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坐大巴从广州-海口
9月29日:第一天:海口-白马井镇(西线1)(约130公里)
9月30日:第二天:白马井镇-鱼鳞角(西角)-感城镇(西线2)(约140公里)
10月1日:第三天:感城镇-三亚(西线3)(约140公里)
10月2日:第四天:三亚-锦母角(南角)-陵水(东线1)(约110公里)
10月3日:第五天:陵水-日月湾(东线2)(约30公里)
10月4日:第六天:日月湾-清澜镇(东线3)(约140公里)
10月5日:第七天:清澜镇-铜鼓角(东角)-木兰角(北角)-铺前镇(东线4)(约170公里)
10月6日:第八天:铺前镇-海口(东线5),坐大巴回广州(约50公里)
10月7日:早上回到广州
今天是11月的第一天,从窗外望去,东漖的花卉基地早就点起了“花田灯海”,南国的秋天随着气温的下降终于来到。黑夜里这点点的灯火让我的思绪又飘回到一个月前的海南,那是一片漆黑的大海,望着地平线,也有一片若隐若现的灯海……
第一天:广州-海口
每一次的旅行都源自于一次冲动。去年国庆前,就有了骑车环海南这样的想法,可是真的到了国庆,却又心生胆怯,最终也没有成行,只是去了南昆山。这一年来,也骑过了很多地方,漂流的心一直辽阔,想飞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八月,环海南又一次被提上了日程,这一次,我不想退缩。
朋友陈骥一直是我骑行的好伙伴,许多次的骑行,如果没有他的陪伴与固执,也许都难以成行。当我又一次向他提起这个想法,他也欣然答应,这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心。于是,开始疯狂的查资料,定路线图,做攻略,买装备,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功夫要做,但是一向小心谨慎的我,总是想要把功夫做足。
最后定下来的队伍一共有4个人,我、陈骥,以及陈骥的中学同学朱杰和他的父亲。4个人,既方便住宿,也方便吃饭,正是最适合的人数。临走前的最后一天晚上,我们买了最后一样装备——雨衣,装上后货架、驮包。就等待9月28日的太阳升起了。
早上应该说是忙而不乱,该收拾的东西已经在昨天半夜收拾好,早上只是适当的加以补充,甚至美美地叮了三个面包吃。像每一个工作日的早上一样出门,打开房门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隔壁邻居家的两个小朋友,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搬进来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打过照面,但是从未有过任何对话,而今天开门后,他们却热情地跑过来。
“叔叔,叔叔!”
“啊?”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要去哪里啊?”两个小朋友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为什么此时我想起了“老爸,老爸,我们去哪里呀?”)。
“我要去海南岛啊。”其实我并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知道海南岛在哪里。
“那为什么要这么打扮啊?”小朋友们也许看见我的戴着头盔觉得很好玩吧。
“因为我要去骑单车啊。”
“*%)*¥&%#……#¥#(*)%……”小朋友们又咿咿呀呀的说了一通。
“叔叔再见!”最后听懂了这一句,电梯缓缓关上门。
这一瞬间,突然觉得生活中充满了温暖,邻居家小朋友的一个笑容就能打动你的心。
早上十点半的大巴,在省站与陈骥和朱杰会合,朱杰的父亲由于要照顾母亲,临时决定不去了,于是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上车需要再交50元的行李费,其实早就预料到,可是这样真的合理吗?司机很不耐烦地把我们的车扔进了行李箱,心情不安又激动。不管怎么样,我们真的出发了。
一路上除了睡觉、聊天,就是看电影,从《特种部队》到《食人鱼》,倒是也轻松,很快就到了徐闻的北港,准备过海了。也算是在旅途中第一次见到了大海,时至黄昏,云彩被染上了火的颜色。每几分钟就有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无聊的旅人们在港口等船,空气中充满了流浪的味道。
粤海铁4号远远地驶离大陆,这一边是北方大陆的南港,那一边是海南的北港,我直到今天才意识到这件好玩的事情。陈骥早已经定好了紫金花墅国际青年旅社的三人间,离海口西站很近。旅社早已经停满了单车,看来环海南的朋友还挺多的,老板说:最好是把单车锁上,以免明早睡眼惺忪的骑友拿错了单车。我们对视一笑,三个人都没带锁。只能用一根绳子连起来,草草了事。
由于白天一直在赶路,中午吃了八宝粥,晚上根本就没吃,到了现在安顿下来,才发现肚子真的是饿到不行,于是赶紧去周围寻找吃饭的地方。老板说有一条小吃街,可是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结果只看到一家叫做“幸福151”的烧烤餐厅,点了一份很小资的“小时代拼盘”,Tiger啤酒一起上吧!老板还奖赏了我们一个红包,里面装着优惠券,我们约定环岛结束之后再来。
半夜的微醺中,我们不知道聊天到几点,带着对即将到来的台风的担心,恍惚地睡着了。
第二天:海口-白马井镇(西线1)(约130公里)
当我坐在白马井镇滨海旅舍的房间里,突然不自觉的哼起了《风从海面吹过来》:风从海面吹过来,我的心也被暖开……而此时此刻,台风“蝴蝶”已经越来越贴近海南南部的海面,白马井镇已经是风雨交加,也许明天根本不可能成行。
时间回到早上6:30,我们在海口的阴天中准时起床,只是一大早退房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老板,只能将钥匙放在了前台,希望他能够看见。悄悄离开青年旅社,还有几个骑友也在收拾行李,准备上路,在路上的朋友没有太多的话,只是互道一句平安,就是最好的祝福,然后各自上路。
早上吃的是海南的米粉,其实虽然名字不一样,但是本质还是差不多的。海南粉相当于细米粉,抱罗粉相当于湖南的洪江米粉,而厚安粉则相当于宽的沙河粉。上路的第一天,心情出奇的平静。
秀安大道有很长一段在修路,费了很久的精力才上了高速。海南的环岛高速公路并没有收费站,也没有执勤人员,所以骑行者可以一直在高速路上骑车。所以后来有当地人说:海南高速三不管,你要骑可以骑一圈。也有朋友说:在高速路上骑车其实更安全,国道上人多车多,单车道还很窄,高速路上车比较少,路肩还很宽,加上道路平整,确实很适合骑车,只是风土人情就体会不到那么多喽。
路上的景色一开始还很有新鲜感,但是时间一久就容易让人产生疲劳感。不是树就是田,不是田就是草,就像是三首歌曲在往复循环。无尽的相同的路让我们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参加环岛赛,速度不由得快了起来。
长途骑行,一碗米粉肯定是顶不住的。没过多久,大概还在十点多的时候,肚子就已经开始饿了。高速路上唯一能够补充的地方就是加油站了。第一次吃到了椰子味的雀巢雪糕,中指般大小,十分好吃呢,可惜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
第一天的路程一路上坡、下坡,几乎连一个像样的拐弯都没有。中午来到了美台文化村,说是一个文化村,其实也就只是一个饭店吧。不知道是因为路上的艰辛,还是因为真正的出名,福山咖啡令人惊艳,18元一杯。而牛眼螺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个翻过来,像是洒落的珍珠。
酒足饭饱之后,果然力气增长不少。但是这个现象仅仅存在于第一天,后面几天,午餐过后,随之而来的都是浓浓的睡意。下午的时速一直保持在25公里以上。陈骥的轮胎第二次爆胎了。
话说第一次爆胎就在几小时之前的上午。第二次爆胎之后,朱杰检查了很久,才发现外胎上扎了一根很细的刺,拔出来之后,一路飙车无阻骑到了白马井镇。
白马井镇的滨海大道是我们骑车出发后第一次见到大海,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非常一般,左手边停着一些渔船,右手边是个港口,可想而知海水一定不怎么样,但我们见到大海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很多像学生一样的人在跑步,也有一些骑着摩托车的青年在海边看海。突然对这些住在海边小镇的人们心怀羡慕
白马井镇的人都认出来了,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不仅是穿着奇怪的骑行服,也因为被头盔压扁的发型,也许还有嚼槟榔之后红红的嘴唇。雪糕店的老板问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说广州。忽然想到路上还有人问我们是不是从大陆而来,不禁莞尔一笑。
深夜,打开旅社的窗户,小小的白马井镇已经是风雨交加,台风正席卷而来。
第三天:白马井镇-鱼鳞角(西角)-感城镇(西线2)(约140公里)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打开窗户,看看台风“蝴蝶”有没有来——云层很厚,有风,无雨,较为闷热,看来今天白天会下雨是一定的了。这样也好,至少带的雨衣可以派上用场了。
“大排档一条街”自然不会缺乏早餐,6元的早餐包括一盘炒粉加一大碗汤,相当划算,并且味道十分好,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吃到过这么划算的早餐。骑车7公里后,我们到达白马互通,也就是白马井镇上高速的入口,零星的雨点已经开始落下,我们匆匆穿上雨衣,继续前进。
要说这雨衣,防水性能还真是一流啊,可是透气性那是相当差。所以即使防住了外面的雨水,里面也会被汗水浸湿。很短的时间内,上半身已经湿透了。打开雨衣拉链想透透气,又被风吹得冰凉,只能再次拉上拉链,忍受这糟糕的天气。
随着小雨越下越大,裤子、鞋子、袜子已经全湿透了,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们反而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就在雨中尽情地飙车吧,即使眼镜上起的雾气遮住了视线。看来台风真的是开始发威了,东北风吹得厉害,云层不断向西移动,雨水时小时大,最大的那一阵子,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在高速路上的桥下避雨。
陈骥掏出一支烟递给我们,从不抽烟的我和朱杰这时也要来一支,台风中的沮丧需要发泄出来,虽然已经身心疲惫。
“你好,台湾张书豪。”
“先跟上我再说。”
……
“你好,云南李晓川。”
雨中,《转山》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中浮现,我们也一直在用《转山》的台词互相激励,或者仅仅为了不至于让旅途那么无聊。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停了,太阳神奇地出现了,脱掉雨衣,晒着太阳,无比的温暖。
是时候重振旗鼓,再次出发了。在加油站脱掉鞋袜,直接换上凉鞋(可是我为什么不在出门的时候就穿上凉鞋,现在鞋袜全都湿了,才想到要换凉鞋)。加油站的芒果3元一个,抹上辣椒粉和海盐,十分好吃。
一个陌生人走过来,对我们说:你们看南方的天空,已经放晴了,那边的风也已经停了。这一点我们早就观察到了,厚厚的云层变薄,天空已经从黑色变成了蓝色,难道强台风“蝴蝶”就这样一扇翅膀,飞过了沧海?果然,之后的路上再也没有下过雨,反而太阳越来越大,全身上下很快就干了,脸上和腿上渐渐感觉晒得发烫。
像以往很多次的骑行一样,这一次,我们终于又错过了饭点。准确地说,下了高速,上了国道之后,进了坎头村,根本就没有遇上吃饭的地方。许久之后遇到一个加油站,本以为至少可以泡一包方便面,结果加油站竟然只有杯面而没有热水,只能买了饼干和椰汁,暂时填填肚子。
来之前就在攻略上发现了大田坡鹿自然保护区,没有想到这一次还真的被我们遇上了。但只是路过,我们并没有往深处走,因为今天还要去东方市的鱼鳞角,接着去感城镇住宿,路还长着呢。而去东方市的路况,也像起伏的波浪一样,无数个大大小小的上坡下坡,让我们一路忽快忽慢地狂飙到了东方市,一个算不上是繁华的城市。
鱼鳞角是海南岛的最西角,也是我们旅程中设定的必去的四个角中的第一个,可是到了之后,发现沙滩上立着一块牌子,稍远处有一个小山包,上面有一座灯塔,就再无其他。和其他地方的大海一样,波浪,沙滩,玩水的小孩是永恒的主题。在这里,我们终于吃到了进入海南后的第一个椰子,很狼狈地把椰肉也全都吃光了,不知道是因为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此时已经快要黄昏,我们距离感城镇还有3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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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感城镇-三亚(西线3)(约140公里)
所以台风过境之后都会是毒辣的太阳吗?今天的目的地是三亚,八点钟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照的人睁不开眼睛了。沿着国道,向着阳光的方向飞奔,很快就遇到了昨天曾遇到过的那群骑友,他们在这样的大太阳下,几乎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没有头盔,没有头巾,脸上早已经被晒得通红,表情中也充满了痛苦。我们只能给他们一个微笑,一声“加油”。他们回赠给我们一个大拇指,便又各自上路。
准备上高速了,在小卖部一连买了三瓶水,毕竟,在这样的高温下骑车,是需要大量水分的。
“老板,来这边骑单车的人多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么打扮的人。你们的单车要一万多吧。”
“呃,只要几千啦。”
老板的儿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不知道他是否也种下了一个梦想,要骑着单车环游自己所在的海岛呢?
顶着大太阳,实在是没有心情欣赏路上的风景,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泾渭分明的脚背和大腿,其实早在第一天,大腿就被晒出了一条黑白分明的界限,网友们管这叫做“骑友的荣誉线”。
一整个上午,才骑了60公里,到达了九所,以防万一,我们立刻下了高速,寻找午餐,恰恰好,就在高速路口,有这么一叫大排档,叫做“龙哥饭店”。试探地叫了一声“龙哥,点菜”,果然,一个中年男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我们都笑了。
龙哥饭店其实就是在平地里搭起来的一个棚子,饭店后面估计有百八十头牛在吃草,可是厕所在哪里呢?问过龙哥,才知道,饭店侧面,用黑色布围起来的一小块空地就是厕所!哗,走进“厕所”才发现,这可是一个360度无死角全景天窗厕所,人要站在几根木头搭起来的架子上方便,而胸口以上的部分全都露在外面,加上木头架子摇摇晃晃,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平衡身体,费了好大的劲才尿出来。
准备上路,旁边一个村民指着我们的车说了一堆方言,虽然听不懂,但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朱杰的车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爆胎了。补胎,so easy,10分钟搞定,继续上路。
这几天一路骑下来,强度还不小,大腿倒是不酸,只是到了下午,屁股越来越痛,厚厚的骑行裤感觉也变得像纸一样薄,太阳之下,只听得见自己越来越深的呼吸。路边的一群白鹭怎么赶都赶不走,他们一定也很累了。而前方,就是崖城,我们就要在那里
崖城原来还有一个景点叫做大小洞天,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真有道家色彩呢,我们并没有打算去这里,在景区门口吃了椰子,继续出发。前方是天涯海角。
想到要去天涯海角,心情还是很激动的。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十几岁的时候,记忆中,天涯海角只是海边沙滩上的几块大石头,刻着这四个大字。接近天涯海角了,人和车也越来越多,但也不至于像我们想象中的国庆假期的景点那么多人,实际上,环遍整个海南,都没有遇到人特别多的地方。天涯海角的门票要72元,就连学生票也要49元,我们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进去了,这么贵的门票就只是为了看两块大石头吗?虽然失去了纪念的意义,但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骑车本身。朱杰说:还不如去东南亚骑单车呢,还有免费的东西吃。想到这一点,我们果断的离开了天涯海角,决定去寻找一处免费的沙滩。
这样的沙滩就在滨海大道,映着天边的夕阳,让我们一起在风中起舞!脱下鞋袜,我们迫不及待的冲进海里,冰凉的海水沁人心脾,也让我们一天的燥热和疲劳一扫而光,海面上的波浪泛起点点金光,这无人的沙滩在夕阳下安详地拥抱着我们,真想让这一刻变成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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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说好是是要去锦母角的,由于离红运来旅馆并不远,所以我们决定轻装上阵,把行李寄存在红运来旅馆,直奔锦母角而去。像往常一样,在小卖部买了水,小卖部的老板坐在摇椅上,听说我们要去锦母角,笑着说,锦母角是军事禁区,有哨兵把守,你们进不去的,只有本地人才可以进去,但是你们一看就是外地人。
可是我们哪里有那么容易放弃,我们来海南就是要走遍四个角呀。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往里面骑。果然,不多久就遇上了岗亭,哨兵很有礼貌的说:请你们配合工作,这里不能进去了。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可是实在是进不去了啊!我们只能将信将疑地往回走,这时,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向锦母角的方向骑了过来。我们拦住他,告诉他锦母角已经不能进去了,可是他却说他的几个朋友已经进去了,他们要骑车去神岛,至于怎么过海,他们居然是打算退潮的时候淌水过海。真是神了!既然他那么有把握,我们不妨跟着他再闯一次吧。
结果还是被拦在了刚才的岗亭。原来他的几个朋友是从小路进去了,我们往回走出了哨兵的视线,果然找到了那条小路,夹杂在成片的鱼塘之中的一条羊肠小道,这样一来,果然绕过了岗哨。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大路上。
像逃犯一样,我们加快了马力往前冲,然而没过几分钟,马上遇到了第二个岗哨。一个像班长一样的人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说了不准进了,你们还要从旁边绕进来!”那一刻,感觉他已经马上要爆发了。我们只能示弱,往回走了一小段。
可是还是不甘心啊!陈骥和那个学生又找到了一条村里的路,招呼我们赶快过去,可以从第二个岗哨背后绕过去。我们在没有路的村子里绕来绕去,甚至还从连在一起的几条船上过了一条小河沟,岗哨就在几十米以外的地方,我们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一些警匪片,在东南亚的村子里,会有警匪大战。
大概就在岗哨十米以外的地方回到了大路,又是一阵狂奔,到了安游。那个学生的朋友们正在往回走。原来他们是三亚学院的学生,他的几个同学说前面再也不能走了,再走的话,哨兵就会拿枪出来了,看来真的是动真格的了。我们在海堤上,远远地看着锦母角就在海的那一边,只能抱憾而归。三亚学院的学生还说,回去的岗哨还会再查随身的行李,包括手机和相机上的照片。真的有那么恐怖吗?我们决定一路冲出重围。最后其实也没有遇上任何的麻烦,哨兵对我们行着注目礼,看着我们一路飙出去了,我们这才缓了一口气,在逆风之中冲了一段路之后,都快骑不动了。
回到红运来旅馆取行李,随便找一家大排档吃午饭,又一次印证了那个道理:每一个海南的小镇上的每一个大排档,都会有一个纯纯的傻傻的小妹。
“你们从哪里来?”
“我们从广州来到海口,从海口、儋州、东方一路下来。”
“东方好玩吗?”
“唔,很一般,还不如三亚好玩。”
“可是我觉得三亚一点也不好玩啊。”
这时旁边一个大姐说:“那是因为你一直都在三亚!”
忽然之间有点心酸呢,我们辛辛苦苦骑了那么远来到这里,而这里却还有人从没出去见过这个广阔的世界。希望她有一天也能有机会走出去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这个小妹还说:要看海的话,就要去海棠湾,那里有三亚最美的海。于是吃过午饭,我们就向海棠湾进发,恰好也在去陵水的必经之路上。
每天早上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打开窗户看天气,昨晚的大雨让我们还是有点担心。还好,地上有积水,但是天上已经晴空万里,之后的一整天再也没有下过雨。
海棠湾是一个旅游度假区,海边有很多高档的宾馆。在海棠湾的海边吹风,对面就是蜈支洲岛,骑着摩托车的青年在海边打闹,披着婚纱的新娘正在拍婚纱照。我拿着镜头一直在拍那对新人,冷不丁的,那个新娘对着我的镜头笑了一下,看看别人,想想自己却还在一直流浪,心生无限感慨,就让这海风暂时带走我的思绪吧。
我知道在路上永远不可能是享福的,每一段路都有各自的艰辛。昨天,我们一直在上坡,今天,我们遇到的困难是逆风,其实我宁愿上坡,也不愿意逆风,这道“看不见的墙”,让你在下坡的时候都要拼命地踩。高速上的隧道对心理也是一个挑战,我们装上前后的灯,心里想着“一口气冲过去”,眼前是一片漆黑,耳边是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在这里,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让你没了小命,我们知道,在高速上,低速就意味着危险,只能拼命踩,让自己在所有的汽车前面。
入住陵水的“银河宾馆”,电视里,恒大漂亮地赢得了比赛。出门买了一堆水果,吃了个陵水酸粉。连日的劳累之后,屁股越来越痛,车越来越脏,今天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为了缓解日益疼痛的屁股,有必要稍微修改一下行程,今天只安排了30多公里,目的地是日月湾,这也是所有的行程中最为轻松的一天。
早餐自然是陵水酸粉,上高速之前的路口,几乎全被陵水酸粉占领,奇怪的是,陵水酸粉也仅仅是在陵水才有,不像桂林米粉、兰州拉面、沙县小吃那样已经占领全国了。
走了不多久,高速路边出现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到海边。这个地方原来是叫做分界洲,骑进去一看,已经有几辆汽车停在了那里,当地的人在下面的礁石上钓鱼、游泳,捡贝壳,可是直到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钓到鱼。我看这地形,想必这群山环抱的海湾并不是钓鱼的好地方吧。而这分界洲,实则是一个度假区,布满了别墅。
陈骥早就定好了日月湾度假村的房间,听说那里最近在搞国际冲浪节,一定有很多年轻人在那里开party吧!中午之前,我们就已经到达了那里,结果连一个人都难以见到,度假村的小妹说现在还没有到冲浪节的旺季,11月的时候人才会多起来。此时人迹罕至,海清沙嫩,恍惚间想到了和阿光一起去澳门的日子,澳门黑沙滩,也有着今天一样温柔的时光。
今天的骑行就到此结束了。我们慢悠悠地走去吃午餐,没想到一顿海鲜下来吃了我们400块。街边十块钱一个的泰国金椰算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椰子了,汁液就像是椰树牌椰汁一样香甜,甚至还有一股奶香味,而椰肉嘛,就一般。
下午干什么呢?我们一合计,可以坐巴士去兴隆玩啊,我们都被自己天才般的想法兴奋到了。于是马不停蹄,先坐中巴到了石梅湾,又坐三轮车到了兴隆。中巴上有两个外国人一直在和我们问路交谈,我向他们推荐了兴隆热带植物园,可是他们要去的是万宁的supermarket。三轮车司机收了我们40块,一路还在给我们做免费的导游,真是热情。
其实我们来兴隆的目的就是为了兴隆热带植物园,小时候来兴隆的时候,也来过这个植物园,隐约记得这里的苦丁茶,真的是苦啊,不知道后来买回家有没有喝完。今日的兴隆热带植物园门票是48元/人,还有免费的导游讲解。我是学植物生态学的,一向就很喜欢看植物,可可、咖啡、胡椒,这些都是热带特有的物种,还有见血封喉,剧毒之物,还有一种植物叫光棍树,真是注定孤独一生。。。
最后,导游带我们免费品尝了许多种饮料,我甚至都记不起名字来了,印象最深的就是可可咖啡,真是香浓啊。最后,我们在超市买了兴隆咖啡。回到家之后,才发现这咖啡真是原始啊,不是我想象的速溶咖啡,冲泡完之后还有一堆沉淀物,需要加糖和奶才能下咽,却也有同事说原始的味道很好。
辗转两趟三轮车,才回到日月湾度假村,居然也只要25块,相比之前来的时候是被骗了。可是,在路上为什么会见到骆驼,而且驼峰完全是干瘪的,一只骆驼究竟是要受多大的委屈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今天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激动到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影像的证据,那就是下海玩水。我们跑到海边,脱掉上衣,冲到海里,终于和大海零距离接触了,不远处有很多冲浪的朋友在冲浪,而我们就牵着手在大海里奔跑,然后再被海浪击倒。从小到大,我都是有点怕水的,今年六月,我学会了游泳,但是如果在水里不游泳的话,也不会踩水,还是会沉下去。今天在海里,一开始还是有些抗拒,不敢往稍微深一点的地方走,一不留神跌倒在海里,海水真咸真苦。陈骥和朱杰把我拉到远处,我们手牵着手一起在海里“冲浪”,每当有浪打过来,我们就一起跳起来,被海浪冲走
与朱杰走在黑漆漆的沙滩上,最后捡到两小块珊瑚骨骼,现在正静静地躺在我家的相框边。
转眼间就已经10月4日了,短短的国庆假期很快就会走到尽头,我们的环海南骑行也已经过去了接近3/4,如果做一个阶段性的小结,似乎除了屁股痛,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每天如此大吃大喝,想必一开始希望的减肥也注定不会成功,哎,算了算了,高兴就好。
今早吃了环岛以来最丰盛的一顿早餐——日月湾度假村的自助餐。真是巧,又遇到了那两个外国人,我想我们经过全副武装之后,他们应该都认不出来了吧。
一边骑车,也一边在想怎么回广州的事情了。如果当天去汽车站买票,估计是难以买到票了,只能寄希望提前订票。狂飙了60公里后,我们在路边开始订票。
打了海口西站的订票电话,接线员说只能去汽车站买票,而网络买票系统是无法使用的。没办法,想求助紫金花墅青年旅社的老板,结果老板说他们没有带买票的业务。看来我们只能尽可能早地赶回海口,然后亲自去汽车站买票了。
于是后面的行程都要适当地做一个调整。由于海南的东角和北角是一定要去的,我们果断地放弃了博鳌镇,而是决定直接走高速上文昌,然后住在离东角比较近的清澜镇。
早上出门的时候,犯了一个大错误,就是忘记了买水。结果没骑几个小时,就已经渴的要命,而地图上最近的补给站还在十公里开外,差不多还要半小时,让我们为了水而狂飙吧!
加速踩了10公里,终于到了这个大型的补给站,不光有加油和小卖部,居然还有咖啡厅和餐厅,恰好可以解决午餐,一满瓶统一冰糖雪梨下肚,整个人都舒坦了,又点了一个猪手饭套餐,终于彻底的舒服了。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这样舒服的咖啡厅中,酒足饭饱,吹着空调,谁还想继续出门晒太阳奔波啊。朱杰在门口调整单车,修补轮胎,我们趁这段时间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咖啡厅的沙发真软啊,再也不想动弹了,什么清澜镇,什么回广州,都以后再说吧。
然而终究还是要上路,我们是南下的候鸟,此地注定只是短暂的停留。想起来在路上看微博看到的一句话: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有多么坚强,而是一旦上路就不可能再回头。是啊,我们注定要继续向前走,来不及做更多的休息,来不及享受,也来不及感伤。
从高速转入国道之后,我终于在一堆乱石子中,遇到了环岛以来的第一次爆胎。此时他们早已骑到前方,完全不知道我们后面发生的事情,真是又气又懊恼。好在我的工具和备胎都齐全,直接换上一条内胎,就可以继续上路了。其间一个村民跑来告诉我前方50米的地方就有修单车的,我谢过他,告诉他我自己能够搞定。
不多久之后,天色就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毕竟已经是十月份了,就算是最南边的海南,入夜的时间也大大提前,而一入夜,温度也渐渐下降。在这没有任何灯光的山间国道,我们只能打开手电筒,减低速度,一点点朝前摸索。山间的秋风吹着我们汗湿的身体,特别凉,秋天真的到了。怪不得一路上的糖水店都说太冷了,不卖清补凉了。
像无数次夜骑一样,最讨厌的当然是对面车道的远光灯,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加上周围一片漆黑,心里还是有一些毛毛的。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忽然有了想家的念头。
许久之后,终于杀到文昌,就在进入文昌的第一家店吃饭吧,不想再费脑筋找地方了。椰子煲鸡真是惊艳,加上小橘子挤出来的汁作为调料,别提多鲜美
今天是环海南岛的倒数第二天,按照计划,晚上应该是到达铺前镇,或者是海口。如果不是真正经历了这一天,160多公里的路程,我原以为会轻松的度过。
出发的时候与往常一样,清澜镇的抱罗粉并不出众。在以前,从清澜镇到对面的东郊椰林,只能乘坐轮渡,而就在今年,清澜大桥通车了。镇上的人告诉我们,现在再也不用乘坐轮渡了,只要在港口往左拐,走过一条小路,就能上去清澜大桥。
清澜大桥果然豪迈,一桥跨越南北,天堑变通途。大清早,水面上上有浓浓的雾气没有散开,眼前这座大桥像极了广州的鹤洞大桥,我毕竟还是想家了。
过了清澜大桥,要去的地方并不是东郊椰林,而是海南的最东角,铜鼓角。铜鼓角其实是在一个叫做石头公园的地方,而虽然叫做是公园,并没有明显的标志,最后一段路尚在修路,不仅起伏很大,路况也坑坑洼洼。最后到达的铜鼓角,不过是一堆礁石。站在铜鼓角的大石头上,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而现在也开始明白,原来每一片海都有各自的性格,有的温柔,有的险峻,有的豪迈,有的慵懒。经历了艰难曲折的道路,只是为了来看这一片海,看完之后,又要走这条艰难的道路原路返回。
午餐前,我们仅仅走了40公里,比预料的慢了太多,今天注定还有更加艰难的旅程在后面。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也许是从高速路边的咖啡厅开始,我们养成了午餐过后睡午觉的习惯。午餐后,往前骑行十公里,大家一致决定找个地方睡一觉。陈骥直接睡在了路边的窝棚里,我和朱杰一看这环境,不仅没有地方靠,还有很多飞虫飞来飞去,十分恶劣,便打算往前再走走看。可陈骥就一心决定睡这里了,我们便继续往前走去。
没想到才骑了几百米,路边的椰林中就出现一片吊床,应该是村里人家挂起来的,上面还有一个村民正在休息。这把我们乐坏了,得到同意后,我们把车一停,躺上了吊床,这里比咖啡厅还要更加舒服。
睡得很香甜,放在地上的相机和手机也没有人拿。只是陈骥这一走,我们恁是追到了太阳落山才追到,他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在踩啊!而我们在追赶的过程中,速度已经很快了,究竟是我们睡得太久,还是他骑得太快,至今仍然不知道答案。我只记得,快要接近陈骥的时候,我的屁股已经痛到不行了。
最后,在东坡村的村口,看见陈骥正盘坐在地上玩手机。一个老人说:进去看灯塔还有十几公里呢。而这位老人对广州竟也十分熟悉,我们用粤语同他说话,他都可以听懂。
太阳就要落山了,气温明显的下降了,我们不能再犹豫,为了去到海南的北角木兰角,快马加鞭往前冲过去。可是这一走,又走错了路,在另一个村子里,一个貌似村长的人说:很多人走错来了我的村子,你们要走出去大路,沿着大路往前走。我们将信将疑地退了回去,果然“村长”是对的。而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是,天色越来越暗,我们不能迷失在这黑暗的山林间。
打开手电,缓缓前行,我们并不知道木兰角的灯塔究竟还有多远,只能前进,前进,越过一个个大山坡,好像走了很远很远,直到黑暗之中,突然地出现一个亮点,我惊叫了起来:“灯塔!”
我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怔怔地下车,空气凝固了好几秒钟,我们才反应过来,终于到了!这时候,守夜人走了过来,不允许我们再往前走了,我们只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地拍摄这灯塔,他在不停地旋转,他的灯火照亮着黑夜,指引着渔民回归。
那一刻不自觉地唱起了彭坦的《灯塔》:
这一刻轻声唱吧
让古老传说 重新复活
在关于 灯塔的记忆里
那是一种温暖 保佑我
你是否 已经在那里
安静的 等待着
你是否 已经在这里
冰冷的 燃烧着
不会熄灭 你的光芒
不能淹没 我的希望
也许是在远方 还是就在身旁
你照耀我前行的方向
如果能够顺利买到票,那么今天就会是我们环海南的最后一天了。铺前镇其实已经无限接近海口,虽然仍然是三人双床,我们特地睡了个懒觉,因为昨天实在是太辛苦了。
铺前镇去海口需要坐渡轮,而码头就在另一条马路上。这条马路还真是有特色,居然是一条骑楼街。就像是一条时光隧道,好像瞬间回到了上下九步行街,而这条骑楼街,似乎比上下九更纯粹,斑驳的墙体上有着时光雕刻的痕迹,缝隙之间长出了野草,脑袋里回响着“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去海口的渡轮十分狭窄,总共只能容纳十几个人,而单车必须要放在船顶的甲板上。恰好,今天有一队当地的骑友也要过海,我们十几部单车有的摆在船顶,有的挤在船舱,还放不下的,只能放在船头,整个船都被我们塞满了。船缓缓地驶离铺前镇,忽然发现铺前镇有一个很大的招牌,上面写着“铺前镇马鲛鱼”,原来马鲛鱼是铺前镇的特产,我们竟然给忘了这件事情,就已经匆匆离开。
下午三点,在海口西站,买到了晚上六点回广州的车票。也就是说,我们还剩下最后的三个小时了。说好要再去幸福151烧烤餐厅吃一顿的,也没有时间再去了。找到一家小卖部,把骑行服脱下,换成休闲服,吃下最后一个椰子,每一秒都是煎熬,想用镜头录下一些话说,结果也无言,结束就是结束吧。anyway,反正就是要结束了啊,还能怎样。
顺利地进站,竟然还有几位骑友,一打听,原来也是广州的,还是来自于GZC志愿者团队的,以前就有考虑过参加这个团队,后来觉得自己还是时间太少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缘分真是妙不可言。这辆大巴是卧铺车,其实并不舒服。在港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登上这艘“宝岛8号”,两碗方便面才能让我们感到不饿。
夜色中,登上甲板,风好大,耳边却出奇地安静,海口的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夜空,映在水里像是一群会发光的鱼。船越开越远。
“走咯。”
“走咯。也许会有一天,我们会再回来的。”
“那我们一定要走中线了。”
“这样才是骑行的意义啊!”
我们漫无边际地在聊着一些话题,这些都不重要,此时的画面中出现的应该只有背景音乐和原来越远的海岛。
有那么一刻,天空好像有流星划过。我们躺在无人的甲板上,静静仰望深邃的天空。一直以来,想要看到这宇宙的尽头,那划过天边的流星,如此匆匆,究竟在追什么?每片无尽的海面上,都有一艘孤单的船,经历漫长的黑暗,只为了遇到正确的彼岸。甲板上的水手养着一只鸟,这只鸟不曾属于天空,却只属于海洋。我想像这只鸟一样,永远躺在这一刻的甲板上
而传说中的“大陆”,很快就到了
大巴上一夜的燥热,口渴的不行,睡得很不安宁,终于在煎熬之中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打开手机定位——我们已经在广州了。
大巴司机把我们扔在了天河客运站附近,家住在清远的朱杰还要再次坐大巴回到清远,我们慢慢地走向天河客运站。
走进天河客运站,朱杰去买车票,一个老外骑着单车过来和我们搭话。他大概是想说:他在广州工作,现在正在休假,也打算去海南环岛,今天要在天河坐车去增城骑单车。他以为我们是要准备去海南,没有想到我们原来已经从海南回来了。
拥抱和送别始终是旅程结束的象征。很高兴,能在旅途上认识朱杰这个好兄弟,拥抱之后,我们的友情才真正开始吧。而陈骥,始终是路上最好的伙伴,告别朱杰之后,我们沿着同一条路骑车回家。
就像是打游戏进入了一个副本,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迹,我急于向朋友们分享旅途的视频、照片和各种经历,到头来也只是发现,自己走过的路,唯有陪自己走过的人能够真正理解。五味杂呈,最后也只是无味,七彩交辉,最终也只是一束耀眼的白光。各种滋味在心头,有那么一段时间,想要释放出来,而又释放不出来。心底的痛苦真的在旅途中得到了释放吗?心中的梦想真的在旅途中实现了吗?现实的问题真的在旅途中解决了吗?脑海中始终回荡着这首《等待》,挥之不去:
谁知道什么时间
谁在想什么改变
我只是等待
等待你到来
啊……啊……
在此之前我想离开
在梦里边我愿回来
孤独的流星滑过
这无声夜空
记忆也从此带上
永久的黑白
啊……啊……
不知道会在什么时间
不去想都有什么改变
就要快忘记你存在这时候
我才看见生命原来的色彩
不是非要飘扬
我的梦想没有翅膀
不愿让所有的最后终结束得忧伤
就像你看着我时
眼睛里真实的希望
这是一种力量
让我去歌唱
啊……
我只是等待
等待你到来
回到家的那天半夜,我随意的翻看着电视里的无聊节目,被《中国好声音》所吸引。节目中张恒远在舞台中央唱起了《夜空中最亮的星》,一边听,我的泪水一边模糊了双眼。每个人的生命之中,都期待着夜空之中最亮的那颗星的出现。犹记得在铺前镇的黑夜之中,即使心底满怀“孤独和叹息”,也会虔诚的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犹记得在迷途之中,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经过短暂耀眼的交汇,而走向各自的人生。犹记得生命中每每“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都在默默的等待那颗“夜空中最亮的星”,期待他“照亮我前行”。
然而,我终究还是那个骑在单车上在风中不知去向的旅人啊……
阳台上十天没有浇水的植物都还活得好好的,有一盆小花甚至开出了一丛鲜花。我知道,一切都还在继续。而创作《夜空中最亮的星》的逃跑计划乐队的另一首歌《再见再见》,成为了我制作的视频短片的片尾曲。
我已用尽全身力气
依然无法阻止忘记
那么让我再次握紧你的手
一起说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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