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躺着的人还是紧紧地抱着我,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半句话给他以安慰。

爸爸的那句话,一直徘徊于我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开始慢慢理解。

从小他们给予我的物质生活非常富足,因为妈妈当时做成衣,我的穿着能把同龄人狠狠甩开几年,甚至现在家里衣柜还有当年未拆吊牌的毛衣。

学校教师饭堂质量好,他们又交比学生饭堂贵很多的伙食费让我加入人数极少的教师饭堂。

用妈妈的话说,一直把我当心肝肺栽培。

从小就被耳提面命,不能嫁外省,因为在他们的认识里,外省太远又太冷,还怕我遇到坏人,被人欺负他们都没法知道。

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认识,主要是来自一些道听途说,比如谁谁谁嫁外省被家暴了;某个表姐嫁的外省老公好吃懒做,上门倒贴等等。

爸爸没有兄弟姐妹,我有两个弟弟,我这个女儿的身份在家里也算是掌上明珠。他是那种别人给了两根好吃的腊肠,都要塞给我一根的人。

试想,从小他们都不让我受苦,现在Joe去看他们,也会受到丰盛的菜肴招待,又怎么受得了自己的女儿跑那么远去被人轻待呢?

他们这辈人经历过文革,挨过饿受过苦,番薯这些杂粮在他们的认识里,就是饥荒时候的食物,生活水平提高后,人们已经不吃或很少吃这个了,它就变成了猪的高级粮食。

而妈妈还有另一层担心,她觉得太远了无法弄清对方底细,怕他已有老婆,怕他欺骗我的感情,她甚至要求和我偷偷去他那里暗中打探情况。

她还疑惑,他太瘦是不是吸~毒或身体不健康。

总之,她觉得她的女儿皮肤白皙身材苗条长相也不错,还勤奋乖巧,挑了那么久应该要挑一个最优秀的人,所以她想象中的女婿应该是她能掌握对方背景的,起码要像小弟弟小狼去见家长时一样,受到很多赞美,并且值得向人炫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