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下定决心明天直接回广州,Joe已经把票订好了,下午2点多发车。
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叔叔时,叔叔有点生气,原因是本来他要给我们准备一些芝麻油和花生,但因为我们不直接回广州,他才没去弄,现在却改变主意要直接回,他却来不及准备。
突然觉得叔叔真可爱,父母对子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那就带点花生吧,还来得及,这样也能让他们心里平衡点。”我献计说。
所以后来阿姨就在大厅里剥花生,Joe在房间处理订单,我吃了药还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我要求Joe去帮忙剥,他一会回来说就他妈一个人在剥,嫂子在看电视也没帮忙。
我在后院里说:“爸,我已经买好票明天下午开始回广州了,不用你们继续担心。”
虽然想回去是另有原因,但这种善意的谎言能让他舒心又何乐而不为呢。
没想到他却说:“不去西安了?想去就去啦!”
“不去啦,以后再去吧,等以后夏天再去,不用背这么大的包。”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到时你们来广州住再一起去吧。”
药慢慢开始生效,恶心的感觉终于被压了下去,我起来洗漱,跟阿姨表达歉意因为什么忙也没帮上,还给大家添了麻烦。
“吃了药有没有效果?”叔叔在厅的另一角问。
我连忙表示:“好很多了,没大碍了。”
阿姨还在说一天没吃饭了不行啊,要给我弄东西吃,Joe连忙跟她摆手说还是吃不下。
这一晚,不管我如何软磨硬泡,Joe就是不给我弄热水抹身,用他的话说再折腾更容易受凉。
我睡了一天,精神倒是很好了,到很晚还没睡意,但也不想动,继续躺在床上,看他一件件收拾行李分别装进两个包内,由于包是新买的专业登山的,来前是他研究打包的行李,这几天所有我要的东西都是他给我找的,现在也得由他装回去。
他把那件来不及穿的婚纱先挪出来,放了其他东西,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这梦想一收起来,更不知实现时要待到何时。
我开始感觉肚子饿。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恶心劲一过去,肯定饿,可是现在不知道有什么能吃的。”Joe正把两台电脑装进一个包里,头也不抬地说。
“还有番薯么?”
“应该有。”
“那我有办法,你去烧壶开水,然后把一条番薯剥好放碗里用筷子弄成一节节的,倒点开水去泡泡就热了。”我急中生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Joe照办,很快就端了上来。
“慢,你双手端着弯腰虔诚点递过来,等我拍张照片,某年某月的某天,你曾经这样细心地照顾生病的我,使我受宠若惊,多年后我回头翻看,也会感动如初。”
于是这张照片就把这珍贵的一刻定格。我因为遗传了妈妈的性格,又天生是姐姐,生活中总是照顾人,能被人这样照顾竟然觉得无所适从,原来我再任性好胜也不是做女王的料。
半夜在胃痛中醒来,心生不妙,肯定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了,胃本身不好,空着肚子就吃了药肯定是伤着了。
疼痛是一阵阵的,冷汗直流,身上都湿了,Joe起来了两次找毛巾给我抹,湿冻的毛巾令我差点跳起来。
这次出行竟然忘记备药,除了一盒芬必得以防止来例假时肚子痛,就没有其他了,所以只能忍着继续睡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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