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嘎山燕子沟：寻燕归来不羡仙

意识到夏天到来的时候，我已经熔化了1/3。

瘫在家自暴自弃准备屈服于高温，

一个神秘的端午出行邀请就在这时送抵——

既可徒步圣域，又可星光露营。

目的地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

那里很仙，那里不热。

作为一个死宅，对即将展开的久违的独自旅行，我既期待，又担忧。担忧表现在行动上，就是顶着32度的烈日跑了趟药店，买胃药、泻药、感冒药、高反特效药……正是下午阳光最暴烈的时候，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仿佛要被太阳吞没，还以为自己活在八月。

然而，十四个小时后。

十四个小时后，伴我启程的只有初夏清晨的风。被风吹散的比如仿佛从未存在过的昨日的暑气，和我那些毫无根据、缺乏逻辑的担忧。晨风中，我开始无限憧憬从未去过的远方——

参加这次自驾徒步前，对我们的目的地燕子沟，我做过一番小调查：

知道它在广博雄伟的贡嘎山侧，能够极近地接触到贡嘎主峰；知道它的仙境气质曾让陈嘉上为之倾倒，在这里拍摄了神话电影《画壁》；知道它有迷人的冰川，诡谲的森林，还有各种奇珍异兽……

然而，所有旷景当中，我最想看的，是红石滩。

红石景观属于生态奇迹，一旦离开高山环境，红石的红衣便会消褪，像灰姑娘失去魔法那样变成最不起眼的路边石。身世奇特、外表绮丽的红石在全国十分罕见，仅在川、藏、滇少数地区有所分布——

而其中，最蔚然可观、秀丽壮美的一片红石滩，就位于我们本次旅程的终点——有“世界红石公园”美誉的贡嘎山燕子沟。

之所以对燕子沟的红石心存执念，还因为我曾在网络上看过一篇旅者的游记——那位旅者是2013年到燕子沟的，然而当时，她并没能看到红石滩。因为一场严重泥石流的破坏，进入她镜头的只有一片白石。她还说，不知道要几年，美丽的红石景观才能完全恢复。

从2013年到现在，四年过去了。

四年时间，燕子沟的红石滩究竟是依然苍白，还是已经浴火重生？

发着呆，集合点已在眼前。对我这个第一次随自驾车队出游的菜鸟来说，首先令我眼前一亮的，绝对是面前威风凛凛的SUV车阵——

主车队编码一路贴到25号，我呢，碰巧就被分到了25车。

尾车司机方大哥，驾照明显是在秋名山拿，一路上都在为了配合车队的行进速度抑制他高超的车技和不羁的灵魂，行车那叫一个稳当。就连我这个只要坐长途就容易晕车的死宅也不仅没有不适，还因为太过舒服产生了睡意——

一觉醒来，午餐地点石棉已经到了。

吃饭选在石棉一家路边餐厅，人均40，端上来的却是不香死你算它输、不撑死你不准出店的阵容——

然而一众妖艳货色中，有一道菜清新单纯不做作，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土豆。

自从在彝家吃过一次碳灰埋土豆后，一直念念不忘。听说石棉也是个适合土豆生长的风水宝地，连忙拿一个，一边嫌烫一边恨动作不能再快一点地剥完皮，入口，果然是记忆中清香回甜有润度的好滋味！配着店里的自制辣酱或者辣椒面吃，那叫一个巴适！

酒足饭饱、稍作休憩，车队一路向西。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注意到我们25车用的是临时车牌。一问司机方大哥，才知我竟然撞大运，坐上的是车队里唯一一辆还没上市的新型号！

如果你是车迷，估计此时已经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我了。残忍的是，作为汽车小白，对好歹亲自临幸过的外表英俊的江淮瑞风S7，本人的评价只有四个字——

太，好，睡，了。

跟大哥继续闲聊，才知道他居然连江淮的员工都不是，只是普通客户一名。几年前，他偶然参加了江淮的活动，从此常来常往、熟络起来。这次比较爽，全家被邀来免费旅行，顺带试驾新车。

说着说着，大哥点开车载歌单。这歌单不播则已，一播，简直令我欲罢不能：

从《水手》到《都是月亮惹的祸》，从刘德华到黎明，从《戏说乾隆》到《还珠格格》……想假装没听过这些暴露年龄的歌曲，嘴却像个叛徒一字不差跟着唱完。

如此聊一阵、唱一阵、睡一阵，曾以为可能很多年以后才会有勇气奔赴的神山贡嘎，到了。

下25号车前最后一首，西城男孩的《Seasons in the Sun》。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All the birds are singing in the sky(群鸟在天空歌唱)，我抬起头，就看到了磨西的飞鸟。

磨西，在古羌语里是“宝地”的意思，要攀贡嘎东坡，它是必经之地。进燕子沟前，大部队选择在此停留一夜。

时近傍晚，逛逛小镇。根据当地比成都清凉得多的气温添好长衣长裤，出饭店，先看见对面巍峨的高山：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

至此，对于已身在贡嘎这个事实，我才多少有了实感。

表妹一年前来过这里。她跟我说磨西这个三面绕水环山的小镇安静得不像话。走路不到几分钟，就到了这里最著名的酒吧街。酒吧街看多了，倒也不觉新鲜，只是忍不住想在心里吐槽：有这样一条街，这小镇又能安静到哪里去？

街似曾相似，朋友却是新交的——

跟我同房的室友是个戴上眼镜就跟阿拉蕾相差无几的元气少女，这次和她擅长摄影的男朋友一起来；女侠之所以叫她女侠，是因为她美丽豪爽又会武功；女侠的伴侣老王却是个老实的理工男，当我们在酒吧门口围观各种夸大艳遇的招牌并对此议论纷纷的时候，老王在认真研究牌子旁的桃花是真是假、每朵花瓣几片……

晚饭时间，跟着另一个主办方——龙游四海大部队就餐。这个时候，我们年轻人的队伍又已经壮大，加入了另一只单身狗萝卜同学、年龄最小的小可爱猫猫，以及超级酷的旅行达人沐家。

人齐，上菜！香辣虾、水煮鱼、青椒牛肉、磨西老香肠……鲜香麻辣加上大山原滋原味的食材，随便拿出一道追根溯源，估计都能在《舌尖上的中国》播上一整集。

既然都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吃着吃着，大家自然讨论起漫漫长夜应该如何度过这个话题。很快，“温泉”两个字成为桌面上的焦点——

来贡嘎一趟，怎能不泡泡传说中的神汤？更何况旅途疲惫，贡嘎的夜又寒气逼人。

用百度google了一下，相中其中一家，说是人均30童叟无欺，但是在将近7公里外。

舟车劳顿，再加上外面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的夜雨，让所有人在听到这个步行距离的瞬间心死如灰。正要选择放弃，隔壁桌来了救星——

救星人称芬芬，是位非常靠得住的“重量级”人士。作为龙游家的镇店神兽，对于我们的困境，芬芬淡然——

“帮你们找司机开车去不就得了？”

——群情激奋。

夜生活有了着落，一群人开开心心上街买泳衣。入夜的磨西小镇着上了灯彩，在细雨中尤其梦幻。

也是这时，开始觉得吾妹诚不欺我，这镇子还真是安静。或许因为落雨？行人不多，路边大动干戈地烤着鸡羊，却没什么群众围观；每家小店都开着灯，里面却鲜有游客……

我们一行人就像一支嘈杂的小兵队伍闯进了世外桃源，住在这里的人对我们却仿佛并不稀奇，依旧只怡然自得地过自己的人生。

买好泳衣，出发！司机人称毛哥，长得一脸西域风情，以至于他跟我说他是新疆人，我也就信了。毛哥还自称驾照刚拿一天——

后来我才知道，人家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龙游的高端自驾游专业定制人，标准老司机一名，山上地下、国内国外，哪里没跑过。

信了老司机的话，上了他的车，然而，这里可是贡嘎——

7公里的距离在贡嘎，在贡嘎的雨夜，成了能见度不到一米、坡度却平均在45度以上的山路。再加上夜色低沉、雨雾凄迷，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开进魑魅魍魉的管制区……

在仿佛怎么都走不到尽头的幻境中蠕行了很久，一个转弯，眼前终于一片灯火——但不知是人市的，还是鬼市的。突然就夏目上身，觉得咱马上要去的不是神汤，而是鬼池……

无论如何，目的地到了。一边感激毛哥的车技，一边探起神汤虚实：明显经过精心维护，水质还不错，30元每人也货真价实。

瘫进温泉，这才从寒雨中回过元神，却又觉得自己像是进了《聊斋志异》的故事里——

雨夜，郊外，跟突然出现在道旁的店家相遇，总算找到一个归处落脚。可若想他日重游故地，定然寻访无果，只剩下当地人摇头说——

“没有啊，那里没有过什么温泉店啊……”

……

身在宛若古代鬼话一般的场景中，我们这些现代小年轻谈论的却不是美女画皮，而是感叹世风日下，某些网络小编为博人眼球太过猎奇，总取些让人不忍直视的题目，比如什么《震惊，深夜，5男6女竟然在温泉……》……

至于那个深夜，我们5男6女究竟在温泉里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热烘烘软绵绵地泡完温泉，打道回府。可是明明那么短的距离，老司机毛哥居然能迷路，像中了邪似的把车开进了只能步行的酒吧街——这个正该骚动的钟点，磨西的酒吧竟然全部关门了。车倒出来，在确实安静得不像话的小镇里又夜游了一圈，才终于摸回方向。

回酒店前，去楼下正准备打烊的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2块钱。被这个淳朴的价格感动，喝一口凉水，再看看清淡却依然灯光点点的街道，好像在一个未醒的梦里——

唯有带着微雨的夜风真切，把我身上温泉的热感一点点吹散。

雨很美。但雨跟户外运动绝对是仇人。

如果明天继续下雨，徒步比赛还能如期举行吗？

想着这个问题入眠，哪知世界根本无须我操心，一觉醒来，它已摇身一变——

晴朗的天幕下，雨迹完全消失，贡嘎精神抖擞地沐浴在阳光之中……天公如此作美，让所有人豪情大振。

9点半，再次出发。大概半个多小时车程，燕子沟景区到了。盘山路尽，豁然开朗，蓝天白云的好天气让周围的雄峰和景区大门背后的雪山清晰可见——

经过一夜的雨，天空蓝得纯粹透彻，雪山屹立其中，为它作衣的群峰是青、层云是白。云衣很白，然而雪山本身却比云还要白，无暇得让人顿然明白何以要用“圣洁”这两个字来形容它。

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在入口旁的露营区里，跟雪山对望。设有雨棚，因此不担心受雨。听说这里是不少攀登爱好者征服贡嘎的起点，记录了太多期望愿景与壮志雄心。

搭完帐篷，离午后1点半开始的徒步比赛还有段时间，决定就近逛逛洛克牧场——不仅是想看里面的各种神奇动物，还因为听说燕子沟有一种神奇的气泡旅馆，经过牧场方能到达。

一路漫步，印象最深的除了景区从澳洲引进的开心时吃胡萝卜、不开心时吐人口水的羊驼，就是道旁俊美温顺的马儿。自由自在散步的小马对到访的路人似乎并不害怕，不仅不会跑开，还会偶尔亲昵地凑过头来。不信你看，路过的小姑娘想听一听马儿说的是什么悄悄话，被我拍进了镜头——

步行大概十几分钟，眼前突然一片敞亮。景区在这里建了一个精致的歇脚处，提供快餐。要一份热腾腾香喷喷的牛肉面，一边品尝一边看山景——

白云之中群山挺拔，绿林森然，骏马在远方安静地休憩……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满身人间烟火味，还是想起了陶渊明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一碗面，也能吃出山居生活的惬意。

因为时间关系，最终，我们没能到达气泡旅馆。但这并不影响大家越来越高昂的兴致——

毕竟，马上，本次旅行的重头戏徒步比赛就要开始了。

作为户外专家，龙游四海这一次为参赛者提供的比赛路线是景区中十分经典的一条：穿越十里仙境原始密林到达红石滩。这条路线一开始呈阶梯型上坡，考验耐力；中间和下山则是缓坡居多，考验速度——

当然，如果你跟我一样不求名次得奖品、只求活着看风景，那么大可全程漫步，大概两个小时左右能够走完。

开始，就是432级台阶，人称“天梯”。来之前做过功课，说432级代表的是108组四无量心——慈、悲、喜、舍。天梯右边有金色的转经筒一路延伸，转动它们，心底只有慈悲喜舍四个字反复，完全没了搁置俗事的位置。

走一刻、停一刻，抬头看前路，直指碧空；再回头看来时路，葱郁清静。

而我，既不在前路，也离开了过去，只在此刻。此时此刻，我心台明净，一只飞鸟也无。

天梯到尽头，进入原始森林。上坡路变得平缓，眼前的风景也开始饱满起来。古木朝着苍天恣意伸展，相机怎么对焦都装不下它们高大的身姿。各种说不上名字的花树竞相生长，仿佛神山提供的就是整个宇宙最强悍的能量。

看上去很近的山云雾缭绕，或许是真的住着神仙？每走一段，就能遇到一片开阔之处，据说贡嘎众神会在这些地方聚会休憩，或是醉酒看山，或是卧石观云……仿佛下一个转角，就能看到仙人们拖着长长的衣襟，在见到你的瞬间朗声一笑，驾云而去……

徒步结束，开始为烧烤晚会暨颁奖仪式做准备。然而黑夜还没来，细雨先来。

景区里的烧烤场地有玻璃屋檐，所以雨倒也无碍，就是龙游原定的露营看星光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

听说燕子沟的午夜，能看到璀璨深邃的星河。注定与星河无缘的我却一点埋怨都生不起来——

因为在我看来，今早像奇迹一般降临的大晴天，已是上天冥冥中的恩赐。

入夜，活动正式开始——

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围观颁奖仪式：一等奖获得者能得到江淮提供的免费西藏自驾游，是很让人羡慕，但吸引我全部注意力、让我一眼就锁定的，绝对是男子组得二等奖那位——

方大哥。

25车车主方大哥，绝对的人生赢家。他为人低调、车技高超、家庭美满、歌单品味令人印象深刻……

现在看来，其体育技能也是满点，真可谓真人不露相。

吃得开心，笑得舒心。又玩闹一阵，行山的疲惫才渐渐来袭。意犹未尽地各回各家，冒着冷雨简单地洗漱完，进帐篷。

贡嘎的雨夜虽冷，帐篷里却很温暖。温暖到给我错觉，让我觉就算此刻世界只剩下这个角落给我，我也能活下去——

这种盲目乐观跟出发时的盲目担忧一样，毫无根据，又缺乏逻辑——

却是这一趟旅行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意义。

5月30日，最后一天。

清晨6点半，自然醒来。雨还在下。

用几近于无的信号上网看了天气，此时的甘孜气温7度，空气质量，优。

出帐篷会很冷。哆嗦的身体这么提醒我。可一向眷恋温暖的我居然宁愿哆嗦、也要出去看看——

因为我知道，很快，我们就要离开燕子沟了。

出帐篷，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清晨细雨中的燕子沟有些灰蒙，却宁静深邃。

高中时学过余光中先生的散文《听听那冷雨》，一直喜欢到现在。我知道这篇文章加标题一共96个雨字，如果算上英文的rain和法文的pluie，则是98个。

我知道文章中的雨，却已经很久没在现实中安安静静地感受一场雨。现实中多的反而是怨言，比如抱怨下雨带来的糟糕的交通——

“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大概就是这种厌倦的滋味。

可是现在，我一个人。看雨中朦胧寂静的神山，看被烟雨浇得宛若水墨画一般的绿树，看雨如何在玻璃屋檐着陆、再挂成一线珠串落下，看小鸟在雨里散步——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雨天，鸟儿还会出门。

看雨中白昼的力量渐渐滋长，云烟山岚一点点消散，贡嘎再一次出现……

想把这一切拍下来，却发现根本无从入手。对好的摄影器材从不感冒的我，第一次懂得了它们的可贵。

可是，即使拍下来，也带不走它。就像林夕写的那句歌词，谁都不能凭爱意将美景私有。

那就这么走吧，走吧。

恋恋不舍坐上景区大巴。出发没过多久，竟然就看到了我们探访未得的气泡旅馆——一片氤氲之中，它们就像调皮的玩具藏在丛林里。

正在可惜最终只能这样模糊地远观，就听邻座的阿姨对她的小孙女说，和大球说再见吧，我们以后再来。

再一问，果然，他们一家正是气泡旅馆的住客——

听阿姨讲，旅馆住起来十分舒适，屋顶透明可以看到星空，有床、电视机，还贴心地备有电热毯……听得我恨不能让司机立刻停车，就这么奔向它们再住上一晚。

回程。跟25号车有缘无分，没有再会。却有更大的惊喜等待着我——

车行了半小时左右，我们开进了云里。

是的，云里。

一问，才知道我们现在在石棉境内，正是我来程聊一阵、唱一阵、睡一阵的那一段——什么都做了，唯独没看窗外。

窗外，对岸。山水相映之间有依水而建的白房，还有环绕其间的白云，让我不由得想起宫崎骏笔下的天空之城。

忙问同车人，我们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奇景吗，被答说差不多，但是因为今天下雨，云朵更加明显——

所以，晴有晴的好处，雨也有雨的道理。总觉得这一路我都在受老天眷顾，不断与一个又一个梦境相遇。

车行如风，我在风中看着窗外。突然就明白李白写下“相看两不厌”的心境——在这样的风景里一边行车，一边看云，我可以看上一整天。

而我们自己，亦成风景：在对岸那些住在白房中的人看来，此刻，我们正穿梭在白云之中。 

离汉源500米左右，遇见了与路持平的一大面湖水，装了一整湖的云。可是等过了漫长得像一整个夜晚的泥巴山隧道，出来见到的又是另一幅景象：云层已然高升，人间的景色和天上的景色重新分明。群山在白云之下巍然淡远，又是另一种大气磅礴。

终于忍不住追根溯源，问问我们现在走的到底是什么路？结果全车人都是初次经过，只能看看导航，囫囵地报出是京昆高速。

回成都，刚好赶上饭点。铺面而来的热浪让我一觉梦醒，却还是对回程看到的美景念念不忘，一边吃晚饭，一边忍不住跟去年到过贡嘎的表妹分享心路历程。却被她告诉我，这一段原来就是传说中的云端天路——雅西高速。“人家还有中国最美高速的名号，好不好！”表妹说。

而我的旅程，就在这最后一个惊喜中画上句号——

只遗憾没能用相机好好拍几张卖家秀。

其实，遗憾又岂止这一个？错过的比如杜鹃花海，比如星光，比如气泡旅馆……

但我已经十分满足。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笃定，总觉得这次旅行不会只是我人生中的匆匆过客，未来某日，我一定还会和燕子沟再聚——

盛夏来避暑也好，秋日来看红叶也好，冬天来看冰川也好，抑或明年春天，来看看未来的杜鹃花海……

寻燕归来不羡仙。

到那个时候，它又会带给我怎样的际遇？

我期待着。

行程：

时间：17-05-28 - 17-05-30 端午小长假

出发点：成都

目的地：甘孜泸定县磨西镇新兴乡燕子沟，毗邻海螺沟

 Day1 早晨8点从成都苏坡立交外侧江淮4S店出发，中午到石棉用餐。下午到达甘孜州泸定县磨西镇，入住海螺酒店。夜晚泡温泉。

Day 2 早晨9点半从酒店出发进景区，搭帐篷、逛牧场。下午1点半开始“第二届燕子沟徒步雪域圣土·露营星空盛宴”活动。徒步行程覆盖十里仙境、红石滩。晚上烧烤。

Day 3 早晨8点离开景区。中午到石棉用餐，晚上6点左右回到成都。

费用：

1.燕子沟景区：

门票+观光车 90元/人（上网预订价）

2.气泡旅馆：

分480元/人，680元/人，880元/人三档。

但在旅游网站可以订到优惠套票，365元含门票。

3.当地物价：

磨西小镇：与成都持平。买过矿泉水、泳衣（可以讲价），还吃了一顿，和市价无差。

贡嘎神汤：泡的是路边摊。人均30元，浴巾一条10元，可自备。

燕子沟景区：与全国各大景区持平。方便面10元一桶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其他：

1. 燕子沟昼夜温差较大，出发前请注意根据当地天气备衣。我们是端午时到的，白天晴朗穿一件长袖即可，夜晚气温低，需要羽绒服或冲锋衣+睡袋才能抗寒。暖宝宝可备。

2.山区紫外线强烈，我们白着呢拒绝脱亚入非，请千万别忘记做好防晒、戴上墨镜。

3. 出发前备了红景天（高反特效药），但我自己没用上（其他药也都没用上，最后全都背回了成都，囧）。不过根据个人身体情况，可备。

4. 如果选择露营，防潮垫、驱蚊水永不嫌多。

---完---

文@渡夏

图@超级夺爱，沐家菇娘，渡夏

特别感谢其他图源@世上最美的女侠，另一只单身狗萝卜君，以及偶遇的亲切可爱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