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维也纳是一座享乐者的城市。而所谓文化不就是用艺术和爱情把赤裸裸的物质生活蒙上最美好、最温情和最微妙的色彩吗?享受美食,喝一瓶上好的葡萄酒和一瓶涩味的新鲜啤洒,品尝精美的甜食和大蛋糕,在这座城市里是属于一般享受,而从事音乐、跳舞、演戏、社交、讲究风度仪表,才是这里的一种特殊艺术。
——茨威格《昨日的世界》
如今的维也纳有十个美丽的女子
其中一个,死神都会伏在她的肩上哭泣
那里有个大厅,一共装了九百扇窗
还有棵大树,鸽子们在树上安息
从清晨撕裂的碎片,悬挂于佛洛斯特画廊
……
我将与你在维也纳共舞
我会伪装成一条河流
风信子凌乱的散落在我肩上
我亲吻你大腿上的露珠
把灵魂埋进一本剪贴簿
和里面的照片与青苔在一起……
这首歌曲放在维也纳这个篇章,显得略非主流。它并不是维也纳的代表作,但Leonard Cohen却是我的挚爱。 清晨七点,在老头性感至极的烟酒嗓和沙赫咖啡的醇浓郁香气中,我蜷在电脑前敲打现在你们看到的文字。听着老头嘶哑的嗓音,仿佛这个已经远离人世的灵魂正站在我身后,伏在我肩边,靠近我的耳朵娓娓道来。这让想起我的挚爱,和与他失之交臂的人生,以及那些消逝与未遂的旅程…
关于维也纳,所有人都能在第一时间提炼出它的Title——世界闻名的音乐之都。对大部分人而言,这个“音乐之都”的意义不过是读书时音乐课堂上认识的诸如莫扎特、贝多芬、海顿这些信手拈来却不甚了解的维也纳古典乐派音乐家的名字。我也只是个浮光掠影沾染过古典乐的人,对它毫无执念,所以在过去的行程中,从未将维也纳列入计划。甚至有次走到了捷克的克鲁姆洛夫小镇,离它只有三小时车程,一步之遥也未曾动心南下去看看。
这一次应维也纳旅游局邀请前往,身临其境才知道,维也纳对于旅行者而言,引人入胜的全然不只音乐。建筑、绘画、美景、美食,咖啡文化和热情而优雅的人们,维也纳的一切都跟它曾孕育出的伟大乐章一般让人着迷。我能肯定的告诉大家,维也纳是个非常优质的旅游城市,它列位2016年全球最宜居城市之首是不无道理的。如果你前往中东欧,一定不要错过它。
在欧洲,几乎没有一座城市有像维也纳这样热衷于文化生活。正因为哈布斯堡皇朝的奥地利几个世纪以来既无政治野心又无军事行动,从而显得特别繁荣昌盛,所以那种国家的自豪感也就最强烈地表现在追求艺术的卓越地位上。奥匈帝国的繁荣昌盛,使得维也纳长久以来一直是欧洲的文化中心。生活在维也纳的人,无论民族信仰,不管是贫是富,都热爱着艺术。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里如此描述到:
在所谓上流社会里,一个没有艺术感和不崇尚礼仪的维也纳人是不可想象的。不过,纵然在下层社会,一个最贫穷的人也具有某种对美的本能要求,这是那种自然景色和人生物乐趣对他的生活熏陶所致。如果住在维也纳的人没有那样一种对文化的热爱,没有那样一种对安逸舒适生活的享受意识和审美意识,那么他就不是真正的维也纳人。
作为称霸欧洲几百年的哈布斯王朝的心脏,今日的维也纳早已从列强的不可一世中退隐为沉浸艺术的与世无争,但在它的开放与热情之中依然可以感受到奥匈帝国时代遗留下的骄傲与优雅,说他们是“法兰西化的德意志人”再妥帖不过了。维也纳的确很像巴黎,但我认为它是一个被浓缩得更为精致的巴黎。
攻略写得粗糙,因为旅行至今,每篇游记都会反复讲这些内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大家有疑问,可以上我微博问我,我的ID:Desperado安澜。
签证
我是法国签证三年往返,理论上三年内去申根国不用办签证。但之前都是规规矩矩落地签证国,这次实际操作了一次拿法签过别国海关。很顺利,奥地利海关没找什么麻烦。
机票
卡塔尔航空,重庆与维也纳往返,经多哈转机,价格5404RMB。我对卡塔尔航空一直比较满意,多哈机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每次去多哈转机我的固定项目都是喝杯咖啡,然后找著名的大熊拍照签个到。
住宿
民宿。在自己能够承受的价格范围内选一家地理位置和装修风格符合要求的住宿,这个好像没什么值得谈论的。我基本是定离景点比较近的住宿,且会考虑装修风格的整体协调性。这一次维也纳的住宿定得非常好,当地人也称赞了我。
通讯
我不喜欢漫游宝,带着麻烦,信号一般。我是直接换欧洲多国通用的当地手机卡。可以提前网购,也可以到达机场购买。记得带卡针。我忘带卡针,落地又急需联系接机的工作人员,找了半天,最后机场商店一好心人从抽屉里翻了根回形针给我,之后我拿着这根回形针跟宝贝一样把它里三层外三层裹起来收起来。
交通
到达机场,维也纳旅游局贴心的安排了司机接机,还提前画了示意图标明位置。行程结束返回机场是从布达佩斯乘坐大巴前往,所以我没有经历维也纳机场往返市区的公共交通,但我能肯定的是,维也纳的公共交通非常方便,没有任何难度。但在维也纳google maps不好用,它只提供部分公共交通的信息,所以只靠它是不行的,需要使用奥地利国铁的APP,叫做OBB Scotty。
语言
奥地利的官方语言是德语,但在维也纳我遇到的所有人都会讲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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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多年前,土耳其人未能占领维也纳,落败撤离时留下的咖啡豆却代替他们的进攻占领了维也纳人的生活。我从未料想到维也纳人对咖啡的热衷如此之甚,竟丝毫不亚于他们对音乐的热衷。它们的咖啡文化甚至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与巴黎左岸的咖啡文化并列为欧陆两大咖啡文化。
作为最能代表奥地利的作家,斯蒂芬·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一书中为维也纳的咖啡馆有过这样一句描写:“使我们了解一切新鲜事物的最好的教育场所,始终是咖啡馆。”虽然茨威格的一生,在奥地利度过的岁月并不算长,但他对维也纳咖啡馆的情有独钟是显而易见的。他告诉我们那个时代维也纳咖啡馆的美好模样:“它实际上是一种只要花一杯咖啡钱人人都可以进去的民主俱乐部。每一位顾客只要花上这么一点钱就可以在里面坐上几小时,可以在里面讨论、写作、玩牌、阅读自己的邮件,而最主要的是可以在里面免费阅读无数的报刊。”
可以想象那个年代维也纳咖啡馆里的气氛,每天接待众多如今闻名于世的画家、音乐家、作家、演员、舞者,和后来成为伟人的革命者。众人在咖啡馆里相会、讨论或争论,一些聚会甚至会持续到凌晨。如果穿越回到那时维也纳,我哪里也不去,就安静的坐在咖啡馆最角落的位置,拿起一份看不懂的德文报纸挡住脸,暗中观察当时根本不知世界政局会如何变幻的他们,在咖啡馆里为了“被贬低的尼采”争的面红耳赤;或许还会看到两位建筑师发生的口角,其中一位指着加了奶油的咖啡对另一位说,“我和你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爱喝这款咖啡!”
百年历史悄然远逝,当年相聚的大师们留下生平轶事与赫赫名声,躯体却早已灰飞烟灭,而当年那些咖啡馆经历战乱与灾祸,依然伫立于维也纳街头,无声无息的讲述着历史。虽然那个年代的咖啡馆气氛早已被世界各地旅人的追捧所替代,但仍有一些“顽固”的老人,静静的坐在纷至沓来的游人中,一杯咖啡,一道甜品,心无旁骛的看着手中的读物,“消耗”着人生。
我一直认为,美食是艺术的一条分支。在维也纳,咖啡绝对属于艺术的一部分。握住黄铜门把手,推开那扇历史悠久的大门,充满时代气息的一切展现在眼前:精美绝伦的穹顶,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颇有来头的木制家具,大理石柱与桌面,红丝绒沙发与白色蕾丝纱幔……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穿着白衬衣黑马甲,颈上系着蝴蝶领结,手中托着的锃亮银盘上,稳稳的放着香气四溢的咖啡、方糖和一小杯白水的。谁又能否认这完美至极的一切,不如莫扎特的钢琴曲一般动人心魄呢?
当你落座下来翻看menu会发现,维也纳流行的咖啡,款式与名称都相对地域化,再加上有些菜单德文与英文混写,刚看到或许会有些茫然。但仔细看,每款咖啡下面都会有一排纤细的英文注解。
维也纳的咖啡单通常都会分为两类。一类普通咖啡,比如latte和奥地利国饮melange(类似cappuccino)。另一类是coffee specialities,这些就是维也纳人偏爱的花式咖啡,要么顶着厚重奶油,要么添加不同口味的酒精,再撒点诸如橙皮丝之类的小装饰。比如一款叫做Einsp?nner的咖啡,中文叫“单驾马车”。当年奥匈帝国的马车夫们为了在冷天喝上热咖啡,往咖啡顶上注入大量奶油,使咖啡不至于很快冷却,且一手驾车一手持杯,咖啡也不容易洒出来。据说里面还加了朗姆酒,这应该算是酒驾吧?
作为咖啡馆收集者,如同别的旅人执着于著名景点,每次去到某地,我都会收罗一下当地知名的咖啡馆,去点杯咖啡尝款甜品,消磨一些旅途中的宝贵时间。我像个好奇又贪心的小孩,每天换一家咖啡厅,轮番把奥地利经典的咖啡与甜品试了一遍。
以下我去过的这几家咖啡馆,是我择选出来历史悠久最负盛名的咖啡馆。但凡你能叫出名的奥地利的文人墨客艺术大拿,几乎都在这些咖啡馆里相聚过。一想到这个我就兴奋,完全无法克服与他们在不同时代身处同一时空的情结。如果你去到维也纳,在这五家咖啡馆里选一家,绝对错不了。这些咖啡馆同时也是提供正餐的餐厅。
1876年开业
“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馆,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
没想到这句流行于咖啡文化里的经典slogan,竟然源于维也纳,我本以为它来自意大利或者巴黎。维也纳诗人Peter Altenburg,当年长期泡在中央咖啡馆里写作,甚至一度将收信地址改成了咖啡馆地址,这句话就是他的真实写照,其中提到的咖啡馆,正是指中央咖啡馆。作为诗人,Peter Altenburg或许并没有传世佳作,但时至今日,当你踏入中央咖啡馆,就会看到入口处蛋糕橱柜边有一个真人比例的光头胡子大叔塑像坐在一张咖啡桌旁。这是中央咖啡馆为了纪念他,为其保留的专属座位,你也可以在菜单上看到他的故事。
曾流连于中央咖啡馆的音乐家、文学家、政治家,那可真是个个都享誉世界。列宁、斯大林、茨威格、佛洛依德、小约翰施特劳斯……(我看到一些资料,其中不乏旅行家、旅行网站提供的咨询,里面写到贝多芬、莫扎特、舒伯特曾流连于此。1876年中央咖啡馆开业时,这三人都早已入土为安了。)
“每隔一张Thonet椅就坐着一位天才诗人、一个社会主义者,或者一个终身贵族、一位十二音列作曲家,或者至少有一个精神分析家。每份打开的报纸后藏着一个野心家,每场争执后藏着一个文学的果实,每杯乳酪奶油后藏着一个人生哲学。”
我11点半之前来到这里吃午餐,巧遇了一个无人候位的时刻。入内刚坐下,门外便排起了长队。点了一杯奥地利最常见的咖啡Melange,4.7欧,类似于cappuccino,顶上有蓬松奶泡。两道主菜两杯咖啡,50欧左右。
1899年开业
论其知名度,这个咖啡厅似乎不应该排列在第二位,但它有我非常感兴趣的元素,建筑与装饰。它由奥地利建筑师Adolf Loos设计,这个Loos提出过建筑界一个非常知名且极具争议的理念——“装饰即罪恶”。那么可想而知他的设计当然是偏向简朴实用,他摒弃大众习惯的豪华风格来设计Café Museum,掀起了当时咖啡馆设计界的革命浪潮。
值得一提的是,期间他使用了一个木匠设计的椅子,这个木匠叫做Michael Thonet。Thonet本是德国人,在家乡无人赏识他的设计,于是濒临破产年近半百的他携家带口前往维也纳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幸运的被王室相中,接到大量订单。让他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发家致富的一生。还是这把Adolf Loos在Café Museum里用到的椅子。但凡对家具有所留意的朋友,我相信你们一定见过Thonet这把14号椅。
14号椅可谓家具史上最经典的设计之一,通过高温高压将木材变得有弹性,再固定出弯曲的形状,Thonet正是这种bentwood chairs的祖师爷。最先进的是,早在那个年代,Thonet就采用了类似现在宜家的组装式装配,轻松拆分,平板运输。这极大的降低了成本,14号椅理所当然的从维也纳开始风靡欧洲乃至全球。当年很多咖啡馆都纷纷换上了14号椅,所以它又有名字叫做“维也纳咖啡椅”。
后来出现的很多弯曲木椅的款式都是Thonet设计的变种或模仿。现在Thonet总部在德国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从那里销往世界各地。前几天跟朋友谈到这把椅子,很巧,他的朋友代理这个品牌,他向朋友购买了两把。我询问了下价格,一把椅子的价格大概在接近一万左右,震惊。国内盗版不到一千。
Café Museum离我住的地方几分钟路程,位置刚好在维也纳分离派附近,自然光顾的分离派代表人物就会多一些。比如奥地利国宝级的三位大师,画家克林姆特,席勒和建筑大师奥托·瓦格纳。可惜今天的Café Museum早已改头换面,当年thonet的椅子早没了踪迹。
我来过两次,价格跟国内咖啡厅不相上下,咖啡5欧左右。第一次是某天的brunch,点了茜茜公主丈夫约瑟夫皇帝最爱的蛋糕Gugelhupf,像帽子一样的形状,切片开来,内侧有大理石纹。
第二次是离开前的上午,我拖着行李箱准备前往斯诺伐克,心中满是对维也纳的依依不舍,去地铁站的途中经过Café Museum,坐在街边晒太阳,点了10欧的套餐:一杯拿铁和一款代表维也纳的经典甜品Wiener Apfelstrudel。
1876年开业
关于开业时间,我上官网大致浏览了一下Sacher的历史,基本讲述的是酒店如何创办和之后的股权变更,好像并没有提到咖啡厅是多久开业,如果以萨赫酒店开业来算的话,那就是1876年。
喜欢甜品的朋友一定知道一款挺出名的巧克力蛋糕,叫做萨赫蛋糕,它的原创者就是萨赫饭店创始人的父亲Franz Sacher。但关于这款蛋糕的原创有过一场纷争:另一咖啡馆Demel声称他们才是萨赫蛋糕的原创者,Sacher本人当年作为16岁的学徒,他只不过设计了这款蛋糕的雏形而已。两家打了十年官司,最终法院裁定“Original Sachertorte”的名号归Sacher所有,Demel可以继续售卖,但名字只能叫做Demel’s scher torte。
萨赫咖啡厅在奥地利国家歌剧院的背后,也总是排着长队。一杯招牌咖啡Sacherkaffee ,配了小杯萨赫酒,8.9欧,一套盛满各式精致甜品的萨赫塔,包含两块萨赫蛋糕,一套29欧。萨赫蛋糕单卖6.9欧一块。
1786年开业
其实理论上来说,Demel更是一个甜品店,它以款式多样精致可口的糕点见长。店内有一块装潢华丽的区域出售包装精致的糕点,透明的操作间向慕名而来的客人们展示着糕点的制作过程。
Demel的位置就在霍夫堡皇宫门前,自然接待过许多王公贵族,其中包括奥地利在中国最为人熟知的人物茜茜公主。相对于文人墨客聚集的咖啡馆,皇室的光临为Demel添加了一丝与众不同的殊荣。你知道的,只要曾经接待过几次贵客,后来坊间传闻一定会演变为XX当年的最爱。
跟随茜茜公主的足迹来到这里,点了一份早餐套餐,其中包含鸡蛋、面包、果酱、黄油和一杯咖啡。套餐刚好包含了一杯我想要尝试的它家招牌咖啡Anna Demel Kaffee,单卖8.3欧,有些小贵。这款咖啡混合橘子味利口酒,顶上打发的鲜奶油,撒上粉色糖粒,少女心爆棚。大清早吃个brunch我就上头了,脸颊发烫的从Demel走到维也纳街头,情绪高涨,眼里看到的一切都美丽极了,心情大好。
1794年开业
Café Mozart位置也在国家歌剧院附近,萨赫咖啡厅拐角边,正对着阿尔贝蒂娜博物馆。1794年Georg P?hlein创办这间咖啡馆的前身时,国家歌剧院、阿尔贝蒂娜博物馆这些代表维也纳的知名建筑还都不存在。后来咖啡馆几经易主,1825年,它在西蒙·克拉手里成为维也纳第一个露天咖啡厅。之后经历战时萧条,再次复苏,逐渐占据了维也纳咖啡馆举足轻重的位置,吸引了大量记者、作家和歌剧院里的乐手、歌手及舞者等。一时间,好像整个维也纳都在这个小小的咖啡馆里相聚。
世界电影史上有一部非常经典的以精准优美的光影著称的黑白电影,1949年卡罗尔·里德导演的《第三人》。它在1951年一举获得2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摄影、最佳导演和最佳剪辑。这部电影的原著正是在Café Mozart中被作家格雷厄姆·格林Graham Greene创作出来。当年主创人员住在旁边的萨赫酒店,便时常光临这家咖啡厅,导演显然非常喜欢Café Mozart,影片中男爵在电话中约男主见面,问他“我们可以约在莫扎特咖啡厅见面吗?”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实际上的拍摄点并不是Café Mozart,后面的地标建筑圣斯蒂芬大教堂出卖了它的位置。
我在这里午饭,点了一份鸡胸肉凯撒沙拉14.5欧和一杯Mozart Kaffee,配了个小圆球装着的莫扎特酒,8欧。价格有些小贵,但论精致度和味道,是价有所值的。喜欢它家的小绿杯,维也纳机场有售。
推荐餐厅:plachuttas gasthauszur oper
你们能理解一个正在减脂的人面对这道菜的心情吗?造物者为了不让人类生活得太过安逸的腹黑设计,带来满足感的美味食物几乎都是高热量,尤其是油炸食品。这道最能代表奥地利的Wiener Schnitzel正是如此。
当地人带我们去了一家各APP上排名都并不靠前的餐厅,很得意的告诉我们,这是整个维也纳做Wiener Schnitzel最好吃的餐厅。名字挺长,plachuttas gasthauszur oper,也是各种名人光顾过的餐厅,一眼就看到了普京。
我在饭桌上信誓旦旦的宣称,只尝一小块炸牛排。同桌从自己盘里分了一小块给我,吃完后,我又厚着脸皮讪讪的笑道:“再给我一块。”
另推荐一家做Wiener Schnitzel名气非常大的百年老店,1905年的Figlmüller,但慕名而去的游客很多。有天中午我们想要尝试,但因没有预约,未遂。
推荐餐厅:Residenz
这是奥地利最为知名的甜品之一,上至茜茜公主夫妻俩的精致宴会,下至贫民百姓的日常饭桌,都有它的身影。遇到它之前,我的最爱是提拉米苏。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遇见更好的,立刻将旧爱下放到第二名。但满世界都有提拉米苏,Wiener Apfelstrudel却只在奥地利,最爱总是如此朝思暮想却不可得。
相对精致的法式甜品, Wiener Apfelstrudel外形略粗犷。虽说我是一个外貌协会资深会员,但最终只有内涵才能捕获我的心,Wiener Apfelstrudel的味道就不偏不倚刚好为我所爱。
我大爱的昆汀作品《无耻混蛋》中,有个场景,纳粹军官请女主吃甜品,这道甜品就是Wiener Apfelstrudel。我猜昆汀一定是它的爱好者,丝毫没有吝啬镜头,给了它好些特写。 纳粹军官对吃这道甜品有自己的坚持,一定要等侍者送来奶油后再享用。用刀切开烤至略硬的面皮,包着略酸的苹果馅,再裹上一些奶油,送入嘴里……哎哟我不行了。
尝试这款甜品的最佳餐厅,是美泉宫的咖啡店Residenz,在这里不仅可以吃到美味苹果卷,还可以报名学习如何制作。我们也是因为躲雨,歪倒正着的进了店,在这里尝试过Wiener Apfelstrudel后,再尝试别家的,果然味道次一些。
这道甜品我找到了最正宗最地道的recipe,但我只会简单烘焙,这操作对我来说略复杂,烘焙达人们可以试试。
其实Goulash是匈牙利的国菜,但中东欧餐桌上都很流行,要是吃腻了维也纳的国菜,也可以换匈牙利的国菜试试。让我有些迷惑的是,我在匈牙利点的Goulash和维也纳的样子差好多,很像Tafelspitz。我十分确信我对服务员说的是Goulash,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发Tafelspitz的音。
这个是Tafelspitz。
听名字并不特别,但味道却是很特别。这款沙拉的外形可以说将奥匈帝国的作风展现的淋漓尽致,看惯了西餐厅的精致沙拉,维也纳的土豆沙拉,我觉得这也太草率了,但没想到味道非常赞。做法也是简单得不得了,此行我学习过制作这道沙拉。往下看会有这款土豆沙拉的做法。回国后我尝试过一次,味道差不多。
中间那盘粗犷的土豆,就是维也纳土豆沙拉。
希腊小馆Griechenbeisl
中世纪老店,开业时间1447年 这个中世纪老店开业于1447年,至今已快六百年。那些百年老店在它面前,也就是个稚嫩孩童而已。说起它大家可能都没听说过,但唱起一首歌,一定都听过,《Oh DuLieber Augustin》。我们小时候学习这首歌的中文名叫做《当我们同在一起》:“当我们同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当我们同在一起,快乐无比。”歌词中唱到的Augustin奥古斯丁,正是原曲作者,他在Griechenbeisl里写出这首世界闻名的童谣。这里还有一个关于他和死神赌约的传说,有点长我不想写了,反正你们也不看字。
开业近六百年,Griechenbeisl鉴证了欧洲几个王朝的更迭和奥地利这几百年蒙受的战乱与灾病。可以想象,历史上有多少名人经常光临过这家餐厅。餐厅里有个房间,整面墙上全是到访名人的签名。莫扎特、贝多芬、施特劳斯、马克·吐温(马克·吐温当年在维也纳,就住在这个餐厅的二楼)、奥托·瓦格纳,包括当代的世界各国的名人,我在墙上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名字:Johnny Cash。
名字叫希腊小馆,是因为它在维也纳希腊区。店里提供维也纳当地菜系,很有格调的只用上了年纪的男性服务员。主菜17-20欧左右,但分量足够两个胃口不大的姑娘平分。
全维也纳最好吃的香肠摊
BitzingerAlbertina
这个香肠摊号称出售全维也纳最好吃的香肠,它在国家歌剧院和阿尔贝蒂娜博物馆边上,位置十分显眼。当地人告诉我,夜里演出结束后,经常会看见身着礼服的男女在香肠摊前手捧一次性餐盒大快朵颐。
我手里得来一张券,上面写着德文,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认的香肠摊的名字。大胆推测,是不是可以凭券领食?有天夜里一个人路过,斗胆过去试了试运气,没想到人家真的免费给了我一根夹的在巨大硬面包里的香肠,一杯可乐(我没有要)和一袋威化饼。坐在阿尔贝蒂娜门口喷水池脚下的阶梯上啃了起来,面包略硬,香肠非常非常咸,貌似德语系人民都喜欢特别咸的大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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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维也纳旅游局贴心的为我们安排了一次学习制作当地美食的课程。作为烹饪爱好者,这次前所未有的旅行体验让我兴奋极了,对我来说这绝对是了解当地文化最赞的方式。
课程一共教了我们三道主菜,一道沙拉和一道甜品,分别是奥地利每家每户都吃的WienerSchnitzel维也纳炸牛排、Goulash匈牙利牛肉汤、Risotto意大利烩饭、Patato Salad土豆沙拉和chocolate mousse巧克力慕斯。
Wiener Schnitzel维也纳炸牛排和Patato Salad土豆沙拉做法非常简单,大家感兴趣不妨一试,我将菜谱附上。
Wiener Schnitzel 维也纳炸牛排
牛肉排用肉锤砸到半公分左右,抹盐,沾面粉、鸡蛋糊和面包渣,放到油里炸至金黄,捞起后用厨房纸巾吸去多余的油,摆盘配上土豆即为标准的维也纳style。
Patato Salad 土豆沙拉
土豆煮熟切片,混合肉汤或蔬菜汤、苹果醋、橄榄油(维也纳当地人用南瓜籽油,国内很难买),然后可以随自己喜好加蜂蜜、第戎芥末酱之类的调料。我觉得苹果醋和蜂蜜混合味道非常好。
课程结束后,我们便开始了晚饭。做得太多吃不完,还要了盒子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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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的酒店或民宿从来都是广受好评(其实也没几个人)。这次在维也纳的民宿定得非常好,连当地向导都赞不绝口。地理位置尤其好,在维也纳分离派、博物馆咖啡厅和纳什市场附近,离老城区主要景点和交通枢纽步行十分钟左右。街区整洁宁静,楼下有个奇怪的书店,白天大门紧锁,到了日落时分才会看到一位气质出众老太太在里面静静的等候客人光临。
室内设计是简约明快的宜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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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各国在历史中反复不断的相互侵略、合并与分离,各国王室间为了结盟相互联姻,为本已错综复杂的根基更是添加了千头万绪的枝蔓。其中统治领域最广,称霸欧洲六百多年的王室——哈布斯堡王朝,便在奥地利,它的首都维也纳理所当然的集萃了当年奥匈帝国的繁荣景象。相对欧洲其它城市,维也纳在战乱未曾遭受巨大损毁,保存下丰富的建筑文化遗产,我们今天才得以见到整座美轮美奂的维也纳城。其中有三座宫殿是维也纳最负盛名的景点,美泉宫、美景宫和霍夫堡。
要说当年欧洲人取名也就那么些套路,美泉宫与法国枫丹白露宫如出一辙,也是得名于一眼美丽的泉水。它曾是哈布斯堡王朝家族的夏宫,现在是一个向世界各地游客展示哈布斯堡王室鼎盛时期的博物馆。
美泉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中世纪,后来奥地利一位皇帝将美泉宫作为礼物送给女儿,这个女儿正是“欧洲丈母娘”玛丽亚·特蕾莎。父亲过世,女儿继位,她执政时便将美泉宫进行了大规模改建,美泉宫这才进入到鼎盛时期,成为皇室的中心。这位哈布斯堡王朝唯一的女统治者玛丽亚·特蕾莎,是欧洲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女性风云人物,执政奥地利40年,被奥地利人尊为国母。她有一句名言——“宁愿平庸的和平,也不要辉煌的战胜。”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她在20年里生下16个子女,政治联姻正是她的执政手段的一部分,所以她的女儿几乎都送去与欧洲它国联姻,这便是她“欧洲丈母娘”这个花名的由来。法国大革命中被送上断头台的玛丽皇后,就是她的小女儿。
内部不让拍照,我严格遵守了规定,从官网顺了些照片。
美景宫不是皇帝的宫殿,而是欧根亲王在皇帝赐予的土地上修建的宫殿,如今奥地利国家美术馆就在其中。毫无争议,让奥地利国家美术馆于世界众多美术馆中熠熠生辉便是那克里姆特笔下的金色,这里收藏了大量克里姆特的画作,其中包括“金色时期”的代表画作——《吻》。
但我要多费笔墨提到的是另一幅画,《阿黛尔·布洛赫-鲍尔夫人肖像一号》。这幅画被后世誉为“奥地利的蒙娜丽莎”,其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见一斑。它曾被收藏于奥地利国家美术馆,现在高挂在美国雅诗兰黛继承人的博物馆里。
这幅创作于一战前的画作,经历战争,百年流转,期间过程曲折动人,电影《金衣女人》便讲述了这个故事,一个关于茨威格笔下逐渐陨落的帝国的故事,一个关于犹太民族被迫流亡的故事,一个关于个人与国家抗争的故事。非常精彩,强烈推荐。
这幅画原是克里姆特受犹太富商费迪南德的委托为其妻子阿黛尔所画肖像,一直高挂在费迪南德与阿黛尔的家中。后来希特勒带兵占领奥地利,犹太人开始逃亡,万贯家财被纳粹尽数掠夺,其中包括费迪南德家克里姆特的画作。它们被纳粹掠夺后放置于奥地利国家美术馆,就这样顺理成章成为美术馆藏品直至二十一世纪。
2000年左右,一位当年德奥合并期间逃亡至美国的犹太裔美国老年妇女玛丽亚·阿尔特曼,她以费迪南德侄女和继承人的身份,向奥地利当局提出请求,要求归还包括《阿黛尔·布洛赫-鲍尔夫人肖像一号》在内当年被纳粹掠夺的克里姆特画作。时隔多年,奥地利方面哪能轻易归还镇馆之宝,屡遭阻抗后,玛丽亚·阿尔特曼将奥地利政府告上法庭。经过多年漫长的诉讼,最终获得该画作的所有权。
亲人四散,逃离祖国,此生与父母再未谋面,祖国成为自己最憎恨的地方。玛丽亚竭尽全力想要讨回的,并不是一幅画,而是她被纳粹粗暴夺去的人生,和她整个家族的命运与历史。
与电影有出入的是,后来当地人告诉我,官司结束后,玛丽亚宣布奥地利国家美术馆有优秀购买权,不知是要价太高还是赌气,奥地利方面并没有买回他们的镇馆之宝。后来玛丽亚悉数将画作卖掉,《阿黛尔·布洛赫-鲍尔夫人肖像一号》被雅诗兰黛的继承人以1.35亿美元购买。电影美化了玛丽亚讨回画作的初衷,但我认为,即便玛丽亚讨回画作就是为了变现,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这本来就属于她。
或许是因为希特勒的艺术梦想被拒之于维也纳艺术学院大门外,他才下令纳粹如此疯狂的掠夺艺术品吧。这场欧洲艺术史上的浩劫影响至今,民间要求各国政府归还当年纳粹掠夺的艺术品的呼声一直高涨,《金衣女人》上映之后的第二年,美国国会通过了《大屠杀期间被没收艺术品归还法案》。我一直在想,要是当年维也纳艺术学院收下了希特勒,那现在的欧洲又会是怎样一番面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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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堡曾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冬宫,它就在维也纳的市中心,正门口的米歇尔广场上有一处罗马废墟遗址,广场对面是DEMEL咖啡厅。说到霍夫堡,它有一位全球闻名的代言人——茜茜公主。这位女性在中国的名气可比奥地利国母玛丽亚·特蕾莎大多了,这一切都归功于电影《茜茜公主》。
霍夫堡里有块区域被设立为茜茜公主博物馆,陈列着她当年穿着的礼服和佩戴的首饰(复制版),世界各地的粉丝都到这里来膜拜,略窥一二她当年的生活。据说茜茜公主172的身高,体重100斤左右,她对腰围的数字甚为苛刻,为了保持身材,吃得很少,每天还要花好几个小时锻炼身体。据说她那一头长发,每次梳洗也得花上好几个小时。可以说她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美容上。包袱之重,中年之后就再也不让人为她画像和拍照了,所以中年之后的茜茜什么样子,除了她身边的人,谁也不知道。
但我个人认为,茜茜公主作为一位出生贵族嫁入皇室的姑娘,无论是电影还是现实中,我并不觉得她有人格上的闪光点值得被人纪念。如果非要说一点,她极其严格的控制体重和腰围倒是非常值得我学习。
霍夫堡也不让拍照,我还是官网上顺了一些。
这个点本来行程里没有,在我要求下添加了。因为我是个图书馆收集者,我知道只有不平凡的建筑物,才能成为一个国家首都的图书馆。尤其是在欧洲,图书馆本身非常值得一观。奥地利国家图书馆的前身是哈布斯堡王朝的皇家图书馆,属于霍夫堡皇宫的一部分。奥匈帝国解体之后,改为“国家图书馆”,现在单独售票与进入。这里收藏着20多万卷古籍,一部分允许借到阅览厅内戴上手套阅读(我记得听人说有次一个借阅者不小心弄脏了书籍,所以现在书籍概不外借了。也有可能我记混了)。不过现在奥地利已经把这些书籍整理出了电子版,大家都可以查阅。现在图书馆的大厅供游人参观,标准的巴洛克式,富丽堂皇色彩浓烈,丝毫不逊色于布拉格修道院神学图书馆。
除了三大宫殿,全球游客趋之若鹜的景点便是金色大厅了。对于音乐,我虽然热爱,但其实并不十分热衷古典乐,只是金色大厅这四个字如雷贯耳,像魔咒一般让我迫切的向往着这个音乐圣殿。哪料每年7、8月奥地利的大乐团都在休假,没错,他们休假几乎整整一个夏天。于是,全球公认演奏水准最高的爱乐乐团,与我失之交臂。还好有一个成立于1986年的年轻小乐团仍在summer break中为人们演出,维也纳莫扎特交响乐团。我到达的当天,正好是他们在金色大厅演奏的最后一晚,从第二天开始他们便会将演出地址挪到国家歌剧院。为了完成在金色大厅听一场音乐会的执念,顾不上时差,我意志坚定的定了当天的音乐会门票。
一般来说,听音乐会是有一定着装要求的,越是档次高的乐团着装要求越是严格。T恤、牛仔裤、运动装是不可以入场的,大衣和包都要求寄存。但summer break期间的乐团很大程度上是针对游客演出的,所以没有那么严格。不过我仍换了一身相对正式的装扮。我对古典乐所知甚少,但我的同伴自幼练习小提琴,曾经通过了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面试 ,期间低声为我讲解了一些乐理知识。
对于旅人,国家歌剧院名声或许稍逊于金色大厅,可奥地利人并不这样认为。对他们来说国家歌剧院是全世界的歌剧中心,是整个维也纳的骄傲,在金色大厅听一场音乐会,和在国家歌剧院欣赏一处歌剧,是同样的美好。或许你跟我一样并不了解歌剧,但一定都听到过诸如《费加罗的婚礼》与《唐璜》这样闻名遐迩的歌剧,这些歌剧正是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首演。
国家大剧院门口的交通信号灯,男生跟男生,女生跟女生,是为了表达支持同性恋而设置的。
在欧洲城市中旅行,始终避不开欧洲历史上最重要的两个元素——王室与宗教。所以重要的景点除了城堡,便是教堂。维也纳作为奥匈帝国的心脏,大大小小的教堂众多,但如果只能选择其中之一参观,一定是维也纳的地标性建筑——圣斯蒂芬大教堂。说起它人们都会以世界第三高教堂来描述,我受某建筑师影响较深,一直认为以高度论建筑是毫无意义的。
圣斯蒂芬大教堂的前身始建于12世纪,为当年的代表性风格——罗马式风格。哈布斯堡王朝统治奥地利后又对其进行了扩建,新建了南北塔,当时流行的是哥特式。我推测还没修完,文艺复兴开始流行,领导一寻思,“这个风格很潮啊”,所以后建的北塔又有一些文艺复兴风格(但说实话,我看不出来北塔哪里属于文艺复兴,哈哈哈)。十八世纪的扩建,又给它添加了巴洛克风格。经历这几百年时光流转,圣斯蒂芬大教堂集萃了具各时代代表性建筑风格于己身,相互包容,兼收并蓄。二战的最后几天,它被大火烧毁为一片废墟,经过七年重建才得以复活。
登上教堂北塔,可将以彩瓦装饰的教堂顶部与维也纳内城景观尽收眼底。教堂顶上彩瓦组成的鹰标是哈布斯堡王朝的标志。参观教堂内部无需门票,但登塔或参观教堂地下墓穴需购买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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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附近的景点,每个小时,钟面上会出现一个维也纳历史人物的木偶,到了中午12点,它会响起音乐,12木偶会依次现身。如果你时间不充裕,或者你看过布拉格那个精美绝伦的天文钟,那这个由安卡保险公司出资建造的安卡钟就不必去了。不过安卡钟附近的街道夜幕时分挺美。
莫扎特搬过很多次家,但据说他是在这里创作出《费加罗的婚礼》。如果有莫扎特的情结的朋友,可以来看看。我只是进去瞅了瞅他当时的居住环境,没有买票入内。
每个城市都有一条人潮涌动的步行街,维也纳的这一条叫做格拉本大街,即使你无意购物也一定会路过这里,道路的尽头就是圣斯蒂芬大教堂,路中央还有欧洲最大的黑死病纪念柱。白天略普通,但日落时分冷暖对比下会显得更为迷人。
1679年黑死病夺去了几乎三分之二维也纳人的生命,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利奥波特一世下令建造这尊纪念柱,以祭奠黑死病中死去的受难者。它在格拉本大街正中心,是欧洲最大的黑死病纪念柱。
紧靠黑死病纪念柱的这个喷泉, Leopoldsbrunnen,中文如何翻译我不知道,只知道它最初是用于消防。
维也纳人称圣斯蒂芬大教堂是“维也纳的心脏”,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在维也纳内城的中心,其实就地图看来,地理上的中心应该算是圣伯多禄教堂,站在这个街区附近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它。它的前身追溯起来就更早了,我不想说,反正你们也不看字,总之后来在奥地利一个以巴洛克风格成名的宫廷建筑手中,成为经典的巴洛克风格教堂。这个建筑师就是为欧根亲王设计美景宫的建筑师。他名字太长了,我记不住。
巴洛克风格是怎样的?有位朋友曾用极简洁的话向我描述巴洛克风格,他说:“巴洛克最主要特性就是炫耀与反叛。”巴洛克这个词的原意是“扭曲的珍珠”,它悖逆文艺复兴的严谨,追求新颖,堆砌装饰,金碧辉煌,珠光宝气。你们看。是不是很炫富的感觉。
这是一座为黑死病而建的巴洛克式教堂。我住在这附近,路过好几次。当地人告诉我说,曾经有一阵,卡尔教堂这块区域是维也纳最不安全的地方,一到夜里,一些不法分子就会到这里来交易。现在的维也纳治安良好,这个现象不复存在。
无名教堂
路过街边一个教堂,没留意它的名字和位置,推门进去看了看。零星坐着几个虔诚的信徒,神情庄重,我悄悄拍了张照片便离开了。即使这名不见经传的小教堂里,也这样让人震撼,这就是欧洲。
谈及维也纳的艺术历史,无论如何都必须提到维也纳分离派。19世纪末的维也纳,受欧洲新艺术运动影响,一种反对学院派的艺术风格开始流行。这些青年艺术家们与学院派决裂,组成新的艺术派别——分离派,这个“Secession”正是与学院派的分离。这之后,奥地利再也不是“只有音乐家”的国度,分离派的代表人物克里姆特(分离派的第一任主席)、席勒、瓦格纳、霍夫曼等,全是后来享誉世界的艺术家。
由于这些发起新艺术运动的艺术家大部分都是青年,所以这个运动又称之为“新青年运动”。反对学院派的保守,提倡艺术的创新,注重实用性和合理性,强调艺创作与现实生活的结合。
维也纳分离派这栋建筑物,本身非常漂亮,尤其是屋顶金色月桂叶组成的球形,夜幕时分在低色温的天空中显得格外耀眼。大门上三个蛇发女妖分别代表绘画、雕塑与建筑,门楣上写着分离派宣言:“每个时代有它的艺术,艺术有它的自由”。我住在分离派附近,每天来回都会看到它,兀自矗立在街头,金光灿烂。街对面是分离派艺术家们的聚集点——博物馆咖啡厅café museum。
说到维也纳分离派就不得不提建筑大师奥托·瓦格纳,正是他的思想体系营造出的学术氛围,引发了维也纳分离派的建立,所以人们称他“分离派之父”。他不仅仅是建筑师,还是规划师和教育家,是现代维也纳城的设计者和创造者。奥地利过去的货币,500先令上,还印着他的头像和他最著名的作品,被誉为“现代建筑史上的里程碑”的维也纳的邮政储蓄银行。
如果你想了解一个国家的历史和文化,那了解他们印在钞票上的东西,这绝对是最捷径。
银行外立面非常简洁,没有繁复图案和雕塑。砖块砌筑,外层用铆钉固定住大理石板,既省钱又省时。运用了铝和玻璃这类当时的新兴材料。整个大厅的顶都是玻璃天花,你再低头看看脚底,踩着的地面也是透光的玻璃,地下层的工作区域便也拥有了较好的光线。
一点不夸张,站在银行内部,我相当震撼。因为这是1904年,一百多年前的设计啊!瓦格纳说,建筑师的培养是一生的事,往往要三十岁才能独立实践,四十岁才能达到事业上的成熟。设计这个银行时,他已年过花甲。一个熟透了的建筑师脑中竟有如此创新的、简洁的、现代的设计理念。你走出这个银行大门,看看它正对面的那栋建筑,修建时间比这个银行还晚,但却依然是一身欧洲遍大街的中庸风格。所以,说这个银行是现代建筑史的里程碑,一点也不为过。
顺带再说一个奥托·瓦格纳的作品,卡尔广场城铁站,因为是当年为老皇帝修建的车站,所以也叫“国王车站”,但老皇帝本人一次也没享受过。它属于新艺术运动中维也纳分离派的代表作,作为车站算是非常漂亮了。我发现维也纳在新艺术运动时期非常喜欢用绿色和金色的搭配,大量使用自然系的花卉和藤蔓。后来维也纳规划地铁线路时,准备拆掉它,民众强烈反对得以保存。现在这里是个咖啡馆。我路过好几次,都没拍照片,说了这么多,不给你们看就也不行,网上扒了一张。(如有冒犯请告知)
夸张的形容一下,欧洲的博物馆真是跟咖啡馆一样多,维也纳更是。要把这些博物馆一个个看完,恐怕我在维也纳的短短一个星期其它别的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我提到过的博物馆,还有好几个都是热门的,我都没去。
这个博物馆不热门,在各大旅行攻略网站上几乎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官方的安排,很可能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实用艺术,顾名思义,艺术应用在生活中。你们还记得我在博物馆咖啡厅café museum章节讲到过一把椅子吗?(你们肯定不记得,因为没看文字),设计生产那把著名的维也纳咖啡椅的品牌,它家的椅子和其它例如约瑟夫·霍夫曼设计的椅子一同被这样展示在实用艺术博物馆中,是不是很有想法?
约瑟夫·霍夫曼是瓦格纳的门生,即是建筑师又是早期现代主义家具设计的开路人。哪怕你没听说过他,都一定在各种公共场合看到他设计的沙发的赝品。这个沙发叫做库布斯沙发,cubus的音译,cubus是什么语言我不知道,不过应该跟cubes是一个意思。
克里姆特的《拥抱》在这里。
博物馆门口
阿尔贝蒂娜博物馆是维也纳最大的博物馆,在国家歌剧院背后,café Mozart对面。收藏了上百万件版画和六万多件绘画作品,大量印象派画作。官网顺了几张图。
这个两个广场靠在一起,这里有三个博物馆,围着特蕾莎广场一圈,所以这个地方也叫博物馆区。
这个博物馆的主打是席勒的作品,它是世界上席勒作品最多的博物馆。藏品是一个名叫利奥波德的医生的收藏,他是席勒的疯狂粉丝,收藏了他大量画作。所以那个时期的医生就那么有钱了吗?
说起席勒,他是克里姆特的学生。我在维也纳才得知,他母亲是捷克CK镇的人,就是我之前去过的那个“全球最美小镇之一”的CK镇。席勒也曾在那里居住过,有个小小的画室,时不时有年轻女性进出他的画室,担任他的女模特。民风保守的小镇居民觉得有伤风化,将他赶走了。
我并不喜欢席勒的作品,觉得画风有些阴暗扭曲,主要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随便的爱上一个人,轻易的将其抛弃。以下是在美景宫看到的他的画作。他的很多画作里,包括自己的照片中,人物的手都是食指和中指分开这样一个手势,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这个博物馆我并没有去,罗列在这里,或者你们会感兴趣。
这两个博物馆长得很像,面对面相向伫立着。一个讲艺术,一个讲自然。
奥地利还有一个鬼才建筑师,百水先生,人称“奥地利高迪”。他是个古怪的艺术家,讨厌直线、对称、理论与规则。他的设计特点根本无需你去查阅资料,但凡看过一眼的人都忘记不了他的风格:童趣、绚烂、丰富、弯曲。
百水公寓最初是维也纳市政府为低收入家庭修建的廉租房,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廉租房,如果是的话,一定是全维也纳最抢手的廉租房。你在这童话中的斑斓楼房中找不到一条直线,百水先生强调自然与人共存,所以建筑的内外都刻意设计的大量植物与之相依附。
所谓野生的景点,就是不收门票的景点,它们大多在路边绿化带里,或者某个公园内,墓地里。直接搜英文名就能在导航上找到它们。
中央公墓
维也纳中央公墓之所以声名远播,是因为这里安葬着莫扎特、贝多芬、海顿、舒伯特和大小施特劳斯等享誉世界的音乐家。他们都被葬在32A荣誉墓区里,唯独莫扎特因遗骸无从找寻,既没有墓地也没有墓碑,只有一座纪念碑以供后人吊唁。这里离城区很远,如果没有音乐家情结,建议不必到这里。
舒伯特墓
莫扎特纪念碑
贝多芬墓
约翰斯特劳斯像
贝多芬像
莫扎特像
要说我这住址选得特别好呢,附近有个热闹的露天市场,叫纳什市场Naschmarkt,是维也纳最大的自由市场。鳞次栉比的摊贩出售着琳琅满目的鲜花蔬果、酒水饮料、熟食奶酪等维也纳人日常烹饪所需物料,还有一些二手货品和旅游纪念品。这无疑是维也纳最有人间烟火味的地方,逛累了不妨就在市场里找个小店,来杯咖啡,坐在店门口的小桌椅上晒晒太阳。
纳什市场旁边这栋楼,也是奥托·瓦格纳的作品。
我完全没想到,第一次接触自平衡单车会是在维也纳。听说旅游局为我们安排了骑自平衡单车游维也纳,我第一反应是拒绝的,生怕自己hold不住。出发之前,教练带我们在空地上练习了一会儿,随后我们开始了三小时的维也纳自平衡单车之旅。比想象中简单很多,我上手没一会儿就各种漂移。回程时教练检查我这辆车的电量,已经所剩无几,把他的车换给我了,叫我别再嘚瑟了。
大部分景点都会去到,但只是走马观花停留片刻供拍照留念而已。期间路过了市政厅,市政厅前广场前热闹非凡,这是维也纳的音乐电影节,支起各种摊位贩卖各种美食小商品。
国会大厦正在修葺,里面的办公区域被挪到了正门口的临时建筑里。
《爱在黎明破晓前》
这部被文艺青年们誉为经典的电影,我不喜欢,甚至有点反感。论其本质,这就是旅行中艳遇,一夜情后分道扬镳的故事。住不起酒店,在墓地凑合了一宿,这就是浪漫?如果是真爱,两人可以继续异地恋,为对方放弃自己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真的没办法接受这种毫无逻辑违背操守的故事,我代表文艺青年表示不背这锅,崇拜这样感情的不是文艺青年,而是傻瓜。
这是在阿尔贝蒂娜博物馆平台上拍的,照片中背后的是国家歌剧院,café sacher和café Mozart就在楼下。小国家就是好,景点挨得很近。
《第三人》
这部电影之前提到过。世界电影史上有一部非常经典的以精准优美的光影著称的黑白电影,1949年卡罗尔·里德导演的《第三人》。它在1951年一举获得2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摄影、最佳导演和最佳剪辑。
原本并无意追随这部电影脚步找寻当年镜头里的景点,路过国家图书馆时,突然发现,图书馆大门正对的那栋楼房,正是电影里反复出现过的住宅。因为那个大门造型华丽别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还有这个摩天轮,在普拉特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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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世纪的熏陶,艺术无孔不入的渗透着维也纳人的生活。我理所当然的想象着偶遇街头巷尾吹拉弹唱的卖艺人。到了维也纳才知道,当地政府对卖艺行为管理甚是严格,除了音乐学院的师生,其他人都需办证上岗,实际上卖艺的氛围并不比欧洲其他国家更为浓厚,但这也保证了维也纳街头艺人演奏的高水准,我想你应该不会看到维也纳街头有穿着邋遢并不那么精通乐器却上街卖艺混饭吃的卖艺。
我不禁想起那天清晨微雨中,美泉宫外地铁出口一棵马栗树下,那位为来往行人演奏小提琴的老先生。当时的我被川流不息的人群带动,无暇驻足聆听,但这匆忙一瞥却深深印入我脑海。那位穿戴整齐的老先生,独自兀立在涌动人潮中,在那棵偌大的马栗树下神情淡然的演奏着。雨丝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灰色呢外套上,肩上的呢料上结了晶莹剔透的水珠。那一刻,在美泉宫外天空中轻轻振荡的悠扬旋律中,雨滴落在手中红色雨伞上的轻快打击声中、马栗树摇曳发出的沙沙声中、来往人群皮鞋撞击泥泞地面的硁硁响声中……我忽地想起那个除夕夜,打开屋门他站在面前,披星戴月风雨兼程的他,肩上的深灰布料上结着同样晶莹剔透的水珠,它们被昏暗的路灯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微光,这微光却似光芒万丈,照亮了我的昏暗与阴霾。
那个被印在钞票上的奥地利国宝建筑师奥托·瓦格纳,他认为旅行是建筑师自我教育的有效途径,能够丰富经验和开阔眼界。那个年代艺术类的学生,包括建筑系学生,毕业后实践前,都会花上一两年时间去意大利旅行,接受古典艺术的熏陶。我幼年时曾无意翻开过一本国外的建筑图册,那是我第一次发现,世界不仅仅是我们周围这般模样,在很遥远的地方,世界的模样是全然不同的,这或许就是我热爱旅行的原因之一。
在去维也纳之前,除了听人提起过维也纳有个建筑界都知道的银行,对它的设计者奥托·瓦格纳毫无了解。出发之前,我重温了七部与维也纳相关的影片,翻看了三本茨威格的书,查阅了大量资料,听了很长时间的古典乐。不仅把奥地利的历史粗浅的顺了一次,还了解到许多这个国家的艺术瑰宝,以及坊间的奇闻异事。当我身临其境,带着自己看过的电影,读过的书籍,听过的音乐,漂洋过海与它们的载体相遇,这种精神与物质的相会,就像打了针肾上腺素般让我兴奋不已。
回头审视自己这些年,很欣慰,我的旅行已经从最初简单的空间进化为了更深刻严肃的旅行。我并非在说这是最好的方式,但这是我喜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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