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其实不怎么用一个人物来开始一段游记,也不怎么会写人,但是因为今天在手机里陆续记的可能有大于几百字的关于一个人的文字突然被自己手一抖弄没了,非常的意外和沮丧,以致于图决定在这个平台上来记录一些事儿和相关的人物,当然,这游记也有一定程度上应是与之有关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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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时候就被小伙伴用砖打的休学,喜欢烧垃圾捉蚱蜢,生烤蛤蟆,喜欢和蒙族小朋友打架,后院的金刚和土霉素,金刚的爸爸在去年喝酒喝大了,死了。小学的时候要负责生煤炉取暖,有时候就会生的教室一大堆烟,炉子非常烫,有时候鸭绒衫一碰到,满屋子都飘散着鸭毛。初中离开家,想家想到哭,有很多人来安慰。每次娘来看望,就打着一盒饭去校门等,等到饭冷掉。高考考砸了,复读,第一年很欢乐,因为大家都复读了,第二年,拿着录取通知单到了一个师范大学,半个小时逛完之后觉得大学不应该是这样子,于是回家开始第二年的复读,成了尖子生,如果当时选B,可能已经是一名人民教师了。考到大连的工业设计,因为听了某工业设计大佬的讲座,说工业设计趁早找第二职业方向,一年后以唯一名额转到建筑学。协助过寝室的家伙偷过圣诞树,在海边放过烟花来追女生。由于设计成绩高,顺利得到外推保研资格,进到满意的T大学,第一年tutor特别喜欢,第二年突然就不爱了,处处被打压,2.5年的毕业期限变成了4年,毕业答辩的后一天就扔掉了自己的毕业论文和模型。以“能量极强”的推荐生title进入E家,至今。”听完这样的故事,图觉得图这样没有离开过家过到现在的生命简直是无力苍白,至极。
可能经历是一个对于描述人来说很片面的事儿,不看经历的话就是这样的故事,“实诚,有恐高,没有办法吃有形状的东西(例如牛百叶、鸡心、牛舌),用原话来说,就是用舌头吃舌头简直太可怕了,喜欢澈思叔叔、主食、硬菜、苹果和饼。喜欢一样东西就会吃到吐,比如小时候吃红烧肉,喝旺旺奶能喝出一墙的罐子,曾有过爱吃咸蛋吃成胆囊炎的故事。心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儿,一般要和小女孩儿沟通完成之后才能和外界交流,就会感觉有点缓。粉色。任何事情不能让其着急,半数时间呈现出困顿的呆萌。用浓重的回忆包裹起来的交流,从不说现在和未来,或从没有细节。对于不想说的事会说忘了。没有办法判断什么样是真实的状态和情形。易睡。开会、布置事情和看电视和电影就会睡着。开电视来催眠,没有安全感。喜欢铛铛车,说以前两块的时候一直坐。五块之后坐的话一定要坐敞篷,红色车头、帷幔和发动时的汽笛声。”
图里是这次同行的娃娃们,在雾凇岛的大雾里~它们俩是两只水瓶~
其实这段游程的产生无比的随机,就是今年的过年无处可去,而爹娘又在年前欢乐地组团去nepal了,图在无比郁闷的加班过程中,小朋友说来东北玩儿吧。图从不在冷天去北方,几年来的线路一直是广州啊、澳门、泰国之类。一直记得北方的冷,记得在北京歪脖子树的阴影下被冻成冰棍,在突然降温零下十三度的北京即便只是从一栋楼到隔壁楼的距离也无法忍受,以至于对于香格里拉酒店的香气格外的厌恶,也许是寒冷和这种温暖的香气产生了通感吧。
这次我没有认真地安排行程,只有刷票的过程是认真的,北京到奈曼的票是如此的难买,以至于站票都一票难求。其实是没法理解想要站12个小时回家的欲望和过年吃到一口娘包的芹菜饺子的幸福,直到那天看春晚的片子,倒突然有一点感觉。突然又思量到觉得让小朋友们提前从家出来是不是有一点不好,以致有点后悔自己的行程。有些后悔是有很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的,你无从辨明各种情绪的百分比和哪种占了主导。不过既然行程已订,便不用太纠结,只是懒,懒得纠结而已。有次和勒勒说,如果在异乡的凌晨6:00,走出火车站,昏暗灯光,无人接站怎么办?勒勒说,马上回到站里,买最快的往南方任何大城市的火车票,然后飞回上海,之后的行程全部取消,机票报销。我笑了,这就是勒勒,永远都是快速的解决问题,干脆而肃杀。可以想象自己坐在以前从来不知名小镇的火车站门口的地上,co家的包包放在身边,新拉杆箱,看着手表里时间的流逝,无措。很多事儿,勒勒因为了解我,所以不会说太多。直到有一天,我坐上去往陌生小镇的火车和软卧对面的小哥聊起这话题,小哥笑着说,南下的火车一天也只有那几班,可能你坐在火车站要等上一天~所以任何没有准备的功课,是真的不适合自己。:)。
今天是正月十五,说到正月十五的习俗,图这边是吃汤圆的,小时候总是自己磨粉有个巨大的磨子,另一端套着一个滴着水的面粉袋,那时候的汤团总是装在一个枣红色的漆器里面,每次都会包很多,汤团时间放久了,下了之后会呈现一种奇幻的橙粉色。小七说,在家乡,正月十五大家就都出去溜达,溜达到沙漠的旁边放烟花,从小七家溜达到沙漠边可能要三刻钟吧。说每个正月十五,如果在家就会去拍全家福。如果有人要提前走,娘就会提议把照相的时间提前。去照相馆拍全家福,在我看来是一件很高尚的事情,高尚区别于高端和高档,可能是那种仪式感吧。风同学的新书里面就有一篇叫三月里的照相馆,说了他妈妈开了一家叫美佳斯的照相馆,说到捡胶卷盒把简装胶卷儿做成精装胶卷儿的故事。里面也提到八月照相馆这种听名字就能吹到温暖的风的韩国文艺电影。图回家问娘,有没有那种爸爸妈妈抱着我的照片,回答是没有。图突然有一点莫名的沮丧。就像刚上一年级的运动会,老师和大家说,明天统一都要穿白跑鞋,你满以为家里有,跑回家一问,回答是没有,那种沮丧。我说,每年都会照么?小七说,是呀,每年,全家一张,爹娘一张,自己和弟弟一张。后来想了想说,去年走的太早没有照,今年也没有。为什么不照啊?忘了吧。坚持每一年做一件一样的事情,很多年,真的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也是一件很富有意义的事情。我脑子里便出现了一本册子,每一年都是一页的全家福,2013和2014,一定要留白,2015,便不能再忘记。
今天有人在单位包的馄饨,美妙的形状和齐整,个个如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图也开始对一些习俗在意,例如早上在食堂就鬼使神差地拿了汤团,而晚上9点多又吃了几个,仿佛要急速地找到自己和节日的关联,害怕失去。我的宠物叫色拉,英文名叫zalad(za:lat),有朋友说上面的pic就像一堆馄饨星人在向色拉帝朝拜,我很喜欢这诠释。
图觉得应该从这次游程的顺序开始,否则流水账和情绪的散漫,就又会预示这一场烂尾,就像海口的楼,然后我的游记就会在精华和烂尾之间徘徊,这种跌宕不是好的预兆。
和原来的习惯一样,图在出发之前都会画一幅这样的图,写着去往的地点和相对的位置。本来想一路往北去到黑河,当时抛出的豪语是“一路走到最北边,滚雪滚到天际线”。最后这个“北”终于哈尔滨。路线成了上海-北京-奈曼-哈尔滨-雪乡-雾凇岛-吉林-长春龙嘉机场-上海。我用度娘算了一下这一路的路程一共4890KM。当图和小七说起整个路程,小七说好远啊,其实当我2011年的春节,走了从上海出发到兰州-敦煌-张掖-天水-西安-上海的7000KM之后,什么样的路程图都不会觉得遥远了。图现在还记得,那是个阳光刺眼的中午,图背着两个重的要后滚翻的大包,从机场巴士上跌跌撞撞的下来,友很淡定的站在巴士站,眯着眼微笑。那样阳光的午后,那种对友的信任和妥帖,即便在其离开后的数年里面,还是没办法忘记掉。
在虹桥机场买的礼物,因为喜欢它的盒子,其实还买了一盒更美的,想到后面总会有机会拍的,后来就发现没有机会了。伦敦是我唯一去过的欧洲的城市,是因为一个项目,我们昏天黑地的在一个事务所里开会开了整整三天,跪在地上讨论图纸,都没有出去过。后来的两天,我们去坐了傍晚的伦敦眼,在伦敦眼上看到日落,日落后整个城市一瞬间被灯点亮,那一瞬间就像施了魔法般,激动人心。俯瞰了大本钟,走过圣保罗大教堂外的newage商场,还去小黄瓜脚下膜拜过。那些穿梭在伦敦街头的新红色巴士,还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设计的。所以这些对于图来说是好多的回忆,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当时图在微信里写,礼物除了美丽和到达的路程没有任何意义。的确,图一直觉得到达的路程是最大意义。图一直喜欢带一些特别难带的礼物或者特别沉的礼物,当你背负着或者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那份礼物的时候,路程也成为了礼物的一部分。任何到达都要有仪式感。
可爱而欣慰的是,我曾为LA写过一篇游记,LA居然用了我这张pic做了自己的头像,直到今天的情人节还是这样。当然,LA是个女孩儿。:)。
北京惯例是机场快线+地铁,2元的票价让人无法对它提出任何的意见,包括完全没有电梯、楼梯,提箱子提的你想死,标识不清等等。“2块钱,还有嘛号挑剔的。”的确。住在团结湖的布丁酒店,139,房间像海友客栈,集约化的房间,通风采光隔声都不好,没电梯,就是胜在便宜。离团结湖地铁站800m。
在这样一家文艺的店里点了一盘烟熏三文鱼意面,意面硬度适中,还有弹性,鱼肉半生半熟,生的有点腥,熟的有点过,不过在北京这样的城市里,一个人,48块享受温暖+免费wifi已经是超值了。而且拍出来还挺文艺的。吃完就往三里屯走去。又是一个800m。
还没有到三里屯的路上就想到上次想去了很久而没有去到的1949 the hidden city。其实具体位置在团结湖地铁站往三里屯走,走到快到三里屯路口的对面。其实是一堆餐饮和酒吧会所,加上一个小小的展厅,内庭院里有一些雕塑,我喜欢它的小小,和它光感的应用。我喜欢它看上去高档而作为这样的一只乱哄哄的我,在北京这样的地方没有被驱逐。去之前,我就想,其实大可堂皇地去里面全鸭季吃一顿,那个餐厅把吃烤鸭打扮的高尚优雅,而当我已经站在那个小庭院里面,庶民的心就在说,吃什么吃呀,走走就好了,全鸭季完全可以留到下次再吃。我的心里总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故作优雅文艺的小人和一个杂乱无章能一屁股坐在地下拍拍裤腿说你能拿我怎么着吧的小屌丝。它们的输赢我也一直都没有把握。上面的图是一个会所,通往会所的小桥两边都是高高的拴马桩,拴马桩的顶部不是可爱的小狮子之类,却是一颗颗人头。小桥两侧都植着松柏,在这清冷的夜里更逼出一阵寒意。
全鸭季对面是一间坡屋顶的小屋,前面放着雕塑。但灯光拉近了他俩之间的距离,仿佛活了起来。之间的语汇和互动,影子和实体之间的交流。有意思的是,你看到的实体和实体之间却完全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一束光。我想白日,这个庭院不会那么有趣,有时候,只是一个时间点,因为那个时间点,才会欢喜上某物某处。后面的窗口里是一些pop的图片,倒栽葱的时尚女郎伸直的腿,倒也和这氛围分外和谐。各个年代的拼贴和呼应,甚好,除了不小心被删除的相机里关于此处的照片们,只能用手机里的充数了。
这组建筑里面有一个面馆、一个吃烤鸭的全鸭季、一个日本餐厅叫okera,okera是一朵樱花的标志,一个应该是法餐或者是意餐类型的taverna。人少少的,大家都是内向型的热气腾腾,冷落了庭院留给我。有一些室外的台阶能上到某些露台平台,庭院正中有个可以调酒的圆形酒吧,变幻着暧昧的灯光。只是在零下8°的北京,大家更愿意在室内喝一杯吧。
当日我看到庭院里的雕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回来翻看手机就想起来了,想必是peking相当有名的艺术家。在侨福芳草地,它是一个有意思的商场,当时的卖点是商场里全是达利的真迹,以为就是个类似K11文艺气息浓重却小巧,卖弄一下小清新的地方。当图和小七从一些乱哄哄的小巷子看到它的时候都以为它是个展览馆或者体育馆。金字塔般的外型,大片的玻璃幕墙,当我们从一个背阳面通过巨大的中庭的一转弯,一大束探照灯般的阳光洒下来,真是WOW point!钻石型的塔式结构吊起从中间飞越的连桥,空间无用而霸气,有人说空间大把的用来浪费才是好建筑。的确,时间大把的用来流淌才是好人生。
某个出口放着几匹盘旋的狼,直到我看到某个下沉庭院,才彻底被震慑,几十、几百头狼围着一个手持寸铁的人儿,这才是无力抵抗吧。
穿过马路就到了三里屯,这是第三次来这里,每次来都有不一样的感受。这次我站在AF的挑廊上,往下看,觉得满是圣诞的魔幻气息。AF有一种自己的香气,所有的店里卖出的衣服都沾染着,应该是一个男香,熟悉却不出众,但真的好闻。
其实,三里屯最大的惊世之作还是隈研吾的theoppsitehouse,瑜舍。曾经想要去住,但因为它2400块的房价而止步。三面围合的客房含着一个中庭,北方的阳光永远是主题,阳光盒子,终于知道了以前LD一直喜欢的四季大厅是什么样子,就是那样能把阳光盛满的空间。腊月,和小七还顺着别人的房卡上到了客房层,一间开着的客房内部是如此的简约,以致没有任何卖点,也许这就是冲击,惊世骇俗的公共空间和可以安心催眠的客房,于是便了了图想要住一下瑜舍的欲望。地下的餐厅sureno应该是西餐厅,中午配好的餐是158,加一杯酒198,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那个转角的玻璃窗,对着一个长桌,玻璃窗前是一汪平平缓缓外溢的水,那种安逸和优雅,简直要击翻图的心灵。
餐厅外有一个下沉庭院,正好是酒店和商场的分界线。那晚,里面点着明灭的烛光。我不知道为什么通感到尼泊尔的帕斯帕蒂斯庙,那是印度教的烧尸庙,人在平台上被火葬,灰烬被推到河里,毫无尊严,却是他们最高的仪式。当时我站在离烧尸台不到2m的平台上,被燃烧的烟气和粉末浸淫。我体会到生死的相隔,悲伤和往昔。和之间的那个断点。
当晚,我只想把最好看的peking都让小七看到,让他觉得peking洋气而美好,其他的都没有空想。后来才知道,小七最讨厌坐飞机,坐完之后都会耳朵疼的要死。就像每次图飞3000+km往昆明的时候就特别兴奋,觉得要去一个旅游省份有好多好多吃的和好多好多美景,勒勒每次都勉为其难,后来才知道,勒勒到了云南省就头疼高反。所以每个人不要以自己来揣度他人,干好让自己开心的事儿就可以了。
这就是一个夏日的清晨,安静的下沉广场,有着不一样的意味,少了神秘多了清冽。左侧的灯泡泡里面是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对对看着你。想起不知道谁说谁,说,别用鼻孔看着我。
三里屯的地下商业,看到roseonly的实体店,roseonly说,它的,玫瑰一生只能买给一个人,曾经有人一掷千金在情人节要买13束花送给13个女孩,roseonly说,不卖,你可以买13束花给一个人,only只能是一个人。后来听说好像要用身份证购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每束花都有个二维码,扫描一下有一句情话,可能是录音,没试过。但那种顶真我挺喜欢,因为在这路途里,我遇到了太多顶真的故事,顶真都是原则,都是值得尊敬的。
roseonly的隔壁是一家概念设计创意店,里面有各种衣服、饰品、小物,都是各地的设计师设计的。价格不菲,还看到了有一次在网上看到的晶簇项链,太多有意思的东西。有次图和小七说,好可爱,我都迈不动步子了。小七回答说,那去吃点儿?图说,这个点又踩错了,正解应该是:“买~”
北京总是从我刚落地开始慢慢变得让人不囍,一个带着绝对南方口音的娃会逐渐感觉到自己被排挤到桌角的边缘,摇摇欲坠。记得第一次到北京,我拿着酸奶要结账,我说结账,没人理,又说了一遍,说不好意思,结账。阿姨白了我一眼,说,没见着我们在聊天嘛。当时我不知道该等呢还是把东西放回原处呢,去人家的城市,仿佛挫都是自己。多年后的某日,入住某旅馆,是个有着印度和泰国风情的价格不菲的小客栈,有着良好的院落,大的可以翻滚的床,早餐是点了之后现做的,特别洋气,当我态度姣好的问服务员说:“阿姨,能再要几片培根么?”阿姨白了我一眼说,别叫阿姨,整的像你家仆人似的。后来我才知道,北方都得叫服务员。而在南方,叫服务员是特别不礼貌的。我瑟缩回自己高中时刻的那个瞬间,所以,不论你怎么成长,你以为可以雪耻般应对一些场合,其实,你还是不可以。
对北京有更多的映象来自于一本书,我一直以为它叫《北京,一座记忆中的城》,后来翻出来一看,它叫《再会,老北京》,完全不搭界的名字。记得我有一次在虹桥机场抱着它,等一班去北京的航班,等同行的友,等到崩溃。签不到的票,打不通的电话,坐在虹桥机场的地上,简直苦楚的要哭出来。等友出现,我只是说,你来了啊。这本书我还是没看完,是一个外国作者,在北京的鲜鱼口租了个400块没暖气的四合院小屋,在一家小学当没有资质的E文老师,然后让小朋友画一些认知地图,比如最熟悉的来学校的路,路边有什么呀,小朋友们就画公共厕所、卖酸奶的、下棋的爷爷、能买到好玩东西的小店之类的。记得以前城市设计最流行的就是这个篇章,凯文林奇,小小的书,城市意象,要卖几十块。然后他住的大栅栏(读:大食辣儿)就经历了拆迁,有很多人一开始想抵抗,后来又慢慢的软下来搬走了。他一笔一划的把这些都记下来了。我觉得他的口吻特别中肯,记叙,不评论。这就是我喜欢的方式。没有看到书的结尾,却被这个可能充满着老北京生活的地方给迷住了。这次去北京就是想去看看那儿。
去北京前,一只友的友给我推荐了条路线,我说自己只有3h,想在北京走一走,看一下最北京的地方。他就给我推荐了从鼓楼走到前门大街的路线,能经过北海和故宫外墙,想着应该挺美好的。一听到穿越北京中轴线几个大字,我就觉得又酷又毙的,简直是文艺死了,还有那张从护城河下面拍角楼的照片,简直是北京的海报标准照,我就决定了。他也是个特别好玩的主,有一次我们俩单位合作一项目,然后开着会他就觉得同开会的有个人一定是我,然后就去叫她,说tutu!后来那人不理他,结果他私信我,说嘿,刚刚叫的是不是你。我茫然的说,你在哪儿叫我呢。所以大家都是很搞的人,才能欢乐地一起当闪闪发亮的神经病。我一看这推荐和想去的大栅栏这么近,就想,反正时间多,不如从前门-大栅栏开始往鼓楼也走一样。结果,结果就大相径庭了。
从前门的地铁站一出来就知道什么叫做首都北京了,到处是人头和旅行团,到处都是栅栏啊。只能说,你能看到你想去的地方,但是就是走不到啊。沿着栅栏一直走,走了好远,才找到一个出口。看到一个铛铛车,好像就到了前门天街。前门天街看的我都不想掏相机,手机也不想掏。是一个南京东路般的步行街,宽宽的步行街,两边是仿古建筑,买一些垃圾食物和义乌批发来的千篇一律的旅游纪念品。臭豆腐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心想臭豆腐和北京有半毛钱关系。
于是我就沿着一根与步行街垂直的小胡同走进了里面,和步行街offset的街就立马市井了起来,大喇叭叫嚷着买帽子耳包,再往里点就是一帮卖烧饼、卤煮和煎饼果子的小摊儿,卤煮放在巨大的锅贴锅子里,除了白色的面饼,其他部位都无法辨识。我听太多的人给我推荐过这个,我胃里一紧,便作罢。但天却特别蓝,看着胡同两边很多没开门回家过年的店店,却因为有了点真实感而高兴了起来。再往南走就走到一片说是台湾风情区,都是重新造过的胡同,已经没有了胡同的肌理,有点像新天地的格局,胡同里面哪里有开放空间的小广场?反正也是没有人,空寥寥的,感觉自己的时间在流淌和荒废,于是决定快点去鲜鱼口走走。走出前门区,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大多的院落其实还有人,但只能从那停着的崭新的小拖拖才能看出来,他们就是誓死守卫着这一片老地方,但也要付出代价。我不知道这些胡同拆了要造什么,造出来的东西能比现在好么?好管理,无法藏污纳垢?也许这就是有些不住在这儿的人所谓的好吧。一根美妙的曲线,一张齐整的规划用地图,几百几千户人家就被搬走了,他们总是喃喃地说,几十年啦,几辈子都住在这里啦,四合院接地气。突然觉得看这些已经够了,无非让自己有更多的牢骚,不如回去看看那本书,有没有一个正能量的结尾。
然后我的中轴线之旅就开始了,最大的问题是怎么从前门走到毛主席纪念堂的广场上去。人潮汹涌,铁栅栏像中国馆一样一层一层,来回走了好几次,指示都把我指到无穷无尽的铁栅栏里,我眼一闭,拼了,排吧。脱包、安检、背包、脱包、安检、背包,数次,指针转了180度,我才真实的迈上了广场。毛主席纪念堂的队伍比起过街的队伍简直是大巫见小巫。默默地向前走去,北京的尺度如此之大,周边的建筑又是如此的相似,纪念堂、大会堂,每一个我都叫不出名字却又那么的熟悉,它们高耸林立,仿佛随时要把我扑倒。我拖着脚步走过了挂满了,“带水杯、包的同志不要排队,需先寄存再排队”的牌子的一个个的门口,终于见到了天安门。这本应该是游程的终点。我居然想也没想就左转向地铁站走去,前门天街、鲜鱼口、纪念堂的地道和广场,你们已经把我的徒步系统搞坏了,图一定得去一些正常的地方来缓一缓。
这就是我挑选的正常的地方之一,卖点就是它是我的一只友做的,北京来福士。是个小小的几万平米的商场,手法无比的简单,就是在一个巨大的中庭里面做了一个巨大的扭动的上大下小的玻璃泡,玻璃泡里又有一些可以使用的空间,屋顶也是弧面的玻璃,它的材质选的特别的奇妙,可以说反射和透射比选的特别的好吧,让你的世界充满了幻影。你看别人的时候,又能看到自己。任何有趣的建筑都是成功的,其他都不说,例如地下一层在炸薯条,最上层的咖啡厅也能闻到的油味儿。
ALSOP也是家特别有意思的公司,就是它做的所有的项目里面一定有扭面,而某个重要的空间里一定一定有一个玻璃泡,所以只要你瞄一眼那个建筑,如果是alsop做的,就能一眼被看出来。可以说标识性大明显吧。
例如上海的北外滩有一坨彩色的办公楼,六个矮墩墩的小胖楼,我们都叫它六个小胖子,里面就有吊在空中的会议室。记得还有做过图书馆,吊着一个影音室。反正就是个小怪物被吊在空中就是了。阳光还是大好,晒得懒洋洋。
由于玻璃泡是一个折面和从上到下的收面,所以反射地没有规律,而那个保安小哥站的地方也恰到好处,所以,图很喜欢这张有点不稳定感,却又有点稳定感的pp。
然后的主题就是晃荡到高端的国贸买蛋糕,本来以为在peking这种高大上的地方买个蛋糕不是问题,后来真要做这件事儿的时候觉得,哎。。。堂堂居然有什么初六还不开门的这件事情。圈来圈去还是圈定了这家。听说地方不好找,果不其然。是个在办公大堂侧的美丽店店,其实比上海图最爱的the baker one更要好上0.5倍,那些存储cupcake和马卡龙的玻璃容器都是如此的美好,柜台里面泛出金黄色的灯光。蛋糕们小巧而精美,看着就很喜欢。
我就问店员,想订个蛋糕,什么口味的比较好带。果然,就是我这句话问错了。好带就牵涉出了,带到哪里,怎么带,什么温度,多少小时。店员和我说,不能带。我就反复的问,真的不能带么?这样的对话可能在那天下午反复了数十次。之后,带着白帽子的甜点师出来了,她态度姣好的对我说,蛋糕真的不行,我们不是芝士蛋糕就是慕斯蛋糕,2h室温下一定会化掉的,何况你12h的火车,带到那边蛋糕也不美好了。也许是“不美好”这个词彻底地说服了我,我在纠结了很久之后,放弃了要带蛋糕的这个念头。
于是,我安心地吃了一个无比正宗的原味奶油卷儿,拎了四个四色顶着头花的cupcake走亲访友去了。
上次图提到798,曾有一次图也想把自己的酒店定在798,小七说大学的时候一帮人去过,好像不怎么喜欢。图这次扭动了一下,决定还是要不忘初心地去一下,也算了结一个盼望。798有点远,也没有直接交通,只能打车去。
798唯一的感觉就是大,初六的清晨,鸟无人烟。有点肃杀和萧条。那些工厂和仓库就这样冷冰冰的站着,一幅推着我出来的样子。
这种喜气的图案是我喜欢的。调皮而放纵。
可能里面是个剧场或者之类的。
在那条小小的路上,阳光第一下洒在橱窗里。
旋转木马和旋转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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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图就带着6x12大小的一块蓝莓芝士蛋糕和两玻璃瓶的渐变色马卡龙上了开往小镇的火车,从来都没有坐过软卧的我无比的新奇,且我的车厢只有我和一个到通辽的小哥。小哥在银行工作,说,冬天来北方干嘛呀?我心里想,就是要冬天来北方呀,就是要体会一下零上10度到零下5度到零下15度到零下30度呀。小哥问我,你要去哪里?我说奈曼呀,小哥说,玩什么呀?我说,不知道呀,不过我有朋友在那里呀。我问,奈曼有雪吗?小哥说,应该没有吧。我不能想象一个零下15度的地方为什么没有雪,事实证明就是没有雪。温度和雪,完全没有关系。小哥说,你穿这样一定会被冷死,要下车就去买神马神马的。小哥长的圆嘟嘟挺可爱的,还问我有没有上班呀?然后我从他的话语中就判断出来他其实和我就差不多的年纪。我就一直瑟缩在我的下铺里,听他装着大人和我讲着仿似过来人的故事。他说到一些北漂的同学,说到那些没有办法回头的人,我有点理解那些回不到的老家,真的是没有办法,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却没有那么简单。在异乡的挣扎,只要想一下下让我去到北京,我就怕了。哪里有后悔,从哪步开始能够后退,是你自己能够决定,也不是你自己。小哥说要不要帮你把饭盒扔掉,我说好。
早上定了闹表醒来,我知道已经晚点了,车厢里黑黑的,车厢的接头处已经结冰了,我把我满是静电的小辫子梳了一下。5:00。外面也是漆黑,也看不出有没有下雪。虽然其实我期待中就是一下车就是满地雪。
小七的电话来,问,起来了么?恩,到哪儿了?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开着google地图来定位自己的位置,一个蓝色扭动的箭头在一条铁轨上缓慢前行。我说:“从地图上看,可能还有50km。”小七说,噢,那晚点了。冷不冷?有点儿吧。挂了电话,我就在走道上看到列车员大叔了,我问,晚点么?大叔说,晚了,晚了多久?可能20分钟吧。好。
准备下车了,列车员大叔又来我的车厢叫我,我说好。下车的人如此多,以致于我提着箱子,书包上挂着各种袋子,笨手笨脚的,大叔一把提起我的箱子放在地上,我就顺利的到达奈曼火车站了。后来才知道“奈曼”是蒙语里面“8”的意思,还真是个吉利的地名呢。我吸了一口零下十五度的空气,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冷。
太阳有点升起来了,天大亮,窗外是我对这个小镇的第一印象,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六层楼房,远处的工厂,冒着烟的烟囱,宽阔的大马路,忠诚为民,公正廉洁。曾经问小七说,你们这里靠什么产业维系。小七想了想说:“靠党。”
我曾在地图上百度过这个小镇,是个3km圆圈能画进去的范围,让我觉得可能是步行尺度,从小镇的一端到小镇的另一端,后来觉得还是走不到的,除非真的是怒走。小镇比想象中和地图上丈量的要大一些,只是百度地图上没有那些信息。感觉走着走着就能走到一片沙漠里。但其实,沙漠也不是那么的近。
前一天,小七问,你要吃什么馅儿的饺子。对于一个南方来的孩子来说,吃饺子就行,什么馅儿都无所谓,因为什么馅儿都是新奇的。而且相对于一个这么挑食的孩子来说,任何他能吃的我觉得我都能吃。后来就是不出所料的芹菜馅儿。觉得挺好的,后面当图吃过酸菜、萝卜味的饺子之后,觉得七娘包的芹菜馅儿饺子简直是咸淡适中的人间美味。
还有一盘儿浇着香油的花生米,从来连花生酱都不吃的我居然觉得好吃。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一个陌生的温度,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一切都好新奇。一罐白醋和一罐酱油。
小七说,自己喜欢吃芹菜馅儿,而七娘完全不能吃芹菜味儿,连包完芹菜的盆都要洗三遍,而我的两顿早饭都是芹菜水饺,我甚至可以想象明天的早饭就是七娘七爹和岩岩都喜欢的纯酸菜馅儿。我一直问小七,你爹妈喜欢你还是喜欢弟弟,小七每次都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喜欢我。
岩岩还在里屋睡觉。一直被说不着家不让人省心的岩岩,我听说的岩岩就是晚上2点回来,12点起床,然后就出去玩儿了的那种。后来却觉得不是这样子。
在这之前,图改签了自己的火车票,晚了一天到达。其中原因有很多,挺有趣的,也很多的百转千回,还有一些插曲小故事,但事实证明图还是一个没有办法耍小聪明的人。
那天,正好是小七的生日。之前问过小七说,在不在家过生日要不要紧,小七说,没关系。后来,才觉得,其实也不是那样子的。
阳光能洒进来的平房,左侧巨大的客厅,台子上放着瓜子和糖水罐头,连着一个小小的里屋,半掩的门能看到小七和岩岩的黑白两个大箱子,中间走廊尽端是厨房和浴室,右边是一个可以烧炕的主卧。门前是个内院,前侧有一个前屋,小七家是最临街的一家。前屋里摆着各种食物,腌的咸菜,仿似什么东西都能腌成酸菜来吃,前屋里黑洞洞的,我去里面玩儿的时候差点儿一脚踩空掉进菜窖里,幸好被小七揪住。前屋还有七娘以前单位的保险箱呀之类的,挺好玩儿的,有种很安徽小时候的赶脚。厨房里有巨大的灶头,真的是可以生火那种,还是铁锅。看上去就像能烧出香喷喷锅巴的样子。
因为LD和董事长夫人的旨意,我们肩负着要去买牛肉干的艰巨任务。白音杭盖,是当地最好吃的牛肉干。小七说,她孙子是自己的小学同学,我们也戏说要让小七去搞来碳烤牛肉干的秘方,否则就不许回SH。说的夸张点就是人可能不知道奈曼,但不会不知道白音杭盖。100块一斤的牛肉干,非常非常的值回价格,后来也是这些牛肉干,陪我们度过了在零下35度的严寒里面穿越的7个小时。
走过小七的中学,那片已经被夷为平地,不锈钢板围起来的区域旁边要盖奈曼新天地,效果图做的不错,感觉要盖起一片很大的商业综合体一般,小七说,会有一个巨大的广场,下部全是商业,我仿佛看到一个拥有宽阔马路的小镇被大笔一挥的房产走向,远处有一栋孤零零的塔楼,是一栋住宅。与奈曼大街相交的叫幸福路,还有黄花塔拉路这样的命名。各种逻辑在一起交织。小七说,七娘在这儿看中了房子。多少钱?可能3000多一平吧,恩,价格还可以。我想起来这是2002年上海的房价,当时图家也砸锅卖铁的买不起。问小七,是今年才和你说的么?恩。一个南漂的娃突然有了在老家买房的压力,应该压力还是有一点的吧。不过想到窗明几净的高层公寓,不再有冻屁股听狗叫打手电的洗手间,还是值得的吧,只是为再也没有地方藏蔬菜和腌制各种奇怪而可爱的咸菜而有点惋惜。
奈曼的沙漠是一定要去一下,听说翻过政府大楼就是沙漠,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政府办公直接被迁址到了沙漠里,然后在政府大楼周边植树造林,才成了现在的样子,地上稀疏的长着一些刺刺的植物,可怜巴巴的,问小七,夏天它们是绿色的么?恩。风把沙子吹成波纹的形状,像在海边一样。
远处有个白色的沙丘,沙子特别的白,有些地方沙子被冻住了,就踩上去实实的,有些地方没有冻,就深一脚浅一脚的。我想起来那时在鸣沙山,为了逃票翻越的后山,当时踩着一个娃的小臂才爬上的铁门,差点没把娃踩骨折了:)。站在沙丘上,看着远方更多的沙丘,总是觉得远方的那个更大更高更洁白,但当百转千回的费劲气力地到达那里,回头看看其实也和脚下踩着的差不太多。中午的太阳有点好,也没有更冷。
午间,第二顿,小七说,你来的主题就是吃~后来,对于我的食量,小七已经把我归为“试吃”。中午上菜之前就上了一堆的奶制品,比如一锅奶茶,里面泡上奶皮子,还有矫口,是一种稠奶呼呼,拌上一种像小米一样的东西吃,还有包着豆沙的奶皮饼,外面粘着小米物。当我尝遍这些东西已经大饱。然后才刚刚开始好么,羊排、羊杂、土鸡蛋炒苦瓜、血肠、大拌菜好多好多。。。吃到图硬菜不能。最后被问,还要点儿主食么。按照小七的理论就是主食不完,饭就算没有吃完。上了10个内蒙馅饼,可能有15cm直径的饼,薄薄的油乎乎的饼包着油乎乎肉墩墩的馅儿,成为真是千古绝唱啊。就像小当家中,流着眼泪发着光,等待食物的进程。到现在,图还对那张馅饼无比的想念.
小七的家乡盛产麦饭石,听说有各种奇效,第一年小七背了个巨大的杯子回去给LD,LD每天都用它喝水,直到年后。这又是一个背回去的路程也算是心意的礼物。为了消食和为晚饭做准备,我们就一家家店的逛那条街,都是一些硕大的工艺品,茶壶茶杯组,手工笨拙粗放,看到一些小茶盏,配茶壶,小巧却不单卖。后来在有一家看到大小颜色各异的四个,便问这单卖不。20块一个。我和小七说,小七,我忘了带钱。小七便帮我买下了那个杯子。那个杯子一直被揣在我的口袋里一直到雪乡,而之后的一路图都拿它来接水刷牙,而今在家,图用它配一个奶罐儿来喝铁观音。杯、盘是图最喜欢的两样家居用品,家里有各种大小、花色、材质、形状的杯盘,永不嫌多。单位里的猫杯也是阴错阳差中给我的,每次看着那只抱着红心的小猫就会想起勒勒和我说的有关其无法挽回且无法告别的故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图知道勒勒想告诉我什么,一直都知道。
下午,看到有豆角,图就很兴奋地说要做豆角饭了么?因为有次在Ing家做饭的时候,小七承诺要做豆角饭,图把两把豆角切得薄如蝉翼细如发丝,后来小七又赖皮不做了,所以一直对豆角饭耿耿于怀和充满向往。小七就去和七娘扭动了一下,晚上就真的有豆角饭了。豆角、小米和肉丁蒸出来饭,蓬松完美。晚上生日的人要吃一个白煮蛋,是习俗。晚上有小鸡炖蘑菇、小七最爱的剩土豆丝、豆角炖排骨、酱肘子、红烧鱼还有蒜苗炒肉丝,虽然当地的蒜苗居然是韭黄,但是巨好吃啊。所有的菜都为了适合图的口味调淡了一档,我已经对这点表示感觉很sweet了~
下午回家的时候就发现有好大一个蛋糕放在桌上,我脑子一热居然问出谁生日这样该扔出去喂狗的问题。其实我是被这样蛋糕的阵势吓住了,从十岁开始图已经没有收到过10寸的圆蛋糕了。表达羡慕之后,小七说有一年他说人家都有蛋糕的,我都没吃过蛋糕,然后就自己买了一个回家。从那年开始,每年岩岩都会去买蛋糕,第二年岩岩买了个小的,七娘说,这个不行,去换个大的。我对小七说,你娘怎么这么爱你,真是要爱死你了。小七说,你一年只回来十天,你娘也会这样的。
下午摘豆角的时候,七娘就说,我什么都不要,只求小七能多回来几天。后来烧晚饭的时候,七娘说,小七走了的时候心都空了,都没法回家。说心都空了的时候,我都有一点难受。我就说,明年十一吧,让他回来,他的事儿我替他干。这种许诺虽然无力,但聊甚于无。或者五一你们来看他呀?小七后来说,七爹七娘觉得南京东路特别好,特别繁华,我说,外滩岂不好?小七说,外滩他们倒没感觉。所以父母想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只能多问他们。七娘说,从初中就离开了家的小七,当时给自己写信,看到那些信就哭的不行。那么多年来,想念的感觉越沉淀越强烈,就像坛酒。
七娘包饺子的时候和我说,你知道么?小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逆杵的话。我微笑。总觉得小七在扮演他觉得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扮演的太好,以至于不太真实。岩岩被全部的托付给了小七,七娘一直在说岩岩要靠小七照顾,靠你哥哥啊,我能听出那种大家庭对长子的嘱咐和压力,不过作为哥哥这个角色,在我听到的信息里面,小七已经做得很好了。
岩岩长得很好看,又高又瘦,薄薄的。穿白衬衫,中午吃饭的时候跑前跑后的,开灯、催菜、结帐、喝酒脸都不会红,看着他的时候他就羞涩地笑,那种微笑特别地温暖和阳光,就适合一个那样季节的小娃,在小七生日那天还回来吃晚饭了,还吃了蛋糕,我觉得可能除了叛逆和让人闹心和不好好学习之外,他真的是个无比可爱的小娃娃。小七和岩岩比起来沉稳、担责任,一直是优等生,让人不得不-应该喜欢他。岩岩活泼、真实、适龄,成长地不过,只要能自食其力,七娘应该完全不用担心的。岩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正能量和闪闪发亮的眼神,说不出的聪敏,和小七有点儿不一样。不过我觉得角色决定了性格,可能从小的定位就是这样。一个用来承担,一个用来挥霍。
第二日,七娘坚持要送小七去火车站。图甚至有点对接下来要去玩儿这件事有点心虚了。我问,你娘不会崩溃吧,小七说不会的。送到车站,七娘说要去买站台票。对于送上火车这件事儿,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只做过接机送机。感受挺不同的,有一次在departure,送外婆,本来要伤感一下,准备迎接外婆往里边走边回头看我们,她居然piapia地就跑进去了,头也没回,留下多愁善感而错愕的我们。而接机却要温馨一些,看到一些拥抱,最喜欢看到麻麻带着两个孩子等爸爸的场景,真是sweet至死。还好七娘没有在车下看着窗口挥手,否则觉得场面一定会失控的。
一路上小七熟稔地报着各个小站的名字,过了大约两个小时,说开出奈曼了,外面全是疙瘩柳,听说它什么也做不了,但形状还是挺美的。再过了一会儿到了通辽,小七说过年的时候去那边同学聚会,的确,从初中到高中的生活和同学都在那里,原来说好好几个人,后来到那边只有一个同学,吃了顿饭聊了聊,就回来了。不知道现在和初中高中的同学是不是还有话题,至少图上次见到小学同学还是很high很欢乐的,但当然也可能他正好是同行也有关系吧。小七的情绪总是那么的淡,仿佛缺一些什么。
车上玩了个特别无聊而有意思的游戏,打飞机,每一盘大家都几乎能杀掉30min。大家在9x9的方格里藏三架飞机,一人一枪的打对方,打中机头的飞机就死了,最快打掉对方飞机的就算赢。小七赢了一盘儿,图赢了两盘,然后小七说再来一盘。小七赢了,然后小七就说,太费脑子了,头疼休息一会儿。。。
其间,找笔写明信片,突然发现准备的生日礼物忘记给了,给小七的时候小七说:“好精致啊。”其实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套,是WR基金会。的确,我也觉得精致而美好。装它的袋子是宣纸的,用油性笔在宣纸上写字的确有点勉强,显得图的字笨拙而幼齿。不过这些话,真的是图对小七的祝福。真的不希望他在可能是伪装的呆萌和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圆圈里面越走越远。给ING也准备了小礼物,是在物心买的。钲礼和物心是我在SH发掘的最文艺而高尚的店店。
一下到哈尔滨,小七就说,哈尔滨一点都不冷嘛,太让我失望了也。图却一落地就开始咳嗽,喉咙不舒服,后来发现不是因为温差而是因为燃烧取暖。50块俩人从东站送到北方,北方里男孩儿在弹吉他,好像一场小小的演唱会。我们放下东西去吃晚饭,只有串儿,小七点了盆疙瘩汤,吃完又点了一盘儿。这种对主食的热爱真的是从骨子里面渗出来,没有办法抵抗的。就像今天有人从西班牙回来,丢出了西班牙火腿,吃着吃着小七说,为什么我想配个包子,图就真的变出了一个包子~韭菜、掌中宝、猪肉、青椒都很不错,馒头片儿也行,小七说,掌中宝是什么,我很扭动要不要告诉实情,后来还是说,是鸡爪,小七难道说不是软骨么?你尝一下么?不要了。吃了一会儿鸭绒服里充满了串儿的味道。其间,小七草草地给七娘打了个电话。
从哈尔滨开始便有了另一个女孩儿的加入,是个来自黑河的娃,三个人的游程变得更easy了一点,我们三个之间的对话一直是这样,图说blabla,小七说,我去吧,ING说,别,我去吧,小七就说,那你去吧。所以整个游程里面,ING同学把我们照顾的很好。ING是一个特别能干特别情商高的孩子,当她在的时候,图自己就想变得更无能更懒惰一点儿。
小七和ING是两头水瓶,事情就变得奇妙了,因为他俩的交流永远搭不上线,你在当中很想把他们俩的话接住然后扭在一起再相互发送出去。而他们俩又是同一片土壤出产的孩子,有一样的经历和温床,说话的语气语境,说的词,说小时候看的电视,唱的儿歌。你在当中有时候又突然感觉不在一个世界,听不懂的黑话,找不到的笑点,唱不来的歌,显得自己傻乎乎的。
我背着一个巨大的相机,小七带着一个lx3,但从来不拿出来,ING什么也没带。每次他们俩都会问我,这儿,你要创作么?我说要的时候,我就负责创作,他们俩就开始在身边打闹,或者一起唱歌。那种感觉特别的奇妙,有一种舒缓的和谐和舒缓的格格不入,你突然在一个圈外,但有时候却又能在圈内。
从哈尔滨到雪乡有5个小时,订好了雪谷的住宿,老板娘会帮你联系车子,司机会召集你第二天早上6:30到某宾馆集合,短暂的哈尔滨的一晚,吃到了串儿,却让我错失了去看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机会。虽然能在很多地方看教堂,但错失一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还是让我有小小的不甘。不过人生就是不断的小遗憾集聚起来的,只有遗憾才更能让你想到游程里最好的东西。
雪谷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巴士7:00发车下午13:00停在村子的主路上,安顿好之后,我们就奔往后山的滑雪场。30块一个人的滑雪圈是一项很简单的运动,就是把一个轮胎拉上雪道顶,坐在上面滑下来。越是多的人一起滑,能滑的更远更快~一定要尖叫,尖叫才更有趣味~当我们比别人滑的更远更快更刺激,快乐感就更强烈,的确,任何事情都是会有攀比的,不自觉的,而且无关金钱。
从小山坡上看到的小村子挺美的,及膝的雪。摁了几张之后就开始打雪仗,打得好认真,以至于拍出来的照片都近乎狰狞,哈哈。15:30太阳就开始落山了,余晖洒下来,近乎水墨。炊烟袅袅,仿佛能闻到太阳晒被子的味道。
太阳一下山,色调马上就肃杀了起来。那些树就慢慢变成了鬼魅。晚上,下雪了,我们已经在炕上打牌打了两个小时之后还特地穿好衣服出来看了一下,小小的扑簌簌的雪粉从天上飞下来。如果不下雪的夜会有很多的星星吧。
关于穿越,图对自己的体力是没什么信心的,不过每次图都能在这种长途进程中survive,不仅是因为图那种一定可以走下去和一定可以看到美景和一定可以拍到更好看的照片的信念--,还有就是team的帮助。记得所有有gro的旅程里面,gro同学总是最好的领队,每次只要有超过1000级的台阶,一般图爬到100级,gro同学就说,我来帮你背相机吧,图只要一扭动,gro就会义正言辞的开始教育我,以团队精神的名义,以如果我现在不怎样怎样以后会拖团队更大的后腿之类的。每次身临到这样的场面,图就乖乖地把重的要死要活的包交给好心的领队了。轻装确实和要死要活地背个D700的感觉不大一样。gro同学还会全程鼓励大家,并会把整个team前后都照顾到,这也是gro特别能挣得信任感的源泉。
整个徒步的行程是13km,其中会翻越羊草山,一般是1h平路,3h爬到山顶,2h的下山。早上的东升很安静,除了穿越的路上,穿越的路上全是人,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走丢,几乎你就是在人群当中前行。阳光就是照片的生命。平淡无奇的景致,有了光,就完全不一样了,雪地里面白色部分泛着幽幽的蓝色。
所有不能行走的地面都像软软的棉花糖,就想去舔一口,仿佛看一下就有柔软的甜味在嘴边,很想飞身倒到这样的雪地里面。小七一到野外就像个熊孩子一般,到处拗树枝啊,踢树啊,和他在家扮的忠厚乖巧和在E家扮的内敛稳妥完全不一样。树枝被一摇晃,雪像银粉一样扑秫秫地掉下来,阳光洒下来。让我想起那年在马蹄寺的三十三洞天,没有值得看的泥塑和彩绘,只是我们在高处的时候,下起了小雪,苍茫的大地,天空中飘起了碎银,没有相片可以记录,但只有那个瞬间。小七看到树枝上有一大坨雪就对ING说,去,站在树下去,ING就立马去了,说来呀来呀,你把它弄下来呀。看到它们俩,会有一种浓重而和谐的喜感出来,小七恶狠狠地踹那棵树,ING在树下扭动,最终雪没有从枝头掉下来。
早上在家庭旅馆乱翻的时候发现一把炮,当地叫蹿猴子,小小的迷你高升吧。为了点它们,还买了包10块钱的长白山。长白山是当地比较便宜的烟吧,但打扮地和中华一模一样,大红色和金色的包装,只是中华两个字换成同字体的长白山,天安门的地方变成三个门楼而已,把长白山叠在中华下面绝对可以打扮成twins。听说口味浓重而呛口。把蹿猴子插在雪地里,点蹿猴子的事情就理所当然属于从没干过这事儿的我了,小七负责抽烟,图接过他的烟吹两口,去点猴子,猴子会发出“就”的声音,大家就看着天期待着第二声的炸响,很多个都没有第二声,但已经很兴奋了。有时候点不着,ING就说,再搥搥(dui第三声),有时候就会要求小七再抽两口。
幸亏有冰爪才让攀升的路线没有那么难,身体里的湿气不能放出,只要停久了,就会感觉到那些蒸汽被凝成了冰。头发、帽子、围巾上都是冰霜。不谈卖相。总是问从对面爬上来的人还有多久才能登顶,回答10min,30min和1h不等,事实证明,不要抱侥幸的心里,去相信告诉你最长时间的人。背的小面包、Q蒂、碳烤牛肉干在这段路上起了巨大的支持作用,每10min的小休息和食物都是最大的精神动力。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小七就会说,来给我吧,图总是说我可以再背一会儿的,小七会坚持一下但方式不会像gro那样强烈。
越到山顶,天开始愈发的蓝。这是原片无P的。看到树,小七就想去爬一下,整个人吊在一根垂下来的树枝上,直到树枝被吊断了,掉在雪里这样的事儿我会乱说。这种,是最原始的快乐吧。然后小七和ING就捡起掉在地下树干扭打了起来,我还拍了很不错的一组pic。
突然就有人看到建筑物了,说前面有围墙,好高兴啊。就像一堆的吐槽终于找到了安放点,就像你发了一条weixin就睡觉了,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右上角的圈里写着10。这就是羊草山顶,也是一个重大的看日出的地方。远处有奔跑的雪地摩托。没有脚印的地方,雪几乎有80cm,当我试图走到雪的深处去拍一株植物,后来真的是因为雪太厚而无法到达。一片空旷的冰原,配上萧瑟的树枝。此生都没有见过的景致。在半路,图的冰爪就不见了,以至于一步一滑的,然后队列就成了下图这样,图成为了一节无动力的火车车厢,亦步亦趋。再凑一只沙和尚,就完满了。
下到山脚,联通号们突然发现有信号了,抓住那个地点和瞬间给重要的人打电话。边打电话边围着那个有信号的点绕着圈圈。太阳也在慢慢地往山后躲,阳光变得无力了起来。
行李是随车的,50块一件,在山上曾看到有人拖着一架小型雪橇,把行李放在上面。无法想象那些台阶,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晚上,给电话说,我们的行李在五常山门。五常听上去是一种香米的名字,配上蘸满酱油的门腔,应该挺好次的。
五常山门在一个遥远的尽端。我们沿着雪乡的主街走过梦幻家园和停在那边的一辆列车(是个俄罗斯餐厅)直到把所有的房子都走完,前面一片黑。便去问路。说山门在1.2km的远方,在零下30多度,1.2km稍微有点远。纠结了一会儿,因为只有一张往返票,要等会儿拿行李回来一次和明天离开的时候一次,理智告诉我们这1.2km应该步行。步行了可能300m,daysinn出现了,听说爸爸去哪儿的时候,他们拍摄的时候在农家土炕,真的实际的住宿确实在daysinn的。
走到山门的路从daysinn开始就没有路灯了。仿似也没有月亮,但地下都是雪,居然还很亮。但实在是没有到那种游记里面说可以看书的程度。抬头看到漫天的星星,觉得欣喜。后来小七就说,那颗最亮的是木星。又指着一些星座,侃侃地说这个是什么星座,那个是什么星座。又告诉我们参宿四和参宿七的在哪儿。两个对星空一窍不通的娃就被折服了,就像从没有坐过飞机的娃娃第一次坐飞机一般,仿佛有人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我第一次知道了,行星是由大爆炸产生的,黑洞和质量之间的关系,白矮星是个什么东,黄道是太阳穿过的轨迹,星矢里面的黄道十二宫,就和这些星座一一对应。星座的命名是由古希腊神话里面的故事来的,最早只有48个后来慢慢观测到现在的88个。有些星座是在北半球或者南半球不会看到的。说到每一个季节看到的星星不一样,例如十二星座,现在当季只能看到从本季开始往后三个季节的星座,例如冬季,能看到冬季、春季和夏季。其实我已经不记得哪天看到的星座是什么,是仙后座吗?仙后座是一个W或者是个M的形状。那剩下的800m里面,图突然知识大爆炸般地接受了很多的讯息。有趣而丰满。图也是个实诚的孩子,居然打开了iphone里面的星图app,当然能在零下35度的野外拿出这样的软件,也是件很洋气的事情;当然,没有徒手指着天空说出这是什么星座,由哪些星星组成洋气。结果,小七说的都是对的。星图的app强烈推荐一下,它会确定你的位置,当你拿着手机对着天空,就会看到虚拟星空的模样,屏幕上会显示星星、星座的名字,你便可以对着屏幕和天空一一对应了。小七说,哇,还有这样的软件啊!
小七的台子上放着一本天文的台历,看上去特别的高大上,有365天的月相之类,小七说是他的师弟做的。兴趣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你会愿意为她花上无数的时间、精力和其它。当小七说起这些的时候,散发出神奇和别样的光芒,这时候,我才觉得他和岩岩在本质上是有一些同样的东西,只是像一个被蒙着灰尘的潘多拉盒子。在没有开启之前,你不知道是什么而已。图问,你从那里get这种技能?小七说,小学,小学的自然课和那个年纪看的十万个问什么天文卷。图。。。小七说当时记过详细的观星记录,看着某彗星一天一天的从天际飞过,今天在这里,明天再往西一点点。小时候用望远镜吗?用肉眼啊。小七说,一直到高中还想着要报天文学的志愿,后来发现学天文学可能收入会有点问题。其实图觉得,能把兴趣转变为工作诚然好,有点感觉上的相得益彰,但如果工作是工作,兴趣是兴趣,你会keep更单纯的爱吧。小七说有时候越研究天文,就觉得自己是宇宙里面那么微小的一丁点儿,那么的渺小。我想说,虽然你在宇宙里是如此渺小,但对你自己来说,你就是100%,也可能对除你之外的人来说,你是10%,20%,30%,以后或者之前是100%也不一定。
上面关于星象和天文的这一些,只是我的记忆了,知识上绝对可能有不对的地方或者疏忽。那就见谅吧。回到SH,图买了一本叫恒星与行星的书,仿似是青少年丛书吧。缓慢地看着,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我会记得慢慢地把它改出来。
这天的看星星的经历非常的愉快。当后来可能是情人节,不知道为什么又是谁又说到这样的技能,说到约3:00-5:00的凌晨时间段去认星星,小七突然笑说还能看完星星再看个日出啥。的确落日、星空和日出总是爱情最好伴随的时间和主题。
我除了那张逆光的小乡村最喜欢的一张,感觉到暖暖的室内,和呼呼要流淌下来的水汽。
那天晚上我们吃了好多冻的东西,冻草莓、冻黄桃、马迭尔雪糕、苦咖啡、还有一种小七点的很大条的居然有点羊奶味儿的雪糕,小七咬了口给ING说,你尝尝,ING说好好次,然后就尝完了。还有听说SH要12块一根的韩国的banana,我觉得它很像小时候吃的香蕉先生,没有巧克力外壳,更浓郁。冒着吃了拉肚子的危险吃了一堆冰的东西,但其实蹲在炕上吃棒冰和在零下35度的室外吃冻的邦邦硬的棒冰都挺有意思的。于是说好,吃banana这种相当于赚钱的事情,明天一定要一起再做一次。
睡前,和小七和ING说,明天准备起个大早,去花上100块钱,到梦幻家园去拍点照片。以前LA总是说,照片不美,游程尽毁。当然LA说的是人。说如果等不到我吃早饭,就别等我。
六点不到,图就起床了,轻手轻脚地怕把两只酣睡的娃娃吵醒。一只娃娃已经睡得竖起来贴墙了,另一只因为炕太短已经折成了90度。穿戴一球之后,坐在客厅里等老板起床,老板老板娘们就用椅子搭了床和他们的娃娃和员工们睡在客厅里。
梦幻家园是一组农舍,但是比较牛逼的是它把半座山占下来了,搭了些木栈道到半山腰,只有这个地点才能拍到雪乡的俯瞰。也许其他地方的山上也可以拍到,但是那里应该是雪厚三尺吧。六点半的晨曦,远处有着暖暖的红,但天空中飘着雪,是一个雾晨,有人说等吧,等一会儿会有日出的。其实在这里看日出不是太好,因为正对面就是一座山,太阳从山顶升起,好像和日出的概念不大符合。我以为的日出都是与地坪线和海平线相关。好冷,我忍不住贴了个暖宝宝,但当肉乎乎的太阳终于扭动地钻出来,人群还是发出一堆欢呼。
远处的山和云呈现两道offset有点童话里的感觉,又要说到兔子,兔子先生拿着怀表对图说,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老板娘在过来的路途上对我说,雪乡的大雪还没有下呢,一般要到三月份,三月份大雪一下,才是真实的雪乡。所以现在这个季节这些雪蘑菇和屋檐还不是那么饱满,仔细看看,都像雪泡芙,是一层层的薄雪堆积起来,所以没有那么蓬松。但如果眼光不那么挑剔的话,能见到这样还是农庄感觉的小房子,应该觉得幸福和满足。
站在同样的高台上,太阳出来了,一场大雪之后的空气更加清洌。能不能有美好的view和价值,完全取决于你站在哪里,而和你自己参与建造了多少没有任何关系。不能不说,梦幻家园的创造者是多么的聪明和知道如何抓住人心。
也只有在这个已经付过费的地方你才能稍微地觉得雪乡的商业化不那么浓重,虽然这话听上去好像有点讽刺。
早上七点多,外面的农家开始起了炊烟,仿佛是雪房子哈出的热气,有点萌。
逆光的雪泡泡们
看到这样的景色,我又想起了蛋糕,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一起吃饭说到ING的生日因为是正月每次都能在家过,ING说不想在家过呢,因为家里几个人的生日是连续的三天,每年都要一起庆生。小七问,有蛋糕吗?ING说,当然有,小七又问,蛋糕有我的大么?ING说,老大了!对话听到最后,总是哭笑不得。像两个攀比成一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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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因为花了100块,我从6:30开始在梦幻家园里待到9:30,后来小七和ING和我说他们在梦幻家园门口站着试图等我,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还看错了一个人,以为是我,后来走近发现不是。后来就去买说好的banana雪糕,一人一根,他们坐在炕上等我回去吃,最后我的那根要化了,实在等不了了,小七便打开吃了。听完,图便有一点愧疚,像做了坏事一般,其实的确要怪这在雪乡不给力的联通信号。回家的路上,路过邮局,想把写的明信片丢进邮筒,发现邮筒口被封住了,一个男孩儿说,你进邮局,里面有个人收五块钱帮你寄,我进去,那人给我盖了个戳,是纪念戳,保证一定下午就寄出,图曾经听过太多寄不到的故事,我问,你能还给我拍张照么?他说,当然。我拍了张照,即便它丢失,也留个念想。其实我给很多朋友寄片,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很想去问他们,但却觉得刻意。但真的很想知道我在那么多个不同的地点给你们寄的明信片,你们都收到了木有啊,要知道买片、买邮票、写字、还随身带着你们的地址和邮编、找邮筒或者拜托别人帮忙寄都是一件很花心思的事儿好嘛?希望你们能喜欢吧。如果没有收到,(讨厌的邮政)我这里有寄出前的照片版好么:)~
2.22号,在邮箱里收到了从雪乡寄出的postcard,人和人之间还是要有信任,少一点没关系,有一点就好。
当天的12点,说好的出发,丰田的14座,7+3+2+1,车非常好,每人200.一路昏睡,车里哈出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固成藤蔓花,用体温抹开,又结冰,抹开又结冰。在开往雾凇岛的途中,看到了落日,发着无力橙色暖光的太阳,又大又圆。有一次路一转,大大的太阳就悬在路的尽头,仿似公路片一般。我如痴地想记住那一刻,而身边的人都在沉睡。
等到了雾凇岛,已经大晚,可能路上开了5.5-6个小时。韩屯村,因为没有小间,给了我们一个六人炕,有7条被子,连枕头也有六个,站在炕上的空旷感,简直想跳舞。晚上一贯地打144,不知道谁提议说,输了要顶枕头的,我们蜷在炕上顶着枕头努力保持着平衡边打牌,活脱像两朵雪蘑菇。
店家的妹妹说,昨天的雾凇凝结地特别好,晚上十点就凝上了。晚上10点多,我们奔到渡口边张望了一下,那些黑压压的树枝,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大早外面就雾气浓重,听说雾气要在最冷的时候到这里,雾气就会凝结在树枝上变成雾凇。但今天,雾好像迟到了。我们到达韩屯渡口的时候,完全看不到对岸。60块的费用,5分钟就到了,后来回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摆渡距离:200m。
一起看的日出,因为雾太大,太阳无力的从远方升起,和近处枝头上挂着稀疏的雾凇。
前景和中景限定了太阳离我之间的距离。而太阳光到达我的时间是8分19秒。
只能往一个方向走,往南,走着走着就能看到一群树。那些树就像女主角们站在台上的幕布后,只是露出她们修长的腿来。
雪地里有个红围巾的女孩儿,我们大声地和她打招呼,说要给她拍张照。她很配合,可能是我们动静太大,在按下快门的时候她男友已经飞奔到她身边了。我只能裁了一下片,构图就不完满了。
地坪线方向是渡口方向,也就是那一片雾当中应该有条蜿蜒的河。我让他俩去摆个动作大点的姿势,他俩便摆了这个,的确,这就是他们和谐的常态。
太阳慢慢地升高,到更浓的雾里面就不见了。
没有太阳的岛,就更像一个魔幻世界,你走上几十米,刚刚的景色就全不见了,360度都是一片冰原和雪地,没有标志物,只有踩过的脚印和更多厚厚的雪。当你的方向感和参照全部失灵,当天色渐暗,就会有一种走不出去的恐怖感袭来。我记得thechens83有一次欢乐的走进一片貌美的原始森林,觉得一定能走出去,然后就越走越深,越走越远,走了可能一个小时之后,天色渐暗,真的很难抉择是往回走还是继续前行。不过thechens83一直是可以独自一个人决定很多事情的人,而且每次的抉择他都真的是lucky。那种恐惧让我想起在重庆的南山走过的一个隧道,隧道两侧只有600宽的人行道,中间飞驶着重型车,你看着那远处的光亮,不停而焦急地走着,但那个圆洞完全没有变大,光没有变的更亮,你的努力仿似消失了一般,你仿佛走在一条往后不停运转的步道上。那种自己和环境的毫无联系和没有互动,让人胸口发紧。
突然有个瞬间,围绕着整个岛的浓雾突然散开。冬日暖阳洒在岛心的雾凇上。仙境般。
但这个岛上的冰冻深深地渗入了我们的身体里,四肢都没有了知觉。在回来的机场,图、小七和ING都发烧了,加上飞机晚点。大家慌乱地把带的各种消炎药、抗生素塞进嘴里,拼命地喝热水。到机场才这样,应该算是一个最棒的结局吧。有人这样说:“有一个大神秘,隐藏在威尼斯的繁华里,总有一天,整个威尼斯会沉到亚得里亚海的水底下去,这是它最美丽的结局。”
今天,在回来后的第十一天,图仍不停地咳嗽和喉咙生疼,这就是东北留给我不想让我忘却的礼物。而图仍认为:“一人一物一事翻片一世界。”
今天,SH天气很好,在南侧的阳台上能看到很清晰的猎户座、小犬座、天狼星还有木星,北侧的阳台上能看到御夫座。而过两个小时又去看一下的时候发现星星们真的有东升西落,为什么图还感受到了南升北落?
就像我回来的第二天在weibo上发的话:“游程的精华不在于人和景点,而在于你感受到的,他们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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