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三百多年前,在中国的战国时代末期,有一位诗人名叫庄如梦。
传说中,在云梦大泽的日子里,庄如梦已经开始有能力控制他的梦境。他梦中地每一天,都努力的耕耘,忙着在他的梦中创造一个世界,一个与这个现实世界同等复
杂而美丽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同样拥有山河日月,城廓村庄,甚至熙来攘往的人群。当然,也有一个美丽的湖,湖中有一个美丽的小岛。这是他做梦都想建立的无何
有之乡,这一个基于理想的群体和社会的原始构想
。本意为“没有的地方”、“好地方”,延伸为“不可能完成的好事情”。字面意思便包含悖论:想象一处合乎理想的完美之地的同时,又出于理智怀疑其存在。
六百年后的陶渊明用一首《桃花源记》描述了他眼中的世外桃源的乌托邦社会,那里有平坦宽广的土地,整齐的房舍,还有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塘。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鸡鸣狗吠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田野里来来往往耕种劳作的人们。老人和小孩,都怡然并自得其乐。
又过了一千年,一位西洋人名叫托马斯·摩尔写了一本叫《乌托邦》的书,书里书中虚构了一个大西洋上的小岛,与我们的庄子陶渊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乌托邦描绘了一种人类社会与自然共同相处的新方式。他对于现代西方基于环境破坏的生活方式与传统的和大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方式之间的差别做出回应。
宗教对伊甸园和天堂的构想也可以被称为乌托邦形式。印度教的超脱和佛教的涅槃概念往往被认为是一种宗教乌托邦。但无论是印度教还是佛教,乌托邦只是一种精神状态而非一个地方。这是一个让我们不需要源源不断的思绪来冥想即可达到的信念,人们从中得到启示。这个启示脱离了生死轮回的理念,回归到乌托邦概念上。
在这个在印度中央邦古城Orchha南边两公里的Ganj村里,我有幸接触到印度本源的基本的快乐:宇宙和生灵之间的关系体现着博大的爱。星辰、自然神圣
的动物,苍鹰、猴子和牛;村庄里,大人、孩子和矍铄的老人,还有池塘和果树——万物就这样共生,洋溢着微笑,并不富庶,但比例匀称。
正在整理行李,门口忽然探出一个小脑袋,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活泼的小女孩,大眼睛充满了好奇,用很流利的英文问我:“下午好!哥哥您从哪来?”
我反问她是谁?她笑着告诉我:“我叫阿莎,做午饭的是我嫂子与哥哥”;
刚刚放学回来的阿莎英语听起来要比她哥哥嫂子舒服地多了,绝对超过我遇到的大部分印度成年人。聊起来也非常顺畅,于是我边收拾行李边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阿莎今年11岁,还在上小学,她深眼窝,穿着蓝色上衣、黄色裤子,还披了一条黄色的围巾。
我把背包里带来的中国的糖果抓了一把给阿莎,阿莎很高兴,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还算稀罕的礼物。抓到手里很快跑出去又跑回来,我看见她手里的糖果只剩下一颗,就问那些糖果哪里去了?她告诉我给了哥哥家的两个孩子了。
多懂事的孩子,懂得与家人分享。懂得孔融让梨给更小的弟弟妹妹;我有点感动。礼物很迅速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阿莎很快就把我当成了她们家 的一员。
“你们的家庭借宿做了多久了?”
“到现在七年了,那会我还小。等下我要去找Eric玩,她来我们这里八次了,大家都把她当村子里的人。你要去吗?”
“好啊,反正我也没事,现在太热,先跟你去逛逛,然后再去拍照。”
“哥哥,你晚饭想吃什么?”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阿莎的嫂子,她跟嫂子用印度语交流几句后,马上转过来问我。
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我的咽喉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短暂的停顿时间,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有大概有三四天没有见到荤腥了,我很想吃一顿看起来不算奢侈的大块的肉,但是要知道你对一位素食者家庭提出吃肉的要求绝对是无礼的表现。到底应该有礼貌说继续吃素?还是冒险无礼一次?
我的咽喉这个时候又不争气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刚才吃完纯素午饭没有两个小时居然肚子又饿了,甚至还发出一声咕噜的空腹鸣叫声……
“晚饭可以吃到鸡嘛?”最终对于吃肉的原始欲望战胜了礼义廉耻的约束!
“当然可以,不过要现在就去买鸡,我给嫂子说一声,今晚还有两位客人要来,会跟你一起吃晚饭。”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喜悦感如血液般充满全身,双眼通红,口水开始滴答滴滴答滴不停流!让这个世界进入快进模式,让时间坐上火箭,下一秒钟我就想听见阿莎大声喊出来:“晚饭时间到……


村口大树下小摊上摆的五颜六色眼花缭乱的盆子,看清楚!这可不是能吃的美味佳肴。这是颜料与拓色的模具,在印度的农村城市的小摊上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