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一）

咸阳的水是咸的？

到咸阳是因为要去西安，机场居然在咸阳，网上一查，咸阳的历史太悠久，太有文化了。那就先在咸阳转转吧。“咸阳博物馆”，“咸阳湖景区”、“咸阳凤凰台”、“清渭楼”、“秦峰美术馆”、“茂陵博物馆”、“咸阳钟楼”……

咸阳是秦汉文化的重要发祥地。秦始皇定都咸阳，使这里成为“中国第一帝都”。咸阳也是古丝绸之路的第一站，中国中原地区通往大西北的要冲。

咸阳遍地秦砖汉瓦，境内文物景点多达4951处，五陵塬上有汉高祖长陵、汉景帝阳陵、汉武帝茂陵、唐太宗昭陵、唐高宗和武则天合葬的乾陵等28位汉唐帝王陵寝，被誉为“中国的金字塔之都”。

好吧，要看的地方不少，慢慢感受。

入住维也纳3好酒店，夜深了，先洗漱。发现水是咸的，再试一口，真是咸的！

第二天一早到大厅问服务员，答：“我们的热水是从温泉引入的，所以是咸的，洗澡专用，对身体特别好，尤其对皮肤好。冷水才可以饮用，不咸，是正常的。”

哦，真的吗？

特别试了一下，果然，洗澡之后皮肤明显光滑了，身体感觉特别舒服，尤其是用热热的温泉水较长时间冲洗背部，热水顺着身体向下流，全身都在热水的流动里舒展，很爽。浴后，全身轻松，夜里非常好睡。

于是，我一天洗两次，早起冲温泉澡，晚上再洗一次，身上的疙瘩明显消减脱落，看来温泉对皮肤是有好处的。

另外，冷水也真的不咸，没有特别的味道。

那么，就在咸阳多住几日吧，全当是来泡温泉的。

连续一周，我以洗温泉水为要事，顺便逛逛“中国第一帝都”，到帝王将相的陵墓前驻足，感受历史悠远又宁静的气息。发现出租车司机、食品店小妹、景区内员工、景区外小商贩都把我当成本地人，一问才知：“因为你看起来非常朴素，不像游客，如果是游客，那就是北京人，因为北京人也朴素。”哈哈哈哈，想当初呆子说过，是看上你的质朴，所以追求。

西北人在我的眼里是厚道老实的，我很为自己被当成本地人而高兴。

咸阳是地级市，位于陕西省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宗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它东邻省会西安，北与甘肃接壤，是古丝绸之路的第一站。

很遗憾，这座西部古城现在空气不好，城市也不够干净。但物价不高，遍地都是凉皮、肉夹馍、牛羊肉泡馍等著名小吃，还有当地特色的biangbiang面、千层油饼、锅盔等等，十来块钱就可以吃得肚饱腰圆。

感受咸阳的温泉水，品味咸阳实诚的小吃，体会朴素的咸阳人，记住咸阳。

经过咸阳，继续向西。

宅在宝鸡

我是对照地图，沿着丝绸之路寻找下一个目的地的。

车程不能太长，在身体舒服的范围之内。

出租车上，司机说：宝鸡是陕西排名第二的城市，在西安以西，有山有水，很不错啊。

好吧，下一站，就是宝鸡。

通过网络先查车票，二看地图，再看度娘的介绍。咸阳到宝鸡车程不到一小时。直接在手机上买票、订酒店、约送站车，一切OK。

宝鸡古称“陈仓”、“雍城”，典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发源地，誉称“炎帝故里、青铜器之乡”。公元757年因“石鸡啼鸣”之祥瑞改称宝鸡。是关中——天水经济区副中心城市，地处关中平原西部。

宝鸡历史悠久，是宝学（宝鸡之学）所在地，有2770余年建城史，出土了晚清四大国宝（毛公鼎、大盂鼎、散氏盘、虢季子白盘）及陈仓石鼓、何尊、逨盘、铜浮屠等文物，存有西府社火、凤翔木版年画、泥塑等中华工艺。

宝鸡拥有法门寺、太白山国家森林公园、关山草原、通天河国家森林公园、千湖国家湿地公园等知名景点及西凤酒、岐山臊子面、宝鸡擀面皮、豆花泡馍、西府扯面、醋粉等诸多特产或西府小吃。

这是度娘的介绍。

到达宝鸡南站，人真少，几辆出租车等在那里没有客人，实在罕见。打车到高新区的“锦江之星”，好安静啊，正是我需要的环境。

还是先逛博物馆，“中国青铜器博物馆”在宝鸡，那气势真不是一个地市级，有国家级的气魄，很有特色。在里面逛了整整半天，看不够的历史，惊叹于古人的创造力，感叹人生短暂，生命易逝。知道自己是真的老了，年轻时那么渴望最后的安慰--死亡的来临，觉得那一天遥不可及，如今，明白了无常，感受到时光的飞逝，开始害怕死亡的突然降临--好多事情都没有完成啊！而生命只在转瞬之间，这是真的。博物馆里墓型的深坑标识着从远古、夏商周到元明清乃至现代的文物距地面的深度，如此直观地将时光和历史形象表达出来。五千年啊，不过是两层楼的高度，五千年前的古人生活的土地已经在两层楼深的地下了，而一代又一代的人，就这么转瞬即逝，可怜的人们不知道生命如此短暂，贪婪的人以为自己还能活千年万年，填不满的欲望啊，通过百余个电视频道的歌舞升平充斥我们的眼耳鼻舌，无处不在的浮躁与焦虑，真真无明！

还有“民俗博物馆”、“中华石鼓园”三个地方逛下来，一万多步，真的累了。

好吧，睡两天吧，休整一下身心。

原来不远处有一个购物中心，还有一个国际影城，哈哈，好吧，看一场电影去。

没想到看电影也能如此伤人。只因为有轮回的概念，我第一次选了惊悚剧去看，《神秘家族》，表演确实一流啊，演员太棒了，可剧情，天哪，太可怕了。整个过程中我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几乎窒息或者昏倒，胸中憋气，心口剧痛，全是动词。影片结束，肚子饿，却吃不下东西，心上堵得厉害，完全不行了。好容易喝下一碗粥，回到酒店，身心疲倦至极，整个人都不行了，难受得要命要命的。受不了，太可怕，那些惊悚的镜头，刺痛我的心，这辈子再也不看惊悚剧了。整整睡了两天，这难受的劲儿才过去。

唉，在宝鸡的日子里，我更多的时间是宅在房间里的，宝鸡的景点都在远郊，需要专车。报了一个一日游的团，去到灵山净慧寺、雍州古镇、周家大院，实在没有意思，那是人山人海的如潮游客们堆积的地方。宝鸡缺水，唯一穿越城市的渭河此时已经断流，听说到夏天才会有水。荒凉与贫瘠是我的主要感受。又走了一万多步，累极了，再睡两天。

原想去法门寺的，那里有佛指骨舍利，很想去拜见。没找到合适的行程，又听知情的朋友说，那里已经严重商业化，从很远的外面就圈起来，要步行很长的路，那是腿脚不好的人几乎不能忍受的距离，才能到达寺门口……罢了罢了，我当下止念。

地图上看“炎帝影视城”在不远的地方，那就去逛逛吧，反正我免门票。果然，整个城里只有我一个游客，还有鸟语花香，虽说是人工建的远古部落，想象力很有限，建筑也粗糙些，但无人打扰还是相当美妙的，难得我一个人在部落的石头地上艰难走去，进到一户将军圆的屋子里，在圆木墩子坐下，听着窗外的鸟鸣声，各色的花开得真好，阳光明媚，给亲爱的小妞打一个电话，描述一人一城的喜悦和安然自在。介绍这里拍过的影视片，真不少啊，可惜一部也没看过，因为多年不打开电视了。景区外的场地，县剧团在搭建的简易舞台上表演秦剧，一男一女两位演员声音高亢，台下坐满了本地的乡民，全带着草帽或打伞，但看得专注投入动情，非常难得的场景。

宝鸡，一座西部城市，黄土地，少水，四面环山，山型平缓无奇，山上少树，更无高大的树木，四月，早晚温差很大，晚上低到6度，中午能高达28度，阳光炽热，也能见蓝天白云。相比东南部物价低，生活成本不高，面食为主。城市建筑平庸，没有特色，万城一面，正是现实中国的特点。

我住的高新区安静少人，在最高的16楼房间里，天空高远，房间干净舒适，所需一应聚全，适宜怀念故人。

网络解决了一切生活问题，与地域无关。“去哪儿网”、“美团”、“大众点评”、“高德地图”、“滴滴出行”、“百度”解决了吃的住的行的玩的……

宅在宝鸡，只和自己在一起，和心上的人在一起，感受西部的贫瘠与荒凉，也感受内心的悲伤与思念，还有挣扎，还有孤寂，还有犹疑，还有欢乐……

独自一个人旅行，才是生活。唐师曾如是说。

独自旅行不是想象中的浪漫，甘苦自知，无法说与他人。洛艺嘉也表达过这样的意思。

我越来越理解唐师曾的名言，懂得洛艺嘉的生活。

有的人无话可说，有的话无人可说。

那就别想多了，休整好，再向西行。

经过天水

我与天水大概两不相投。

原想在天水多待几日的，没想到障碍重重。

我现在的态度是：遇到障碍时马上忏悔，立刻退一步不强求。

在最初的计划里天水是想停留的一站，一是因为有位极爱惜的青年才俊是天水人，二是听说天水多水，西部缺水，想在有水的地方滋养身心再向西行。没想到网上查天才酒店就发现奇怪现象：在去哪儿网上，评分在4.5分以上的酒店居然很少！而且天水酒店的价位很高，别说高过同等城市，就是一些省级城市也没这么高，这是在其他城市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我选酒店有三个要素：位置、价位、评分，评分代表的是酒店的品质。

我的流浪口号：享受生活而不是忍受生活！

所以，在能力范围内，尽量寻找性价比高的酒店，每日百余块钱，但一定要干净、舒适、比较宽敞。

在火车站附近勉强选了一家评分在4.0的快捷酒店，入住之后发现有气味、房间小，卫生间尤其不方便。第二天只好换一家价格稍高又可以接受的店，评分在4.3分，入住之后，房间不错，具备我的基本条件，决定多住几日。前台已经提醒我，明天是假期前日房价要涨。在手机上查了，果然涨了一倍，只有圆床房涨了50%，还可以接受，专程跑前台去问，明后天圆床房有空房吗？在网上订可否？答曰：可以。当场就在手机上订好三天的房付了款。步行出来，又接到酒店电话，说：“你订的房价明后天不可以用，那是平常的价格，必须退房。”我这一肚子的气哟，这叫什么事儿嘛！

找到小餐馆吃饭，发现物价也高过一般的城市，比宝鸡、咸阳甚至西安都高，而且卫生令人怀疑。

从宝鸡站乘火车时就开始不顺，进站口在没有电梯的高楼之上，我提着大包的行李无法到达，求助车站工作人员之后，人家叫我到一楼的7号进站口等着，等了许多，眼看着不到十分钟就要开车了，7号门紧锁，无人理会我和同在此候车的八旬老人，急得逢人就问，四周都看不到车站的工作人员，以为会误车了，最后时刻，才有人冲过来开了门，叫，快进去。天哪！上坡下坡，紧赶慢赶，终于上了火车，急出一身汗来。

到天水站出来的时候，突降暴雨，破旧的火车站正在施工中，一片混乱，街道狭窄又脏乱，整个城市看起来落后，为什么物价那么高而服务还差呢？

找公交车站，一路问行人，指的方向都全不同，怪；出门时凉凉的，正午阳光太烈，烤得人受不住；街道上各种混乱让人找不到方向，哪哪儿都不对了。

原想着在这里多待几天，感受一下那个年青才子的故乡，以便见面时有话可说的。现在兴趣全无了。决定尽快离开。

回到前台，在手机上退了预订的房。

买好第二天西行的车票。

然后乘车去“伏羲庙”参观，那里面还有“天水博物馆”，去感受天水的历史和现实，也够了。

天水果然有深厚的历史。

度娘里说：

天水位于甘肃东南部，辖武山、甘谷、秦安、清水、张家川回族自治县五县和秦州、麦积两区。天水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海拔在1000—2100米之间。属温带季风气候。

天水境内国家和省、市级重点保护文物169处，代表包括大地湾遗址、天水伏羲庙和麦积山石窟等。

天水郡称呼始于汉武帝元鼎三年（前114年）。　　天水得名，源于“天河注水”的美丽传说。远在三千多年前，天水地区人烟稠密，屋宇毗连，“山水灵秀，林木密茂”。秦末汉初，长期的征战加上干旱，上邽城民不聊生。一天夜里，忽然狂风呼啸，雷电交加，一道金光闪耀，地上现出红光。顿时，大地连续震动，在轰隆隆巨响声中，裂开一条大缝。只见天上河水倾泻而下，注入裂开的大缝中，形成一湖，名曰“天水湖”。此湖水位稳定，水质纯净，甘冽醇厚，“春不涸，夏不溢，四季滢然”。人说这湖与天河相通，又叫它“天水井”。后来，这个传说被汉武帝听到了，他就给上邽北城的湖旁新设的这个郡，起名“天水郡”。从此，有了“天水”之名。

我经过的天水不觉得多水，有渭河穿过城市，可惜断流了。四面的山感觉到西部的荒凉和干裂，山上的植物矮小稀薄，旧的房屋贫寒落后，新的楼群火柴盒一般毫无特色，在一片贫瘠偏远的土地上耸立着，完全没有配套，显得人气零落，毫无生机。

只有博物馆里的文物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四千多年前出土的陶器美仑美奂，还有美不胜收的青铜器、简朴又大气的瓷器、精美绝伦的木雕……这片土地上曾经生活着多么有创造力的人们。

可惜过往不复。

没想到离开也不顺，因车站施工，临时进站口在很远的地方，路很不好走，一路上标识不清。幸亏提前两小时出来，一路上问了又问，到了临时进站口也一再问寻工作人员，总算找对了地方，上楼下楼，下楼上楼，不断求助遇到的小伙子们，没有人拒绝，还是流汗登车，坐到绿皮火车上，拥挤又混乱的感觉很久没有了。好在车程不长，两小时多一点，可以忍受。

种种的障碍也许是天意在提醒什么，快些逃离吧，经过天水，继续西行。

藏身定西

早就想好了，假期去一个没有游客的小地方，最好不知名，保证人少安静。

没想到天水的酒店假期前一天就涨价几乎两倍，决定马上离开。

选择定西，一是这里有古“丝绸之路”重镇之名，距兰州仅98公里；二是听说这里是甘肃最贫穷的地方，令我好奇心大发，看看现在最贫困的城市是什么样子；三是在网上查了，酒店的价位没有假日与非假日的区别。

立刻在手机上定好车票，定好酒店，偏远安静的是首选。如果喜欢，我会在这里度过整个五一假期，不与游客们争风景。

下了火车就开始求助小伙子，帮我提箱包上下楼梯，人家没一句多话，提包、放下，头也不回。出了车站，看不到多少行人，车辆也不多。打上出租车，导航去预订的酒店，显示5公里，司机说：“太远了，那里已经是城乡结合部，如果没有确认付款，换一家酒店吧？”我说：“去吧，就想找偏远一点的地方呢。”不一会儿，转弯到一个斜坡上，继续转，有点上山的意思，看到连锁酒店的大门，才9块钱的车费，哪里算远？在北京，连起步价都不够呢。

司机说：“我们这里城区生活的人口大概十多万吧，没有工业，农民也只种玉米和土豆，没有水，很穷的，物价还高，你来干吗？”

我来躲避人群的。

酒店房间还不错，干净整洁宽敞，符合我的基本要求，没想到拉开窗帘，窗外居然是连绵的大山，山体裸露着黄土地，苍凉又镇静，好喜欢这感觉啊！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只有荒凉的山和鸡鸣声，山上不仅没有人，也看不见任何动物的痕迹，太荒凉了，是严重缺水的状况，动植物都难以生存啊。这山既不奇也不险更不峻，如同大的黄土包，但在我眼里，却另有一种美：恒定、静谧、质朴、安稳。躺在床上，不关窗帘，如同有一座靠山在陪着我，心里好踏实。

在手机上查好了，市中心有电影院，那附近有许多小店，可以看电影，吃东西，购物。1元的公交车钱就可以到达，不到4公里的路程。第二天是我的生日，我决定送给自己快乐丰富的一天。

正好有几部可看的电影，在美团团购，24.9元一张票。订好了《喜欢.你》和《记忆大师》，连着两部片子，慢慢欣赏。剧院人真少，如果不是前面坐了一人，那就是我一个人的包场，哈哈，太爽了，观影的条件很好，位置宽大，坐位舒服。看完电影步出影院，阳光明媚，天空湛蓝云朵白亮，街头的柳树枝条新绿，春风拂面，万般美好。把镜头对着天空，取高楼做近景，一再按下快门，美不胜收。

找到“咱家妈妈菜”饭馆，环境非常好，居然也没有人，连服务员都没看到，叫了几声，才出来一个。点了一碗菠菜面10元，一碗姥姥豆腐8元，好实惠，味道也好。算我送自己的生日餐。没想到在这里还遇见了湖南老乡，我们都惊叹有缘啊，用家乡话交流倍感亲切。互相加了微信，老乡们马上发消息祝福我的生日。哈哈，结善缘，度过充实的生日，愉快的一天。

在酒店三楼的房间里住下来，越来越喜欢这里，正是我需要的清静日子。相比朋友圈里朋友们在各种旅游景点拥挤着，读着“微信读书”中的王蒙自传《一辈子的活法》，我的定西生活简直就是天堂。王蒙先生书里有他打成右派之后发配新疆的故事，他当年经过的城市也正是我一路西行的地方，近60年前的西行和我此行心境全然不同，条件也不可同日而语。他的西行非常艰苦但心态乐观，有甜蜜的爱支撑；我的西行之旅自在舒适，心境上却不乏孤寂之感。

就这样网上网下，书里书外看人生，别有一番滋味。杨绛说过的：“如果不了解人生，是读不懂书的。”正是这话，而今的我年过半百，经历了丰富的人生，承受着跌宕起伏的命运，再读八旬智者的自传，行走在古丝绸之路上，心中的况味只能化做轻叹无声，万般滋味又如何说与他人。

度娘里说：

定西市是甘肃省辖地级市，位于甘肃中部，通称“陇中”。有“中国马铃薯之乡”之称。

早在战国时就在狄道（今临洮）设置陇西郡，今各县区地域均在辖境。定西是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重镇，素有“甘肃咽喉、兰州门户”之称。

而我眼中的定西严重缺水、无工业、无污染、人烟稀少、物价不低、土地干裂荒凉，没有景点，没有游客，几乎没有外来人口。本地人生活简单，食物无特色。和许多落后地方相同的是，年青人相对少，劳动力多去发达地区打工了。与时代接轨之处是网络发达，美团、大众点评都好用，外卖可以直接送到房间，生活就变得非常方便了。

这里的春夏温差大，晚上睡觉永远都需要被子，正午的阳光下非得配好防晒的全套，否则人都会烤坏。

因为没有现代人所需要的各种物质与自然条件，这里非常适合避世藏身，独自生活，无人领会也无人关切，却很自由。不必逃到山洞里，在酒店房间里就可以面对山洞，如同置身山洞。真是好极了。

偶尔步出房间，顺坡下行，到达马路边各家小店，人们不会把我当成外来人，交谈都先说方言，明确表示听不懂后，对方才会换成定西普通话。这让我感觉更加自在和轻松。

那会儿明天听说我要来此地，特别劝道：别去了吧，穷山恶水出刁民，要小心一点啊！

冬梅问：为什么不想是质朴的人？

我说：看遇到什么吧。我相信，那里也有刁民也有质朴的人，主要看遇见什么人。

住了几日，我遇见的是普通的人，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不好。他们过着自己简单朴素的生活，不关心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人，不爱“交际和公关”，也不特别要“建立关系”，话少实在。也许是因为干燥及阳光热烈，人们的皮肤多是粗糙黝黑，尤其年纪大些的老人有非常明显的西部人特色。我住在城乡结合部，看到的人更加朴素些吧。

我在定西歇脚，度过了轻松淡然又自在的时光，找到新的“靠山”，定西在我生命的河流中穿过，留下印记。

然后，这只是生命中的一个驿站。

接下来，继续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