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五块、半价两块五,雕梁画栋的华贵并没有将本土生活拒之于外。
——佛系小队
图一:香山大道远眺
图二:香山寺正门
1月15日正午,我来到了新城区城北的大香山普门禅寺,将此处作为佛教旅游场所调研的第一站。这座始建于东汉光和四年(公元181年)的寺庙,被认为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示现证道之地,为观音祖庭。在我儿时的记忆里,这里只有一座矗立在荒山之上的灰白之塔。2020年10月22日,香山寺重建,高塔之外有了气势恢宏的寺院群落,从山顶一直绵延到山脚之下。
图三:市民在寺前广场休闲娱乐
疫情防控期间,越是临近节日,原本应该增添几分热闹的寺院越是紧闭大门。宗教场所作为一种人类活动的空间,并不是完全孤立于主流社会秩序之外的隐居之地,作为旅游意义上的公共场所同样也要落实疫情防控措施。但寺门之外的广场却比较热闹,成为了城市居民日常休闲娱乐之地,寺庙建筑在此作为一种视觉美学意义的背景出现,衬托着市民生活的轻松和娱乐。
图四:和普通农家融为一体的高塔
从侧面的田野小路而上,在已经成为普通农家组成部分的佛塔旁,遇到了一位忠厚大叔,大叔告诉我这座从前仅仅被我当作旅游景点的建筑之中是有着要做早课和晚课进行修行的师傅的,在这个时间点,想要进入佛寺拜访里面的师傅,可以走侧门试试。
闲聊了一会儿,大叔表达了一些对于寺庙生活的看法:“这些和尚生活得可比我们这些老百姓好”“有好多大老板往里面投钱”“现在有好多人争着想做和尚”“有一个尼姑贪了好多钱逃到这里被抓了……”。这些仅仅是路人相遇间的一种漫谈,大可不必过于认真的追究,但是这也代表了寺门之外的人对于寺内生活的猜测和念想的一种类型,在如此近的空间距离之中透露着当代寺院活动与周边世界的隔离。我和这位大叔其实一样,都是“门外汉”,对于佛门之内的生活也同样只有从小说、推文、新闻这些文字资料之中,从闲聊唠嗑之中得来的“道听途说”。
图五:寺前大道两旁的摊铺
侧门的位置非常隐蔽,绕着寺墙转了一圈,都没有头路,买了一瓶水,向老板娘打听过后,开着车绕了一圈,才找到去侧门的道路。香山寺所在的位置并不是非常偏远,但是香山寺景区对于周边镇子的带动作用却不是非常明显。临近寺门的香山大道上售卖米线、热干面、饮料、矿泉水、燃香的小摊所构成的集市便是周围的 “商业经济圈”。朴素是这里的色调,景区的门票同样非常亲民,成人五块、半价两块五,雕梁画栋的华贵并没有将本土生活拒之于外。
图六:在侧门外等待晚课结束
侧门小屋里的门卫老哥敬业但不失人情味,询问过来意后,让我在门外等待。晚课结束,帮忙请来了一位老师傅,摆上两个小凳子,我的采访便开始了。
寺内当前的传承来不错,总共有19位僧人在此修行,佛教日常活动都能正常运行,也能够接大型法事,虽不比过往宛洛第一刹时的辉煌,但在如今,就算在东南佛教比较发达的一带,有好些寺庙也仍然只有一两位僧人,19人的寺庙已然是一座大寺。
既为僧人,入寺修行,拥护当今政府的领导,爱国敬佛,勿忘国土是基本常识。僧规戒律,每日修行亦要践行。寺院是清净的地方,寺内有菜园,可以自供。平日不能随意下山,以防修为不足者,喝酒吃肉触犯戒律。
凌晨四点,修行的僧人上殿进行早课,下午四点半左右,晚课结束。所诵经典是楞严咒、大悲咒、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在我啃啃巴巴回忆课本内容的时候,老师傅和蔼地帮我顺势接上。
“如果觉得修行生活苦了怎么办?”“现在吃饱穿暖,有什么苦的地方”。修行之中的打坐,敲木鱼也皆有技巧章法。打坐若是功夫不够,气理不顺,那么反而会伤到自身,木鱼亦不是随意敲打,同有“乐谱”遵循。
佛法是很深奥的学问,寺中师傅只专注于这一门学问。这一点很类似当今的学科分类,每一门学科只在自身领域深耕,不同学科甚至不同分支之间隔行如隔山。当然基本的常识性知识修行的师傅们也是知道的,作为人而不是佛,生病当然要去医院看大夫。作为在三界之内的未觉悟者要遵循所生活世界的规则。
四十多分钟,时候不早,乌色渐起,我与师傅道别,离开佛门,返回到了我自己的生活秩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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