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1#墓
长川1#墓高句丽贵族墓,是集安代表性文物遗迹之一。位于黄柏乡长川东村北山坡上,长川古墓群二级阶地正中。西南约距市区22公里,为截尖方锥形封土石室壁画墓,周长88.8米、高约6米,方向233°,规模宏大。由墓道、前室、甬道、后室四部分构成,均用工整的大石条砌筑。其前、后墓室四壁、藻井、甬道两壁、石门正面以及棺床表面均有彩绘壁画。壁画布局严谨,内容丰富,造型生动,图案华美。其中前室墓门两侧各绘一门吏恭谨侍立,南壁主绘歌舞场面,北壁内容极为丰富也最为精彩,上部绘百戏伎乐、房舍、亭榭、下部绘山林逐猎等,西壁墓道口两侧各绘一力士,甬道两侧壁上绘侍女。后室四壁及藻井绘满正视莲花图案,墓顶石东侧绘三足鸟的日象,前室藻井上是礼佛图,前室藻井下部是四神图;西侧绘蟾蜍和玉兔的月象,南北各绘一组星辰,在其正中有“北斗七青”的朱书题记。是唯一一座有佛教壁画的墓。
四壁藻井除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神,力士、飞天和菩萨外,在第一重顶石上还绘有男女墓主人跪坐拜佛的罕见场景。前室后壁藻井下部绘的礼佛图为一肉髻佛像,穿白色通肩大衣,双手合十趺坐须弥座上,后有佛光,旁有侍者、护法狮子,男女墓主膜拜于前;左右两侧藻井下部各绘璎珞冠冕菩萨4尊,反映了历史上佛教在高句丽的传播情况。北壁下部所绘高句丽人的狩猎生活,为高句丽壁画中场面最大、人物最多、内容最繁杂的一幅狩猎图。
这是中国内地最早的壁画之一,仅略晚于甘肃炳灵寺第169窟,而早于麦积山、敦煌早期洞窟的壁画。1961年被国务院列为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4年,该墓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长川一号墓
前室东壁壁画
据《三国史记》记载,佛教传入高句丽是在小兽林王二年(372),由于王室信仰。所以很快便在高句丽社会得到普及。因此,墓室里出现佛陀像壁画是十分自然的。
该墓分为前、后二室,佛陀画像分布在前室及上部的藻井内,画像以联接前、后室的东壁为主壁。作为精神信仰佛陀的画像自然画在墓室主壁上。
主壁分为上四层,上起第一、二层绘飞天。第三层是主要层位,中心为坐佛一尊,佛左侧应是墓主人夫妇在跪拜佛, 外侧有二人待立,佛像右侧,绘墓主人夫妇持宝盖供养,外侧也有二人待立。第四层中间绘一对相向的振翅朱雀,外购件或外购是一对相向奔驰的麒麟。主壁第四层以下为甬道,左右向绘一身门吏,待卫后室。
长川1#墓前室东壁壁画(网上图片)
前室四壁上方以赭色单线画界格与顶部藻井隔开,甬道口赭色的宽带影做门框。四壁下均涂赭色,宽28厘米。西壁为墓道中穿,南北两侧壁各绘一力士,今多剥落。东壁为甬道中穿,南北两侧各绘一双手置腹恭身侍立的守门人,略侧身向甬道。南壁画面多脱落,仅存中部和靠两端部分。今可见通壁被三道横向的赭色界格区分为四个界格。由上而下第一二界格较窄,分别给男女歌手、侍从和群舞场面,均面向后室,第三界格稍宽,似为进馔(zhuan)图,亦向后室。第四界格壁画荡然无存。
长川1#墓前室东壁拜佛图线描摹本(图片来自吴广孝《集安高句丽壁画》)
正壁第四层绘出魏晋习用五灵中的朱雀及麒麟,未采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这里,代表中央的麒麟与代表南方的朱雀绘于同一画面,而以朱雀为中心,这主壁所表示的南方。应为东汉明帝至西晋,仙佛正是南方神供养的。此墓坐佛位于南方与中原传统一样,表明高句丽人完全接受了中原文化。
以大树为中心的典知七宝供佛的仪式,可能沿袭了古老的祭祀隧神的仪礼。史载祭隧神是于“东上祭之”(见国东大穴),此图恰恰位于东上方位。
前室东壁菩萨图线描摹本(图片来自吴广孝《集安高句丽壁画》)
壁画是一个礼佛场面,佛菩萨拱手跌坐在须弥宝座上,宝座中间有一个卵形熏炉。左右各有一头护法雄狮,伸出舌头。佛菩萨慈眉善目,梳发髫,蓄胡须,双目微睁,神态端庄,令人景仰。佛菩萨着白色通肩长衣褒衣博带。背后绘有尖拱背光,内饰火焰纹。供养人一男一女,手持华盖,后有两名待女。待女后为一朵双人面莲花化生。佛菩萨上方有飞天在飞翔。两位飞天天下方是双膝跪的男女墓主人。他们头部着地,表现出无比的虔诚,他的身后是两个待者。壁画的下部绘有几朵巨大的莲花。
壁画中表现最突出的是佛像,许多壁画中绘有莲花或莲花化生图,墓前室东壁藻井上有夫妻拜佛图,佛祖端坐于须弥座上,座中绘博山炉,左右有白狮,夫妻俯伏跪拜,四周有飞天、流云和莲花。
前室东壁藻井第二层飞天图线描摹本(图片来自吴广孝《集安高句丽壁画》)
这里有五位飞天,正中的飞天穿披肩长裙,从天而降,披带飘在两边,很有装饰性。飞天梳着高高的发髫,柳眉樱唇,面目清秀,双手放在胸前,也捂不住丰满的乳房。头上有神圣的光环。她的左右各有两个飞天,一个头上有光环、赤裸上身,梳有发髫。舞着披带。另一个头上没有光环,梳着高高的发髫亦着披带。奇怪的两边的人物,一个梳着高高的竖着的辫子,长了一双长长的尖耳。此为羽人,又称飞天,身着羽衣,是辑安壁画中常出现的形像。其飞天艺术可与敦煌比肩。
长川1#墓前室南壁及藻井南侧壁画(图片来自温玉成《辑安长川1#墓佛教壁画》))
前室左壁(南壁),上起第一、二层绘飞天和莲花,第三层并列立式的供养人四身,第四层绘白虎,表明为西方。下面残存的壁画,学者推测可能是“祭神歌舞”。
画面上有七人站在一排在歌唱,其中四名穿长袖花衣,肥筒裤的男子和两名容许工袖对襟襈裙的女子在起舞,三名男子中间穿插二名女子,整齐地排成一行,殿臂后举,长袖飘垂,舞蹈的韵律显现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歌舞班子。舞队上方残存一人双脚。舞队下方男女七人,手脚无动作,仍是伴唱人员。类似这样的歌舞场面在马槽墓南室西壁、麻线沟1#墓均有出现,只是规模没有长川13墓大,这一点也说明长川1#墓主人应该比上述二墓主人地位高。
整个宏大的场面只是为墓主人夫妇二人表演。可见当时高句丽贵族日常生活的骄奢淫逸。
歌舞图(图片来自温玉成《辑安长川1#墓佛教壁画》))
前室南壁歌舞图(网上图片)
佛像和菩萨像(网上图片)
前室北壁壁画
长川1#墓北壁壁画,可谓是辑安已知高句丽古墓壁画中内容最丰富、最富有生活气息的一幅壁画。在中国古代,贵族宴乐百戏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一边观赏百戏表演、一边宴饮。从汉代壁画及汉画像砖均有表现,值得注意的是为了突出他们的高贵,常常把天上的神仙,神兽请到人间。壁图中在高大的梧桐树引来了金凤凰,这是有了金凤凰才能说那棵大树是梧桐树。
壁画第一、二层绘飞天。第三层绘并列立式的供养人四身。第四层绘青龙,表示为东方。第四层以下又可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部分的中心好似一颗七宝树,用七宝供奉佛的场面。佛教七宝,指七种珍宝,又称七珍。不同的经书所译的七宝各不尽同,约有十几种。主要有金、银、玛瑙、水晶、珊瑚、琥珀、珍珠等。第四层以下的壁面大致可分成上下两部。上部绘百戏伎乐,下部绘山林逐猎,两部之间没有界线,景物彼此交错。上部的百戏伎乐的画面,是围绕着墓主人与宾客一起在树下欣赏猴戏为中心展开的。在壁画的右部偏上方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两个戏猴者,其一跪在树干左侧,另一戏猴女子在树干右侧,墓主人在树干的左侧安坐在黄色高凳上,仅见黑色冠顶墓主人身后立一双手持伞的男侍和一手持白巾的女侍,女主人腿下蹲一黄犬,犬后一侍女牵一匹高大的白马。马后有一伸腿坐地的异族老人惊愕回首凝视后面骑马疾驰的两人。在两人下边有一追逐奔跑的白犬,大树右侧的是宾客,脸颊丰腴,蓄髭须头戴折风,宾客后立二男侍,在猴戏场景的左侧,绘有两组与舞蹈相关的场景,表现出舞蹈也是墓主人生前喜爱的表演。下一组右上方为男子独舞,独舞者前面有一跪坐地下抚琴女子。独舞场景上边有三个准备登场的演员,一男二女。
在前室藻井西侧第二、三重顶石组成的“凸”字形劈面上,两端壁画剥离严重,仅在中段可见一披甲武士,骑在马上,向右方疾驰,武士只存一臂,马头部了脱落,马腹部左侧露出一支枪尖朝下似长矛。在马的下方,有一朵翔云,翔云飘逸,左侧露出一匹战马的前蹄部分,残存的画面表明,二位武士正在交战,可惜残缺太多,今天我们已无法还原整个画面。
骑马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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