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背包、打着雨伞,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一身嬉皮士打扮的我,在猛吸了一口大麻后腾云驾雾起来……我被自己的这梦想搞得眼花缭乱,眼前又飘过千柱庙偶遇的

女神的背影,我想走过去用手抓住这背影,背影却从我的手心里穿过,从我的手臂头发里穿过,一直向前,然后消失在冰冷潮湿的空气里……“先生,列车终点站到

了 ,您该下车了,”迷糊中被人摇醒,睁开眼睛,一个包着红头巾的印度人对着我说话,擦了下嘴角的口水,摸了摸还有点疼的头,拿上背包跳下站台。

二月的阿姆利则夜寒风刺骨,往来的印度人都披着厚厚的毡毯子,这里的气温一点都不像南亚大

陆的炎热气候;从火车站找了辆人力车直接奔金庙,远远就看到城市的中心器宇不凡的白色建筑的外墙,晚上8点,还下着中雨,跟着前面的背包客一路边走边问,

往返最少找了三次,我才好不容易才找到金庙的免费外国人宿舍,守门的红头巾锡克大叔很礼貌地告诉我客满,花了半天时间才说服大叔,答应让我自己在宿舍的大

通铺过道上打地铺。于是放下背包,找大叔要来两床厚被子铺地上,放下背包拿出睡袋提着相机出门。

金庙的大门口有持长矛的锡克教守卫,进入金庙之前必须踏进一个装满消毒液的水池消毒,再往进走,你就必须带头巾,不论男人女人;我把从路上买来的蓝色围巾

拿了出来,对守卫说:“你能帮我围一下头巾吗?”他马上放下长矛,过来帮我围上,绕了几圈后,他告诉我:“你的围巾太短了,还应该长一倍才能围成我们这

样。”我照着门口的镜子看了下,围在头上的围巾很紧,外形也很好看,这个头巾很印度,以至于让我一直舍不得拆散。

即便是我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当我直面眼前这个水池中的著名的金庙的时候,我还是被眼前的画面彻彻底底地惊呆了,那夜幕中发出橘红色的黄金的颜色的金庙,

倒影在平静的水面上,让人如痴如醉般惊讶……金碧辉煌的金庙,据说这里曾是锡克教第一代祖师那纳克修行之地,“花蜜池塘”的水池中央,在雨夜的灯光下反射

出夺目的光彩。这座被誉为“锡克教圣冠上的宝石”的建筑,既有伊斯兰教建筑的肃穆庄重,又有印度教建筑的绚丽璀璨。

一座巨大的金色寺庙,开放在如蜜糖一样的池塘之上。它似乎是在虔诚地邀请、召唤世俗世界的每一个子民,进入其中,静默祈祷、敬拜宇宙的造物主。耀眼的黄金

寺堂内并无供人参拜的偶像,鲜花簇拥着的一个轿子,庙顶有4个精致的小亭,中间是1个硕大的钵形塔,与4个小亭的塔顶浑然一体。金庙的第二、三层和顶上裸

露的地方都铺上了镀金的铜叶片,使整座建筑金光闪闪,白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夜晚在月光和灯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彩。

走进金庙的正面,音乐声与诵经声已经响起,信众们加快脚步奔向金庙,问一位过路的印度人,告诉我每天晚上10点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要看得赶快过去;于是马上提着相机跟着他们一起快步奔过去。

金庙的主通道上的长廊早已经人满为患,满是各色头巾的锡克教徒,争相涌向金庙的大门口,诵经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门口开始出现一阵骚动,几位抬着鲜花装

饰的黄金花轿的长老走出来。花轿上用鲜花密密麻麻地堆满,里面是供奉的是1604年写成锡克教经典《阿迪格兰特》。跟随的长老手拿拂尘边走边扫,一位手拿

香水边走边撒,所有从花轿身边经过的锡克教徒们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去抬花轿,期待这样可以为他们带来好运;每位长胡子的的长老都有着鹰一样锐利的眼神、雪白

洁净的大胡子、一身飘逸的白色长袍,走起路来飘飘欲仙,周身散发的那种气场让人侧目。跟中国传统宗教里的得道的道长不相上下,看起来都个个都像超凡脱俗的

圣人。

那么那里的人和事是否一如既往与我们的想象不谋而合?面对一种传统,一种文明,只有交出自己、放空灵魂,心怀谦逊,撇开那些民族优越感和不负责任的浪漫主

义情怀,撇开那些先入为主的成见,把它放在一个和自己同等的位置,才能看清它。也只有亲自经历才能体验感悟,才有言说的可能与权力。

此时已经近夜里10点,雨还在一直下,刚才还熙熙攘攘的朝圣者这会已经稀少,从外国人宿舍到金庙的大门虽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但是金庙是不允许穿鞋的,我干脆把鞋脱在背包边,光脚走过冰冷刺骨的雨夜街道,只身走进金庙。

争先恐后地抬花轿让人群引起一阵骚乱,好在两边与中间都有几层不锈钢防护栏的隔离,才不至于发生踩踏的危险。为保护相机,我只能高高举过头顶盲拍。

锡克教的长老们走起路来飘飘欲仙,看起来都个个都像超凡脱俗的圣人

花轿被抬走后,聚集的信众逐渐散去,我没有跟着花轿的队伍往外走,而且继续往金庙里走进去,里面的金碧辉煌睁不开眼,华丽得有点奢侈,无所不用其极的金箔雕刻,耀目的水晶灯,拿起相机拍了几张,便被一位锡克教徒制止,只能收起相机用眼睛来浏览。

从金庙的二楼往下望去,大厅中央的仪式还没有结束,一群长老仍然在折叠黄色的缎子,不停撒鲜花与香水,诵经的音乐一直在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