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棉花店的时候,发现阿姨已经在里面忙开了。
出发来河南前,爸爸说河南产棉花,让我有机会买张棉被回来。
Joe说他家里就有棉花,每年都会做些新被子,这事就交给他们了。
经一提,叔叔阿姨很上心,还说要成双成对,要给做四张,我说不用那么多,最后叔叔说那最少也要两张,我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阿姨动作很利索,这么快就动工了。
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卷大卷的棉花,在机器中翻飞,灰尘滚滚,跟小时候看到的不同,小时候的是广西的人马上门来家里打的,而且用的是木的工具加手工,棉被两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多彩线作为固定,头两年盖还可以,多几年就变得很硬不服帖了。
现在这里的棉被成品却是带着内套的,中间的菱格固定也是机器完成的,基本不用人工了,但是这样的棉被却比小时候的做法松软,你甚至还可以在这里直接选购外被套,拿回家就可以盖了。
在街上买水果的时候,嫂子还不忘记指着旁边那间服装店说要买给我,我只好一再强调我行李太多了带不动了,她才放弃。
这里的水果真便宜,那么大箱的苹果60块被嫂子杀回50块,而香蕉才3块5,让我们产地还常常卖四五块的情何以堪。
Joe和嫂子一人抬了一箱苹果,准备给一箱大表哥,一箱给二姑。
我有点纳闷,记得他说过苹果是这里最多最常见也不昂贵的水果,那为什么还给他们送这个呢。
“因为二姑就爱吃苹果。”Joe答。
二表哥看到我们来,烧茶一激动竟然把透明的玻璃壶打碎了,他的小女儿跟小侄女一样大,正在地上蹲着哭,二表嫂一进来她马上就跳到她妈妈腿上要抱,明显是个被宠坏的淘气小孩。
这样一看,两个表哥完全是两路人,大表哥大大咧咧毫无城府的样子,大表嫂亦平易近人;二表哥显得有点深沉,二表嫂也打扮时髦,夫妻两人气质倒是相投。
Joe说:“你判断准确,二表哥的确是只有他算计人家,不会有被人家算计的份。”
二姑倒是个慈祥的老年人,对我很亲热,还说我跟嫂子的脸型有点像。
我是个大脸,嫂子的脸也不小,这么看来,的确有个共同点。
农业批发部除了肥料,还有很多蔬菜种子,嫂子说要带两包生菜种子回去种来涮火锅,她说她就爱吃这个,还问我要不要。
想想我们回去即将要收楼,那个入户花园也正好可以种些花,就要了包油麦和一些葱的。
他们说葱种子是不能封严的,必须要透气,所以让我不要绑袋口。
Joe却笑我说:“你会种吗?你会种吗?”
“应该会吧。”我说。
小时候记得奶奶种葱好像是要盖火灰还是稻杆的,不过不会种也不用担心,不是还有网络吗?只要不懒,就没有学不会的东西,我总是这样信誓旦旦。
我们聊天喝了一会茶,二姑招呼我和嫂子去洗手间,因为她说准备去喝汤。
我一听有洗手间不用蹲坑了,就高高兴兴的冲进去,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后花园,但是我还来不及高兴,低头却见花草和菜间满地“黄金甲”,一不小心就会中招,嫂子已经在旁边解决了,二姑追着拿纸巾进来,这是一个露天的开放的超级大洗手间啊,我只好转身寻了个有遮掩却同样脏的小屋子解决。
来二姑家前我们一致达成共识不吃饭的,但是二姑太热情,一定要拉着我们去喝汤,我窃喜,原来他们也会煲汤。
当拐进旁边一间餐馆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她要请我们去餐馆吃饭。
“我们说的喝汤,就是吃晚饭的意思。”Joe解释说。
二姑和嫂子她们一边喝茶一边点菜,我在包厢门口的小花园拍了很多花,认识的只有菊花和月季。蚊子乱嘤嘤地叫了一会,一眨眼工夫天就彻底黑下来了。
显然他们对这家店很熟悉,菜已经点好,我们喝了一会茶就上来了,有牛肉拼盘、炸鸡翅、茄子炒青椒及焖芋头等。
牛肉吃到底都还是牛肉,没有豆芽、青瓜等配菜,二表哥说:“我们这里就是这样,很实在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掺杂其他东西。”
带来的白酒,因为二表哥有点胃痛,Joe也说不想喝,最终没有喝成。
虽然这里的菜式没有广东的精致,口味也不一样,但是大家都很热情,尤其是二姑是个很健谈的人,完全不把我当外人。
最后上的一盆番茄蛋汤,竟然把所有人都辣到了,瞬间使这顿饭变成了无辣不欢,也应了二姑开头的话,真的是来喝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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