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前,我还在北国的城市,零下二十度的雪夜,自在飘落的飞花,轻拭了似梦的旧年,这便是一三至一四的跨年。

我知道,当某天在梦中醒来,眼前将不再是北方熟悉的四年。我的眼前是移步换景的长亭和冰裂纹图案的窗台。半年之前,我从北京回到了苏州。

三个月前,遇到她是在一个雨夜,她着旗袍、撑着伞我们走在这个诗意的小城,我问:“决定好了吗?”她默默不语。

这夜,姑娘写道:“满城夜雨缠绵,灯笼氤氲。沁园春,念奴娇,点绛唇,声声慢。谁叹年少海棠惊?又轻许诺白头皓首,一眼万年。”

我回道:“半池余荷偎依,琴瑟袅娜。雨霖铃,如梦令,望江南,长相思。谁叹来日红显瘦?且低聆听枇杷芭蕉,一宿夜语。”

若得一人心,此生吟诗作赋轩窗里,并肩携手天涯路,如此甚好。

Fei在这天的倾城大雨里给我撑伞。姑苏初见,一枕新凉一扇秋的时节。并肩走了一段路,他问“决定好了吗。”点点头,递出手去,疑惑又欣喜,这位就是宿命安排给我的达西白瑞德罗密欧贾宝玉么?他放在掌心握紧。呐,工科男,请记住我是上帝派来的,你别妄图用科学解释。

对“各自”来说,这不过是众多旅程中一次普通的远行。它简单到没有任何理由。一个平常的晚餐时间。--出趟门吧。--好。--想去哪儿?--近的,暖和的,有海鲜的。--那就越南。--嗯。随即一个人收拾行李,一个人做。

对“我们”来说,却是新的开始,从此有人一起站在轮回里,并肩观望人间花好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