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想到要特别写一写非洲“五大”之一的白犀牛(White Rhino),是因为我恰巧在《悦游》杂志四月刊上读到一篇文章《拯救白犀牛》,这不禁让我联想到在南非猎游期间的所见所闻。

在保护区似乎并不难见到白犀牛,因为它们总是暴露于平坦开阔的草地。一日,赛拉提营地的向导Lee领我们近距离观察白犀牛,他问道:“你们猜猜为什么叫它白犀牛?”

“呃……因为它皮肤比较白?”虽然我明知答案一定不会如此简单,但也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

“你们看它的嘴,是不是又宽又平?在荷兰语中,表示宽平的词语是weit,与英文white发音接近,后来以讹传讹便叫做white rhino。”Lee似乎很满意我掉进了他设下的陷阱并给了他展现丰富动物学知识的机会。

我们在萨比萨比见到的这只犀牛拥有完整的一前一后两只角,但记得在纳姆比提遇上的几只则都被人为地削短了较长的前角(de-horned)。当时我并没多想,也是后来与Lee交谈才得知,原来此举乃是对白犀牛无奈的保护措施。

由于东方医学相信犀牛角极具药用价值,甚至能够治愈癌症,因此亚洲市场(特别是越南、中国)对犀牛角需求旺盛,导致大量犀牛被猎杀,并一度濒临灭绝。犀牛角的交易被《濒危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CITES)所禁止,但偷猎却愈演愈烈,据说在黑市,一只犀牛角的价格高达40万美元。于是南非的动物保护者迫于无奈,便想出了这个“de-horned”办法(被削去的犀牛角会在几年之后重新长回来),希望能够避免更多犀牛被猎杀,但似乎效果并不理想。

而另一方面,现代西方医学证明犀牛角的成分并无特别,与人的指甲一样,由角蛋白构成。我始终记得Lee一边啃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耸耸肩,说:“如果他们相信犀牛角的药效,何不直接用自己的指甲呢。”

《拯救白犀牛》文中还提到,既然禁止交易并不能遏制需求,世界上又产生一种新的声音:也许合法的犀牛角交易能够平稳市场价格,从而降低因偷猎而丧生的犀牛,同时交易所得也可以反过来用于更好地保护犀牛。但不管怎样,偷猎、滥杀的行为都是不应该容忍的,说到底若是犀牛都灭绝了,又何来犀牛角入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