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是一位迦毗罗卫国(现在尼泊尔)的王子,是典型的高帅富,拥有大把的房产别墅,宝马靓车,分别适合不同季节居住,有冬天御寒与夏天避署以及雨季防潮各一套;名牌时装华贵雍容,世界美食尽可享用;每日歌舞升平,极尽物质奢华之享乐。

当时是个乱世,地处南边的印度大小诸国日益展露出一统天下的野心。人少兵弱的迦毗罗卫国在大国夹缝中生存。远方的战火消息不断,日子变成一种危机中的漫长等待,等待不可避免的灾难。

王子有一天厌倦了这一切,放弃继续追求大多数人们渴望的名声、财富、事业、家庭,联想到自己也摆脱不了同样的命运,从而产生了人生难脱苦难的烦恼,于是突然告别父王,收拾行李,一路向南,背包自助游去了。

王子一路往南渡过恒河,到摩揭陀的首都王舍城。一日,他没事瞎逛到王舍城附近山林,这山林中有一小群隐士们散居在简陋的茅屋中,终日静坐冥想苦修,企图彻

底了悟生命的奥秘,解开天地间万物运作的根本原理。于是他也跟去静坐苦修,别人在静坐时,他整天继续冥想。山中的隐士们嘲笑他心念不够清静。然而在王子看

来,他们苦修的仍然不是真正的人生解脱之道。于是他又来到伽山若行林,在尼连禅河边静坐思维,继续他追求万物根本之道的心灵旅程。经过6年,仍没有获得所

期望的结果。他决定抛弃绝食和苦行,来到菩提伽耶一棵毕钵罗树下,经跏趺坐,静思冥索,最后终于觉悟成道,时年35岁。

陀悟道后的世界从暗夜里迎来了光明,而两千五百年后我的真实世界这时还没有天亮;早上六点,Gaya火车站刚下车的我一脸倦意,眼前的场景让我各种穿越与

错乱,黑漆漆的天,披着米色驼色毡子的旅客满地躺着,我千辛万苦绕过一群卧在火车站出站必经之路上的神牛,找到一位突突车司机,还没有开口,他就马上说拉

我去有大树的寺庙,然后把我背包丢上车,开始出发。

车上这时候已经有了三个人,一位红色套头衫的年轻僧侣能说英语。这个能说英语的人忽然问我:你是日本人?不是。你是韩国人?我看出来了,他是个印度这边的西藏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说:我来自文莱。

他一下愣住,没接我的话。我能明显感到他的脸色在黑暗中的疑惑。

我想他一定能看出我来自中国,而我对撒谎这个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目光相应也就变得闪烁,索性突突车里很暗,他也没法看清我的眼神。红衣僧侣很健谈,一路上

不停告诉我各种我很需要的资讯;他们教派的大法会将在三天以后举行,据说规模与级别都非常高;给我介绍距离菩提迦耶50公里远的地方也有一座著名的佛教圣

地,就是佛陀悟道前苦修无果的隐秘山林,排名仅次于四大佛教圣地,并且详细告诉我应该怎么搭车……

渐渐地我们越谈越亲热,这位开始让我自己庸人自扰的红袍僧侣让我这时候感觉变成了一位亲切的路遇背包客大哥,不厌其烦的一路告诉我相关的各种旅游资讯。

我忽然问他是否去过拉萨?他说在印度的藏胞中许多人像他一样经常去拉萨。从达兰萨拉到新德里,从新德里飞拉萨。

这大概就是佛陀说的缘分,我隐瞒了我的国籍,他也看出来我在撒谎,但是这都不影响我们之间一路上愉快的沟通交流,到达时我们已是难舍难分。付了车费背上

大包,一位高个子印度人像牛皮糖一样马上贴上来,过来问我要不要住宿,我说不要;要不要买火车票?不要;要不要带你去寺庙看看?我指着现在已经是朋友的红

衣僧人对他说:“对不起,我朋友会带我去的,谢谢;”印度人有点急了:“你跟着他?他是个坏人!” 我不紧不慢的边走边回答:“我知道,他非常非常的

坏”。

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要求我们要虚心请教多问多听,所谓“听人劝,得一半”,很多时候会干扰我们的正常判断。一个人告诉你他看到的内容你不信,三个、十个就

不一定了,我不知道关于印度最近非常流行的所谓恒河浮尸的火爆文章是否也是这样,就像这个印度高个给我说的跟我一路聊天过来的年轻人是个坏人,我只相信我

的眼睛与判断,他的话权当笑柄;而不少去过印度的先行者们都以同样的口吻告诉你:那边满地牛粪、遍地垃圾,浮尸横流的场景就是他们看到真实的印度。从众心理让没去过的中国人深信不疑。这类阴暗的心理目的是单纯为了博取眼球换取点击率还是有别有用心?

到了大觉寺的正门口,他要去找住宿,我要进去参观,他建议我多呆几天参加他们的大法会,结束后跟他一起回达兰萨拉,而我却只能在道谢后与他挥手告别。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一瞬间无比后悔,为什么我没有勇气告诉他我是中国人?

沙漠落日的沉醉让我恍然入睡,半醒间四下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做个深呼吸,仍然沿着黑暗深处隐隐的亮光走去,穿过刺眼的光束,耳边传来激烈的突突车马达

声音,还有喧嚣的喇叭与狂暴的雨点噼啪声音,车外急速掠过的场景光怪陆离炫目耀眼……这是往哪里开的车?一个声音告诉我:天堂

大觉寺一进门是个长台阶,下来台阶才是正道,这样的洼地布局比较奇怪(印度旅游局转发)

佛塔门口的回廊,各教派的僧侣都在打坐祈祷,两位坐不住的小和尚起身过来逛逛(印度旅游局转发

法鼓敲击(印度旅游局微博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