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抚润了青瓦上的绿苔,化作丝线或晶珠,精准地投射在祠堂天井下的池道中。
他们就这样耳鬓厮磨了几百年。
在烟雨空灵的回声中,诺大的祠堂里,老爷爷吹起竹笛,流浪汉鼾声大造,个把来客探头探脑,看门人百无聊赖地摆弄手中的铜锁。。。
一位外乡的来客从古老的厅堂穿过,矫健地避开零落的雨珠,他与任何人的目光都不存在交集,他们在一个平行的时间坐标中各自享受,各自游荡。
耸立在高墙飞檐上的翘角,它们是一只只灵敏度极高的耳朵,把那一串串单调的音符收集起来,又把它们沿着房檐传送到下一座古宅院去了。
隔壁的走马楼,每逢听闻那悠悠的笛声,他总是忍不住思念起那曾经与它朝夕相处,并且钟爱着它的豆蔻佳人。
深居待嫁的闺秀,多少年前,她曾站在窗边,数着一颗颗散落的雨珠,听见远道而来的花轿慢慢临近。
如今,姑娘的芳香早已散尽,走马楼独守空房,来去匆匆的观光者,也再无耐心地听完它叙述的每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
背后的大山始终沉默不语,山谷里的溪水抚弄着调皮的鹅卵石,溪边几座不知名的小石桥,又是一年春天,它披上新的翠绿。
时光流过了几百年,人们熟悉这里的每一寸日出日落,每一缕梅雨青烟。
房檐,柴门,青瓦,浮雕,时间为他们刻上了不灭的踪迹,却任凭盛开的花儿,飘袅的炊烟自由自在,每逢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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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客栈,度假村,土特产专卖店和房檐下挂起的红灯笼,预示着这里已不再清古 。
走得再远一些吧,如果你期待得不仅仅是艳遇和激情。
徽派的小村,它没有江苏水镇的那般秀气,没有隔壁宏村西递的那般恢弘。
它存在在你眼前,也许等了很久,你说不清,也改变不了期待中她的模样。
或许你会觉得有趣——流浪汉和老板在街头对峙——
漫不经心的油画家和自拍客为争一张溪边的石板凳斗志昂扬……
品质优良的大公鸡突然从草丛中冒出头来,爆发出一阵天嚎,却不知为谁而鸣。
随后它把麦克风交还给纤细的雏鸟,流水和清风,还有它的小情人——一只勇敢的松鼠摆弄着屋檐上零散的瓦片。
这是一个神奇的混杂年代。
古老的钵盆被遗弃在角落,舍不得丢弃它的主人却已难觅踪影。
前所未有的诱人鲜花,一片迷人的广角,在家门外盛开,是谁打开了那一盏潮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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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空旷的大厅,超现实奢华的装饰,大都市苍茫的背景。。。没有任何地方能够比高铁站和机场更容易凸显人的孤独。
爱旅行,爱火车,爱机场,还是爱孤独?
当火车站不再见得到背着编织袋的老爷爷,大厅中竟放起了那首熟悉的“十年”。
一个时代过去了,它就永远的告别了,明天的太阳,永远照在你未曾遇见过的那个美好的清晨。
只是明天,谁是你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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