“汪汪汪,汪汪汪.......”,右手边巷子里的一只白狗一边叫一边向我走来。呃......这是什么情况呢?我从来都是不怕狗的,但是这叫声听起来似乎不太友好耶。我仍旧慢步前行,头抬得高高的,就像没看到这只白狗一样。但是白狗的叫声并没有就此停下来,相反它叫得越来越大声,而且从慢慢走向我变成一路小跑。OMG!这可怎么好,正在我脑洞大开想着怎么对付这只狗的时候,从白狗的后面又出来了一只棕狗,它紧随白狗,咆哮着朝我跑来;刚才已经喊过OMG了,God也没显灵啊,如来佛祖,观音 菩萨 ,真主阿拉...... 谁快来帮帮我啊...... 这真是我发自内心的呐喊,两只大狗,估计还没吃早餐,我怎么那么倒霉啊!欲哭无泪,还要继续想办法,往前走是不行了,这两只狗显然是因为我踏进了它们的领土,准备将我轰出去,怎么轰?君子动口不动口,没错,就是两个口,你们叫叫就好了,别上嘴咬我啊,我穿的可是短裤,短裤,短裤啊!

我安全撤退,狗不叫了,如果你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冒险马上进入最激动人心的时候。正当我准备要往墅家的那个方向走的时候,好家伙,我的后路也被断了,还记得那条小泰迪嘛? 听到狗叫,它也过来起哄了,而且数它嗓门大。我心想:“行啊你,起哄架秧子你拿手啊,我刚才也没着你,你叫那么大声干嘛?真是映衬了那句话----矬老婆高声,个头儿数你小,嗓门数你大。鸡还没打鸣呢,今早你把鸡的活都干了。”我这心理活动正活跃的时候,猛地发现,这小泰迪不是一个人来的,是打群架来了,它后面还有两只狗......

如果面对三只狗的时候我还是有一定(一丁点儿)的自信可以安然脱身,毕竟断我后路的小泰迪个头儿小,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越过它。BUT,BUT,BUT现在的情况是前有三只狗,后有两只,我如何脱身???好多人家的劈柴码放得特别高,貌似我应该是上不去。(仍旧比较冷静地在想对策)如果狗狗们真地把我围起来,开始动口, 我起码可以随手抄起一根劈柴,但是我从哪一只下手呢?最重要的是打狗我也下不了手啊!我没打过架啊,从小我但凡和别的人有争执,我都是凭我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他们说服,我练的搏击操在这里能派上用场吗?天马行空,现在脑子里能想起什么就想什么。此时说不怕肯定是假的,真的有些害怕了,而且想想五只狗一起过来咬我,我的腿上要留下多少狗牙印啊?我要打多少狂犬疫苗啊!! 绝对不能让你们看出我的恐惧,尽管我真的恐惧,我把心一横,慢慢地朝着那以泰迪为首的三只狗走去,自己都能感到自己的心跳。一步、两步、三步,我向着狗狗们走去,它们可真是一群有灵性的家伙,估计是以为我要从它们的领地上撤了,不但不再叫了,反而给我让出了一条道。后面那两只大狗也没有再继续追我,我也没敢回头看,不过我想它们应该正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呢。我呢,从慢走到小跑,就这么回到了墅家。

这可以叫“冒险”吧,其实真的是我的鲁莽导致自己陷入如此又窘又险之境地,乡村里家家户户有狗,而且他们的狗是散养,不会拴起来。不过化险为夷,是个很好的教训,如果再想仔细逛逛西冲村,一定问问芳芳或者阿姨她们这些本村人有没有时间,和她们一起是最佳方案!不过,我还是超级佩服我自己,怎么那么冷静呢,回到墅家后,坐在大堂里,我摸摸头,呀,我没出汗,这胆量,也真是没谁了。所有的神灵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没有一个来的,都在睡懒觉,我也真是服了,不要怪我没信仰,你们这么不靠谱,我怎么相信你们。这次狗口脱险我会记在心里,西冲村的狗狗们很有道上的规矩,入侵者自己撤退,它们很礼貌地相送,太有范儿了。一直还想找到那只小泰迪,我觉得它最有意思了,它就像是道上的老大,别看个头小,发号施令的可全都是它。是不是很像《疯狂动物城》里的Mr Big? 小泰迪,这次多有冒犯, 咱们后会有期了。

后来我慢慢了解到西冲村民风淳朴,村民热情好客,在这里大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整个村子非常安全,我想一定程度上也因为这些忠于职守的狗狗们吧,狗狗们看守的不是一家一户而是整个村落,它们非常团结,一呼百应,俨然像一个狗狗保安队。

早餐

这早餐可真是丰盛,米线、糕点、咸菜、藕粉外加芳芳给我做的拿铁!仍然心有余悸的我回到墅家看着给我自己准备好的这么多吃的,我都不知道从哪个下口了,还是先喝拿铁压压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