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 are a thousand Hamlets in a thousand people's eyes.
莎翁的名言被用来形容丽江再恰当不过。不管来多少次丽江,不管对她的感觉怎么变,丽江,永远是丽江,你来,或者不来,她就在那里。也像《红楼梦》,易学家看到了浅;道学家看到的是淫;理学家看到的是逆;哲学家看到的是乱;文学家看到的是满;社会学家看到的是短。而我,几年来感受了丽江的各种特质后,终于看到了真正的田园,看到了真正的时光,实现了“农妇,山泉,有点田”的梦想。
整个四月都在奔波中度过,除了周末,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外地来回穿梭。于是决定休个假。订好机票,收拾好行囊,旅行的心一下子就武装到了牙齿。从决定休假到出发,用了三天时间思考目的地。选来选去,还是锁定了丽江。那里有太多的记忆和过往。在那里,我的状态最恬淡,或者说,最恰当。
好友问我,去多少次丽江了,就没个够啊?我笑笑,我不怕重复,也不追求非得走遍哪里哪里。我只知道,背上背包,生命就是一场懂得,剪一段流年的时光,握着一路相随的暖,把最平淡的日子梳理成诗意的风景。常说,目的地不重要,重要的是旅途中的所见所闻以及路上遇到的人。
我记忆里的丽江,是伸手可及的蓝天
是瘦进一泓清茶的慵懒时光
是篝火边围跳的锅庄
是见底的清渠中游曳的游鱼;而今,想拍这样的鱼,只能在鱼缸里了
是代表丽江味道的腊排骨、纳西炒饭、烤鱼烤肉、黑山羊、洋芋鸡、云南小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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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停带飞,五个多小时后,从三义机场出来,正寻思找谁借个火抽根烟。一眼憋见边上停车等人的阿中正百无聊籁的拿个火机啪啪的点着玩。就走过去问他,接人啊哥们?借个火。他说,是。刚到?要不跟我车走吧。我问,多少钱?他笑了,算了,反正顺路。他问我去哪儿,我说找个朋友,去他在古城的客栈。他说那他先把他接的人送到他的院子里再送我去古城。
上车无话。我的思绪还停留在经停重庆时那个段子上。坐那儿候机,一大姐急匆匆跑过来问地勤,我停经的,应该从哪登机?当时我差点乐出声来,姐姐啊,停经了你找地勤没用,得找大夫。转眼到了阿中在距离大研古城4公里远的红河村里的时光庄园。进院那一刻,我就决定不去古城,就留这儿了。
这是一个白族村子,小院就隐藏在村子深处,院子外面是远山、菜地、果园、小河。大有小桥流水人家的范儿。院子里面则是各种漂亮的花草、假山、鱼池,还有一只叫球球的小狗摇着尾巴在你脚边兴奋地跑着,像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扔下背包,我跟阿中说,给我找间房吧,就住你这了。然后,我跑上了三楼的天台。深吸一口气,夹杂着雨后泥土味道、各种鲜花味道的清新空气一下子填满了在城市里饱受PM2.5摧残的肺。那一瞬间,感觉肺活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不用极目远眺,四周就是青山绕云,菜田遍地。伸个懒腰,就那么随便盘腿往地上一坐,闭目暝想,很轻易就找到了瑜伽大师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阿中也走了上来。问我,环境还行吧?我说,太行了。阿中问我,打算走什么线路?我说原计划待两天去趟怒江、腾冲、和顺,现在看来,再说吧,在你这里多住几天,反正我出来是休假,走与不走线路,没所谓。阿中说,下来吃饭吧,地里新摘的菜,自己种的,无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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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子,一路向北。凭着旧时的记忆,很轻松就骑到了古城南门,在丽江,我本就是识途老马。跟朋友打了招呼,小坐了一会儿,自己转了一圈古城,不为别的,找找四年前的旧忆。四年没来丽江了,说斗转星移太俗,却真的物是人非。丽江作为一个神话,你来,或是不来,她都在那里。但是,每一次来,都觉得她变了。变得庸脂俗粉不可理喻,虽然一茬一茬的新老游客来回往复并乐此不疲。不过,有句话叫境由心生,带着什么心态,就会遇见什么样的丽江。往往在不在意的小店,或是不经意的角落,仍能找到多年前第一次来丽江时的那种惊艳。
很多人都说,丽江的夜晚最迷人,说不完的故事,道不尽的风情。我却独爱丽江的阳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在任何一个城市都能找到,丽江的迷醉忘归,不过是因为离家在外,摘掉了面具,摆脱了束缚,对自己格外放纵罢了。无拘无束状态下做任何事,都会比平常来得更有快感。唯独丽江的阳光,在自己的城里,是一种奢侈,奢侈到醉。
在丽江的那几天,每天赖在阿中的时光庄园里,迈不开腿。丽江的天气,就像巴洛特利的性格和脾气,常常头顶着艳阳,却浇着豆大的雨滴,神啊。出古城,一路向南。4公里外的红河村,隐藏着这座时光庄园。似乎是一种莫明其妙的缘分,让我遇见了它。让我找到了一种在城市、在古城压根儿找不到的生活
清晨醒来,推窗即见雪山、油菜花田,仿若触手可及;登上天台,深深深呼吸,我的肺活量已经装不下那么多清新氧气;野百合、野山菊、杜鹃、玫瑰,一支支妖艳绽放,阵阵花香熏人欲醉。可爱的球球在脚下摇头摆尾,迎候着客人的爱怜;每天,我都亲手为院子里的果树浇水施肥,采摘院子里自种的绿色蔬菜,甚至去偷挖老乡地里的新鲜蚕豆,烹一席美味与大家共享;闲来无事,懒洋洋地歪在院中的躺椅里,肆无忌惮地祸祸着阿中收藏的各种好茶;或者蹲在池边搅扰游鱼的春梦,在假山石缝间捕捉邮票大小碧绿的青蛙……晒太阳晒到两腿发软,嗅花香嗅到情不自禁,城市里的一切,都能在这田园里,瘦进那一泓淡淡的清茶。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的生活,不必回到古代,在这座时光庄园里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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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主人阿中很忙,是真忙,不是流氓的氓。但是不论什么时候回到院子,他都会过来聊上一会儿,像相知多年的哥们。也许这也是缘分吧。阿中的经历和我相比,是一种另类的丰富。放弃了掌管全国销售业务的副总职位,这个河北人从江浙来到了丽江,只因一份爱,一种对田园生活的爱。早些年,阿中凭借着多年走南闯北的见识、厚道的为人以及出众的驾驶技术,成了丽江颇有名气的户外领队;以丽江为中心向外辐射,近至大香格里拉旅游圈,远至藏疆,每一条经典线路都让他玩得滚瓜烂熟人脉丰厚,什么川藏滇藏丙察察,对于徒步穿越过罗布泊的人来说,神马都是浮云。除了经典,阿中还自己探出多条独特的线路,要不是假期不够长,真想跟他走一趟,就我俩,单车双人。下次吧。
丽江的每家客栈,或是咖啡馆外,都喜欢放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喝茶、泡妞、做梦、发呆……但是来了这么多次丽江,真正做到发呆到傻的,只有在这时光庄园里。以至于女主人阿娟看我这么爱晒太阳,赶紧送我一盒她自己的防晒补水霜,生怕我晒得回家之后还得去聘一个展护卫才靠谱。晒了六天,算来归期已近,于是,找上一辆车,一路大理、怒江、腾冲,直到和顺。可惜,许是在时光庄园里晒得太滋润,在怒江,与当地独龙族和傈僳族的朋友从下午喝酒到午夜,第二天肠胃出了问题,去腾冲的一路上开始上吐下泻,直到腾冲县城,又发了高烧。于是,行程的最后一天,是泡在药罐子里度过的,自己感慨,难不成我也跟徐霞客一样,要折在这极边之城?第二天退了烧,买了机票,一路航班延误下,辗转改签帝都,终于回到了家。
半夜回到天津,深吸一口气,心想,我回来了。嗯,是的,PM2.5也回来了。人都说从高原上下来会醉氧,就这苦逼天气,哪有氧可醉?那是一种会呼吸的痛,一呼一吸间,格外怀念时光庄园,它不能代表丽江,却让我找到了真正的丽江。等我回来。
最后,再附上几张在时光庄园里拍的花花草草,随着蒲公英的飞翔,放飞我们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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